緊接著,于嘉城便穿著浴袍從浴室內走了出來,他手上正拿著一塊擦頭發的毛巾,大約也以為是來查房的,可當他一抬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他也頓住了,見自己身上穿著浴袍,似乎是怕他誤會什么,立馬轉身去沙發上拿起自己濕透了外套把自己裹住,便小跑著過來說:“易、易先生,您別誤會,我和小樊只是、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易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連看都沒有看他,而是面無表情對我說:“現在進去把衣服換了。”
我站在那里沒有動,也不說話。
差不多一分鐘,易晉同樣沒有說什么,只是從門口離開,站在走廊的墻壁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站在那里抽著,我知道他這是在給我時間,完全他剛吩咐的,于嘉城還試圖想去和易晉解釋什么,我立馬拉住了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然后回身去了浴室換下自己濕噠噠的衣服。
等我從房間出來,靠在走廊上抽煙的易晉,將半截煙掐滅在一旁的煙灰桶內,然后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的牽住了我,于嘉城站在房間門口還想跟我說什么,易晉都沒有給他機會,他將我從酒店樓上一直拽到酒店的大門口。
外面正是滂沱大雨,于秘書撐著傘從車內匆忙下來,她剛想將傘撐在我們頭頂,可易晉也沒有看他,冒雨拉開車門,然后直接將我甩入了車內,緊接著他也坐了進來。
此時的易晉沉默得可怕,于曼婷坐了進來后,也不敢說太多,當即便吩咐司機回家里,車子轉了個彎,便在這滂沱大雨里急速行駛著。
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終于停在家門口,易晉下車后,又再次將我從車內拽了出來,我穿著高跟鞋,整個人被他拽得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可又不能開口說什么,只能盡量穩定住自己的身體。
于曼婷撐著傘在我們身后跟著,直到我們走到大廳內,吳霓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我們走了過來焦急的說:“易晉,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媽竟然還在惦記著這件事情,你別生氣,你就不能聽我解釋。”
易晉沒有回答于曼婷一句話,而是將我甩在了沙發上后,便對我說:“上樓把衣服換了下來。”
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揉了揉被他拽疼的手,便朝著樓上走了去,等我從樓上換了衣服下來后,易晉正坐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抽著煙,他領帶正有些凌亂的掛在了脖子上,外套被胡亂的扔在了沙發上,燈光下的易晉眉目是說不出的陰郁。
吳霓不斷在和他說什么,可始終都沒有得到易晉的回應,燈光下的煙霧繚繞,相互纏繞得更加迷離。
正當我想抬腳下了最后一個階梯時,易晉起身將手上的煙慢慢擰滅在煙灰缸內,他動作極其的緩慢,那半截煙上的火星,變成了煙灰缸內的一截煙灰,易晉面無表情說:“你應該明白,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插手我的家事。”
吳霓聽到易晉這句話白了臉,她雙手握住拳頭問:“難道我媽不是你的家人嗎?易晉,你別忘了,在一個月前我就和你辦理了結婚手續,嚴格來說,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易晉聽到他這句話,他笑出了聲,手從煙灰缸內收了回來,低聲說:“別忘了,婚姻對于我的意義來說,意味著什么,吳霓,如果你把自己看得這樣重,你就錯了,妻子不過只是一張離婚證簡單的事情,如果你媽下次還不知悔改要插手我易家的事情,那么抱歉,別怪我沒給你面子。”
易晉的話里是**裸的威脅與責備,吳霓放在身側的手因為他的這句話越握越緊,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在易晉面前坐直了身體,眼睛內是一層水光,好半晌,她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去和我媽說清楚,只不過的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媽是替她牽線搭橋了,可依照她的性格,她不愿意沒有誰能夠強迫得了她,易晉,你也不應該這么不公平,將什么錯全都推到我們身上。”
吳霓說完這句話,似乎是發現了站在樓梯口的我,她忽然側朝我看了過來,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冷笑,她沒再說什么,拿起手上的包便從大廳離開了。
大廳內只剩下我和易晉,他又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煙燃了后,他將打火機丟在了茶幾上,我緩步從樓梯口下來,然后走到了他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低聲解釋說:“我和于嘉城今天并沒有發生什么。”
我這句話才說出來,易晉彈了彈煙灰,沒有看我,而是聲音沒有起伏問:“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說:“我不想接。”
對于我這么簡單的回答,易晉臉上一點怒氣也沒有,反而一片祥和平靜,平靜的可怕,他繼續問:“所以呢,不打算和我解釋解釋嗎?”他微微偏頭看向我,挑高尾音問:“嗯?”
我說:“是吳霓她媽給我的電話,你不是說讓我客氣點嗎?她約我過去吃飯我自然要去,可誰知道到達那里,那次壽宴上的男人便在那里,我知道現在你和吳家的關系,所以我不好強硬性拒絕,我們吃完飯后,便去了靈山寺廟,本來是要回去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下了一場大雨,我們兩個人全都淋濕了,所以在山腳下的賓館處理了一下,打算明天早上再回來。”
我描述的很詳細,也很平靜,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大雨,我不知道易晉剛才有沒有認真聽我說,燈光下的他,臉被煙霧纏繞的幾乎看不清楚他臉上的情緒。
直到仆人將姜茶端了出來,我端著杯子放在了手上,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臉色問:“哥,你生氣了?”
易晉沒有回答我,而是朝我笑了笑,笑容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當他將手上那根煙又燃出了半截煙灰來,他指尖輕彈了一下,他說:“先把姜湯喝了。”
見他語氣還是如常,我稍微放下了點心,便按照他的話將那杯姜糖水喝了下去,我喝了好久,感覺那味道有點沖,易晉又遞了我一杯溫熱的水,我喝了一口,便趕忙朝他吐了吐舌頭,笑著說:“有點難喝。”
他笑了一聲,然后沒有再說話,將手上的煙掐滅在桌上,便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一邊拆著領帶,一邊朝著樓上走去,我坐在沙發上看向他后背,發現他衣服也濕了一大半。
這個時候仆人從我身邊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在我身邊提醒了一句:“小樊小姐,今天晚上您可小心點,您不知道先生在您沒回來之前發了多大的火,砸了書房內的所有東西,您現在可是頂著雷,別跟易先生硬碰硬,服點軟。”
她說完,便又端了一小碟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我面前,朝我使眼色讓我端上樓。
我在沙發上坐了兩三分鐘,最終還是端起了沙發上的托盤,起身跟著易晉上了樓,可是書房并沒有他的人,我走到臥室,聽到浴室里傳來一陣水聲,我將水果放在了桌上,然后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床上,差不多十幾分鐘,浴室內水聲停了,易晉從里面走了進來,他沒有看我,而是將浴巾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我說了句:“過來。”
我立馬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剛到達他面前,他又對我說了句:“坐下。”
我看了面前的床,猶豫了幾下還是緩緩坐了下來,下一秒,易晉整個人便壓了下來,我瞬間就尖叫了出來,摁住他手,哭著說:“我今天不行。”
易晉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將我手從裙子上撥開后,沒有任何防備的便jin了我身體。
我整個人疼的縮了起來,我不斷伸出手打著他,推著他,哭著說:“你起開!”
可易晉一點反應也沒有,鉗住我推拒著他的雙手,便發狠似的吻了上來,我感覺雙腿間全都是暗紅色的血,越掙扎,便更加控制不住。
今天晚上的易晉像是一只沒有感情的畜生,只是將我按在床上反反復復折磨著我,用他最陰險最毒辣的手段,讓我身體在冰火兩重天之間來回游走。
在這方面我向來不是他的對手,我又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在他身下尖聲哀求著,哭著喊他:“易晉,你放開,我求你了,我不舒服,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可是所有的哀求全都沉入了沉默的大海里。
我鼻尖全都是血腥味,我哭得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只是滿臉眼淚看著他,易晉連氣都沒有喘一下,又再次別過我臉吻了上來,我悶哼了一聲,便又再次哭出了聲,可哭聲在雙方的唇舌里幾乎微乎其微,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挨在我耳邊猶豫惡魔一般笑著說:“小樊,你太不聽話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后,仆人正在房間打掃衛生,我趴在全是血的床單上一動也不動,仆人也一聲都不敢吭,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后,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上來,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小姐,我去浴室給您放水,您洗個熱水澡可能會舒服點。”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那仆人看了我好一會兒,沒有等到我的回答,還是去了浴室給我放水,等熱水放好后,她來又再次來提醒我說:“您去吧,水給您放好了。”
我點了點頭,將被子從身上拿開,衣服還是身上的衣服,只不過只是支離破碎的掛在身上,雙腿上全都是暗紅色的血,帶著腥味,那仆人看到我身上的血后,被嚇了一大跳,她想說,可大約也只能這些血是怎么來了,便欲言又止,什么都沒有說。
替我拿上睡衣便跟著我去了浴室。
當我整個人被溫熱的水給包裹后,我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我躺在浴缸里望著頭頂的燈,這一刻的我覺得自己是上了天堂。
也不知道在水里待了多久,仆人便在門外敲著門,大約怕我在里面想不通,想到她有這樣的想法,我笑了出來,我怎么會想不通呢,這樣的事情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我是誰,我只是一只被易晉養在這里的禁臠而已,還是親的,他可真是一個變態。
等我從浴室出來后,仆人明顯是松了一口氣,她遞了我一塊毛巾,我接過便擦拭著濕噠噠的頭發,屋內又恢復了明亮,聞不到一絲血腥味。
等我到達樓下,易晉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應該沒有起床多久,身上穿著家居服正坐在沙發上,窗外大面積的光投射在他身上,讓人覺得刺眼。
他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合住手上的報紙后,便看向我又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樣笑著說:“醒了?”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坐在了餐桌邊,易晉將手上的報紙遞給仆人后,便起身坐在了我對面,他替我盛了一碗湯,輕放在我面前說:“特意讓仆人煲的,補血益氣。”
我沒有理他,低著頭一味的吃著碗內的白米飯,易晉也沒有強迫我,時不時給我碗內夾些菜,可那碗湯我始終都沒有碰。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也沒有和易晉說過一句話,整個車上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于曼婷倒是和我說了幾句話,我也淡淡的回應了她一句,當車子停了公司門前,我正要推門下車,正坐在一旁的易晉說了兩個字:“等等。”
我回頭去看他,他拿起了一旁我落在了車上的外套,牽過我的手替我仔細穿好后,低聲說:“別著涼了。”
我將手從他手心內抽了出來,便推開車門下了車,沒有再和他一起上班,因為他今天不去公司,而是有事要去外面應酬。
我剛到達項目部,奴顏媚骨的譚曹便立馬從我辦公室內迎了出來,那些異樣又好奇的眼神依舊時不時落在了我身上,不過比昨天的尊重多了。
譚曹跟個孫子一樣縮著身子在我面前笑著說:“經理,您終于來上班了。”
我聽他語氣有些不對,似乎是什么事情找我,我順口問了一句:“怎么了?”
剛想將門推開,便一眼看到了坐在我辦公室內等著的江華,我愣了幾秒,江華聽到開門聲也朝這端看了過來,他起身朝我笑著說:“易經理。”
江華估計是有事情找我,我對還在那里候著的譚曹說了句:“你出去吧。”
譚曹立馬點頭笑著說:“好咧,那我就不打擾您和江特助的談話了。”譚曹又去茶水間內泡了兩杯茶進來,這才退了出去。
我放下手上的包,便坐在了江華的對面,他發現我臉色不是很好,便問:“是不是感冒了?”
我揉了揉有些疼的眉角說:“沒事,只是有點頭疼。”
他遞了我一只藥,是清涼藥,我沒想到他這個人竟然是一個行走的醫藥箱,我看到他隨時隨地就掏出了這樣的東西,便笑了出來。
江華解釋著笑著說:“做我們這行的,關于老人需要用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會隨身帶著。”
我擰開蓋子在自額頭上涂抹了一圈,笑著說:“那請你一定很貴。”
江華笑著說:“也不是很貴,對于易家來說,這點只不過是九牛二毛。”
我笑著說:“反正我是請不起的。”
江華說:“我可以給你打個對折。”
我好奇的問:“對折之后是多少?”
江華想了想,笑著說:“我年薪是八百萬。”
我連忙擺手說:“你還真貴,我請不起。”
江華大笑了出來,我們玩笑了幾句后,他便將話題移到了正事上說:“今天早上吳霓去找老爺子哭訴了。”
我下意識問:“哭訴什么了?”我轉念一想昨天晚上易晉如此的不給她面前,她肯定是為了她媽帶我去相親的事情找老爺子哭訴呢,但是老爺子有沒有理會,我還真是挺好奇的。
果然下一秒江華笑著說:“聽說昨天因為吳太太插手你的事情,給你牽線的原因,昨天易家和吳家經歷了有史以來,關系最低潮點,差點當場斷了最新的合作項目,易晉還把電話到了吳志軍那里,弄得吳志軍把吳太太罵了個狗血淋頭,你這邊倒是沒什么事情,倒是把吳家鬧得差點翻了個天,吳霓為了幫家里討點公道,跑去了老爺子那里哭訴,你猜怎么著。”
我笑著說了下部分,我說:“老爺子沒反應是嗎?”
江華喝了一口茶說:“于嘉城這個人我聽過,是n市有名的敗家子,聽說就在兩年前還在賭場輸光了手上的家底,去年他父親突然心肌梗塞死亡,家里企業由他接手,這才想著要干點正事了,恰好他媽和吳太太交情好,便想要通過吳太太這根線,搭上易家這艘船,這樣的人家難怪易總會這么大火氣,直接把電話打去了吳志軍那里,非得這吳太太也真是想得出,老爺子雖然急于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想,可這樣的人他自然也不會讓你嫁。”
我聽到江華這些話似笑非笑坐在那里,我說:“老爺子之所以這次沒有他聽吳霓的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上次我給了他錄音筆,現在他不是很相信吳霓的為人。”
江華說:“怎么說你都是他的孫女,和一個外人相比,他當然是信你,不信別人。”
我說:“爺爺的身體怎么樣?”
江華笑著說:“老樣子。”
我也沒有再問別的,之后江華還和我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并沒有久待,便離開了項目部。
他走了沒多久,譚曹又再次走了進來,我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又是來和窩套近乎的,剛想說我現在忙,讓他先出去等我靜一靜。
可譚曹卻說:“易經理,我不是來煩您的,而是您是不是該去和城建局的局長打打招呼了?”
我說:“建設局?”
譚曹見我還一點都不懂,直接坐在我面前說:“是啊,向來新上任的項目部經理,都要去和這些局長打聲招呼吃頓飯,您知道的嘛,這個社會講究的就是人情面子,您要是不去搞好關系,以后事情就不太好辦,各種證要拿下來,那就有的是時間等。”
我對這方面一點都不懂,便問題譚曹上一代項目部經理是怎么維持這關系的。
譚曹笑著說:“還能怎么樣,搞好關系,自然是酒桌上的那一套。”
我說:“那你去給建設局的局長打個電話,就說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譚曹聽到我這句話,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好勒,我這就去打。”
飯局定在晚上的十二點,等我收拾好辦公室內的東西,便才帶著譚曹去約定好的飯店,我沒有應酬過,所以在去的過程中還是很緊張的,不過坐在包廂那一刻,我又冷靜了下來。
我和譚曹一直坐在到晚上十點,建設局的陳局長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我催了譚曹打電話過去問問來了沒有,可誰知道打過去,不是沒人接聽,就是正在開會,到最后干脆連電話都打不通,直接關系了。
飯店到達這個時候自然也要打烊了,我和譚曹兩個人相對無言坐在那里,服務員再次上來問我們一次,是否要上菜。
我說了一個字,上。
那服務員松了一口氣,便趕忙招呼著人替我們把菜端了上來,我拿起筷子便在桌上開吃,譚曹見我這副模樣,趕緊問:“易經理,咱們不等陳局長了?”
我說:“等什么,十二點以前他都不來,你以為十二以后他會來?你當我是他老婆兒子啊?”
譚曹見我一肚子火,他立馬坐在我身邊安慰說:“哎呀,易經理,這種事情是常有的,這些什么局什么局的架子大,誰不是三顧茅廬才把他請出來的,您別生氣,何況您這樣剛上任的,他更加要冷您一段時間。”
我沒有說話,只是狼吞虎咽吃了幾口后,我又對譚曹說:“吃吧,這一桌好幾萬,不吃完不準走。”
譚曹跟我等到這么久,他也餓了,便只能按照我的吩咐,隨著我一起坐下了,開始吃著桌上的東西,我們兩個人還喝了很多紅酒,最后是易晉來接的我,譚曹沒醉,一看到易晉奴顏媚骨的更加厲害。
易晉沒有理他,只是將從外面抱進了車內,到達車內后,于曼婷便笑著對他說:“好了,譚助理,你也回家吧,很晚了。”
譚曹小心配陪笑說:“好的,好的,那您開車慢點啊。”
說完,大約是想和易晉大打聲找回,可看到易晉全程在皺眉處理著我身上全是酒味的衣服,精明的譚曹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站在那里目送著我們的車離開。
我喝了很多酒,頭腦也絲毫不清晰了,很糊涂,趴在易晉懷里后,便開始哭了,哭了很多,一時哭我爸媽,一時哭小奇,又一時哭工作,到后面開始開罵了,罵的自然那個放了我鴿子的局長。
于曼婷坐在前面,見我醉成這樣,時不時看向易晉,似乎是怕他會發火,不過還在,易晉雖然眉間藏著不約,可全程只是扣住我動亂不安的身體,然后替我擦著眼淚。
我喝了太多酒了,看到易晉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恨不得沖上去咬上一口,將他那張可惡的臉咬碎了才甘心,可才貼了上去,我整個人又重新摔回了他懷里,我趴在他胸口眼淚模糊的哭著說:“哥,我好難受啊”
易晉望著我醉成這副樣子,便替我解開衣服上的幾顆扣子,然后接過于曼婷遞過來的水,他掰開我嘴便緩慢喂了下來,剛開始我抗拒,易晉在耳邊低聲說了句:“糖水。”
一聽他說是糖水,我張開嘴便迫不及待的含住不斷將液體往下吞咽,喝了好久,覺得夠了后,易晉才將水遞回了于曼婷手上,我圈著他脖子,還在回味剛才的味道,舔了舔嘴巴說:“確實是甜的。”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倒是笑了,他沒有說話,將我身上全是酒味的襯衫解開后,便用了一床毯子將我給抱住了,我便趴在他胸口朝他傻笑著。
易晉看著我這傻不拉幾的模樣,倒是眉間那絲不悅少了不少,他摸了摸我腦袋嗎,語氣柔和說:“睡吧。”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想睡。
只是枕在他懷里,望著窗外的晚上,我說:“哥。”
易晉:“嗯。”了一聲。
我又喊著哥。
他輕聲問:“怎么了?”
我說:“沒怎么,我就想叫叫你。”
易晉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哥。”
“嗯。”
“哥。”
“嗯。”
“哥,你能不能親親我”
對于我滿臉期盼和渴望,他笑了笑在額頭上印下了一吻,我搖搖頭覺得不夠,指了指唇。
一旁的于曼婷看到我這副樣子,倒是笑了出來,她說:“還真是不清醒了。”
易晉眼神滿憐愛的凝視著我,笑著說:“她一喝酒就這樣,完全就原形畢露。”
他撥動了一下被汗水黏在額前的碎發,低聲說了一句:“這一刻的她,才是最不會說謊的。”
易晉在我唇上落下了一吻,我癡癡笑了出來。
易晉離開我唇后,笑著問:“開心嗎?”
我用力的點頭說:“開心。”
易晉笑著說:“既然開心,那就睡吧。”
等車子車子開回別墅內后,易晉將我從車內抱了出來,仆人見我他懷中醉成這樣的我,趕緊走了上來問怎么一回,易晉吩咐了一句:“醒酒湯。”便抱著我直接上了樓。
到達臥室后,我從他懷里掙扎著出來,沖到浴室內,便在洗手盆里吐得天昏地暗,那一刻,我覺得五臟六腑都要隨著自己嘔吐的動作,全都傾涌而出,等易晉進來,我整個人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易晉手上端著醒酒湯蹲到我面前,便抬起我下巴說了句:“張嘴。”
我清醒了點,沒敢惹他生氣,很聽話的張開了嘴,含住了碗的邊緣,將那難喝的湯悉數喝了下去,仆人還滿是擔心的拿著醒酒藥走了進來,問易晉是否要給我喂藥,易晉將將碗遞給她后,說了一句:“不用。”便伸手給浴缸內放著水,仆人明白了什么,便悄悄的從浴室內退了出去,出了臥室。
等水溫好的差不多后,易晉將我身上的衣服解掉,便抱著入了浴缸,當我往下沉下去的那一刻,我反手抱住了易晉,整個身體緊緊纏住了他,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同一時間往水里沉。
易晉沒有松開我,也沒有推開我,而是手放在了我后腦勺的位置,防止我頭部磕到浴缸上,他在我耳邊低聲問:“怎么了?”
我不說話,只是將臉深深埋在他懷里。
易晉撫摸著我頭說:“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不可能一下就促成,有成功就會有失敗。”
我哭著說:“可是我太沒用了,我現在連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他一開始是答應要來的,所以我和譚曹才會在那里傻傻等了六七個小時,可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都等到了十二點,他那邊竟然連一個電話也沒有,說不來就不來,我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夠好了。”
易晉靜靜聽著我的略帶抱怨的話,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又說:“也許我還是不太適合這個職位吧。”
易晉聽著我這些喪氣話,便立馬笑了出來,他低頭吻了一下我額頭說:“傻瓜,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而是坐在這位置上的人,都是按照你這樣的方式走過來的,這和有沒有用是沒有任何關系。”
我搖著頭說:“爺爺一定很失望。”
他笑著說:“好了,先洗澡休息這些事情明天再說。”
我悶聲嗯了一下,可還是沒有松開易晉。
第天早上我醒來后,頭疼欲裂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醒來后,易晉坐在外面的陽臺上喝著咖啡,仆人將早餐端了過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干凈的衣服,我看向仆人,小聲問:“我衣服誰換的?”
仆人指了指門外的易晉,同樣壓低聲音說:“先生。”
我敲了敲還依舊疼痛的腦袋,便只能迅速去浴室洗漱,等我再次出來后,我慢吞吞朝易晉走了過去,到達他身后后,我喊了句:“哥。”
他放下手上的咖啡,偏頭來看我,眼眸含著零星笑意說:“醒了?”
我摸了摸還是有點暈的腦袋說:“醒了。”
易晉問:“頭還疼?”
我說:“有點。”
他起身站了起來,將我攬在懷里,我認為和他還在吵架中,我并不會這么快就原諒那天他對我的所作所為,我抗拒的一個閃躲,慌慌張張對他說:“我吃飯。”
說完,便立馬朝著餐桌邊走去,易晉見我這樣的動作,倒是笑而不語,隨著我坐了下來,仆人也在笑,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我笑什么,我全身上下一陣汗毛倒豎。
易晉替我倒了一杯牛奶遞給我,我沒有接,只是低頭吃著碗內的粥,易晉嘴角依舊染著笑意問:“還在生氣?”
我面無表情說:“我一個星期都不會和你說話。”
一旁的仆人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立馬回頭去看她,那仆人在我眼神的注視下,捂著唇笑著說:“昨天晚上小姐還抱著先生要親要抱的,今天早上就不記得了。”
我聽到仆人的話,當即便滿臉憤怒的說:“我哪里有這樣過?我昨天”
我剛想說什么,可腦袋內卻忽然閃現幾塊零星的記憶碎片,我瞬間就覺得頭疼了,捂著自己的腦袋好半晌都抬不起頭來。
仆人還在我身后笑著說:“您昨天晚上可沒跟先生生氣,在房間內唱了一晚上的歌呢,還一直纏著先生問你唱得好不好聽。”
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自己。
易晉見我這樣一副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的樣子,便笑著對仆人說:“好了,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有人該要無地自容了,反正她不清醒的時候不和我絕交,清醒的時候倒是喜歡和我玩絕交,隨她玩。”
我說:“醉酒的時候當不得真的,反正,我現在和你絕交,你別理我。”
我低頭正要吃著稀飯,易晉笑著說:“好啊,正好我每天很多事情要忙,關于建設局那邊,你自己去處理倒是替我省了一樁事。”
我聽到他這句話,用勺子的手立馬一停,我抬頭去看易晉,他沒有再說話,低著頭便翻著手上的報紙。
我將勺子一放,我滿是巴結的喚了句:“哥。”
易晉沒有理我,我立馬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一把坐在了他身邊,我攀住了他拿報紙的手,我笑得滿臉諂媚說:“那個陳局長我真的搞不定,我昨天請他吃飯,他來都不來,一看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現在公司有這么多項目要同時進行,好多證都還沒拿到手,那么開工的日期就遙遙無期,影響后面對公司也不好,你能不能幫幫我?”
易晉繼續翻著報紙,低聲問:“你不是要和我絕交嗎?”
我說:“那都是我的氣話,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要和你絕交。”
易晉懶洋洋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說:“我跟你可沒關系。”
他說完,移動了一下身體,背對著我,我又纏了上去,跟狗皮膏藥似的,我笑著說:“誰說我們沒關系了,哥,你就幫幫我吧,爺爺那邊還等著呢,要是我把這位置坐得一塌糊涂,他肯定饒不了我。”
易晉接聽到這句話,將手上的報紙慢條斯理的手了起來,他放在桌上,便靠在椅子上看著我。
一看到他這樣的臉色,我立馬坐端正了。
他說:“那件事情知道錯了嗎?”
他指的是于嘉城那件事情,易晉知道我是故意接受吳霓她媽的邀約,然后又故意和于嘉城一起去寺廟,以及孤男寡女的住一間酒店,為的,不過是想把火往吳家那邊引。
他都這樣問了,我自然不敢再亂說話,趕忙說:“我知道錯了。”
他沒有表情問我:“好,那怎么改?”
我故意說了句:“要不,我去和吳太太道歉?”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冷笑了一聲說:“你倒是機靈,知道我不會讓你去道歉。”
我笑嘻嘻的湊了過去,說:“那你幫不幫嘛?”
他重新拿起報紙抖開說:“就看你表現了。”
我湊了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笑著問:“夠不夠?”
易晉沒有回答我,我又湊上去吻住,這次干脆咬住他下唇,易晉將我身體抱到了他腿上,便抬起我下巴,回吻住了我,用力的吻了上來。
你來我往,好一會兒,他放開了我紅腫的唇,伸出手捏了捏我鼻尖說:“你倒是很會算計我。”
我喘了一會兒氣,笑著說:“那你答應呢?”
易晉將手機遞給我說:“親自打過去,就說海島那邊,我們公司新開了一個度假酒店,想請對方去試住,語氣客氣點。”
我說:“這樣行嗎?”
易晉笑著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然后低下頭,繼續看著報紙。
我從他身上爬下來,便小心翼翼撥打出那通電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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