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br> 真tm令人驚悚。</br> 周嘉汶出了一身冷汗。</br> 嫂子？</br> 所以自己看上的這漂亮姑娘就是傅時津突然娶回家的老婆？</br>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br> 對上傅時津微瞇又似笑非笑的眼眸，周嘉汶只感覺自己渾身發毛。</br> 同時也一千個一萬個慶幸——</br> 還好只是搭訕兩句，啥也沒干。</br> 他都不敢想他要是綠了傅時津，傅時津會怎么弄死他。</br> 蘇棲和瑠夏有點懵,蘇棲轉頭望著突然出現的傅時津,干巴巴眨眼。</br> 傅時津鎮定自若，輕笑一聲,看著周嘉汶：“還不叫嫂子。”</br> 周嘉汶吞一下口水,隨后立刻哈哈尬笑：“我就說這一定是嫂子嘛，你看我特意過來打招呼,呵呵呵呵……”</br> 傅時津勾著唇角：“我怎么聽到你剛剛跟你嫂子要聯系號碼呢,還想一起約出來玩？”</br> 傅時津嘴角帶著笑意,但卻讓周嘉汶看得心里一涼。</br> 他忙否認：“沒沒沒,誤會誤會，你聽錯了。我是想要嫂子旁邊這位可愛妹妹的聯系方式。”</br> 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旁邊看戲吃瓜的瑠夏。</br> 瑠夏眨巴眨巴眼，哎嘿，這跟她有什么關系？</br> 她跟周嘉汶不認識,鑒于剛剛喝了他的酒，又接收到他拼命朝自己發來的眼波——</br> 短暫考慮過后,她非常坦誠地否認：“不是的。傅總，你朋友看上的是你老婆，剛剛還給她送了杯酒。但是我非常仗義地幫你老婆喝了。”</br> 周嘉汶：…………</br> 傅時津微微瞇眼。</br> 瑠夏：“傅總，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好好保護好你老婆，以后千萬別讓她獨自來這種地方,搭訕的人這么多，多危險。你來了，你老婆我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br> 周嘉汶沖瑠夏擠眉弄眼，瑠夏全當自己沒看到，說完還沖傅時津笑笑，像是完成自己光榮而偉大的使命一般。</br> 傅時津：“嗯，謝謝。”</br> 瑠夏：“不客氣不客氣，傅總以后我們相互幫忙的地方可多了，那就這樣，再見！”</br> 瑠夏一溜煙跑掉。</br> 現在就剩下三人，周嘉汶一陣干笑，對上傅時津打量的眼神，他連忙解釋：“這真是誤會，朋友妻不可欺，我周嘉汶絕對不是那樣無-恥的人！”</br> 跟周嘉汶認識十幾年，傅時津也知道他的為人。</br> 平時就喜歡泡夜店搭訕妹子，他剛剛那種老套的搭訕方法，傅時津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br> 就是沒想到有一天被搭訕的人會變成自己老婆。</br> 看周嘉汶這一副急于撇清的模樣，以及他強大的求生欲，傅時津輕輕笑了。</br> 全程都沒說話的蘇棲終于找到機會，問傅時津：“你們認識？”</br> 傅時津點頭：“嗯。朋友。”</br> 周嘉汶：“嫂子，我們這一群朋友里，也就你家傅總結婚最早。我們還私下里奇怪怎么就突然結婚了，原來嫂子這么美若天仙清水芙蓉，怪不得你家傅總能放棄暗戀多年的小學妹。”</br> 蘇棲瞬間捕捉到關鍵信息。</br> 哦呵？暗戀的小學妹？</br> 傅時津眉眼微斂，看向周嘉汶，示意他閉嘴。</br> 周嘉汶后知后覺自己好像說多了，趕忙對蘇棲笑著解釋：“嫂子，我剛剛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地夸你漂亮。”</br> 蘇棲：……呵。</br> “既然都碰到了，要不去坐一坐，喝一杯？”周嘉汶向傅時津發出邀請。</br> 傅時津考慮到蘇棲今天剛出院，就說：“下次吧——”</br> “好啊。”</br> 蘇棲非常爽快的答應。</br> 傅時津略蹙眉看她，她不理會他的眼神，一改剛才不搭理的態度，沖周嘉汶微微一笑：“走吧，正巧我還沒盡興呢。”</br> 周嘉汶：……</br> 他向傅時津看去，皺著臉，像是在解釋：我就客氣問一問我真沒別的意思啊！</br> 蘇棲小臉疑惑：“怎么了，不是要去坐著繼續喝酒？”</br> 周嘉汶又是忍不住吞口水，冷汗涔涔。</br> 傅時津覺得蘇棲可能真想把他氣死，但是又忍不住順著她。</br> “走吧。”</br> -</br> 夜店的二樓，沒有樓下舞池那樣火熱，這兒坐的大多都是過來消遣喝酒聊天的人。</br> 周嘉汶原來是跟幾個朋友來的，朋友臨時有事先走，他也就無聊坐著尋找漂亮妹子，沒想到就看到了蘇棲。</br> 丸子頭，黑色吊帶裙，沒有過多的打扮，干凈利落，卻又難掩好身材。</br> 憋不住心癢癢，想著上前勾-搭一下，結果——</br> 周嘉汶心里又是可惜又是慶幸。</br> 現在三人坐定，重新點了酒。</br> 蘇棲就坐在周嘉汶對面的位置，隨意悠閑，沒有絲毫的拘謹。周嘉汶就喜歡這種的，忍不住多瞧一眼，就感覺旁邊有道冷光在盯著自己。</br> 周嘉汶沖傅時津賠笑，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看看嫂子。”</br> 傅時津冷言道：“再看試試。”</br> 周嘉汶沒那個膽子了。</br> 傅時津眼神瞥向蘇棲光溜溜露著的兩條腿，眸色沉了下，隨手脫下自己西服，丟到她腿上。</br> 蘇棲驚了下，疑惑的眼神看向傅時津。</br> 傅時津很自然地說：“熱。拿一下。”</br> 蘇棲撇撇嘴，理了一下西服，放在自己腿上。</br> 她現在滿心都是周嘉汶說的傅時津暗戀的小學妹，有點不爽地在心里暗罵了傅時津一句：狗男人。</br> 傅時津和周嘉汶聊了起來，多是蘇棲沒接觸過的，她參與不進去，也不想參與，獨自端著杯雞尾酒抿著。</br> 過了會，傅時津電話響了，他離開去外面接電話。</br> 終于只剩下周嘉汶。</br> 蘇棲終于等到這個機會。</br> 她盯著周嘉汶笑，周嘉汶覺得這兩人不愧是夫妻，都笑里藏刀。</br> “嫂子，你……為什么這么盯著我？”</br> “噢，我就是想問問，你剛剛說的那個小學妹，是什么情況？”</br> 周嘉汶忽然很想當啞巴。</br> 他是說還是不說？</br> 如果說錯話，傷害他們夫妻感情了怎么辦？</br> 再三思考之下，周嘉汶開始裝糊涂：“小學妹？什么小學妹？嫂子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br> 蘇棲：“……”</br> 周嘉汶：“時津打電話也打的太久了，我去看看，嫂子你先坐會。”</br> 看周嘉汶這快速溜走的背影，蘇棲非常肯定，他們有!貓!膩！</br> 小學妹，哼！！！</br> 溜到夜店外面，寒冷夜風下，周嘉汶見到了正準備回來的傅時津。</br> 一見面，周嘉汶就跟傅時津打報告：“你老婆剛問我小學妹的事，還好我聰明，裝糊涂溜了。”</br> 傅時津定定看著周嘉汶：“還好意思說，你沒事提這個做什么。”</br> “我就是順口就給說出來了，你當初不就是暗戀人家暗戀的死去活來。但你也是，每次找機會回學校都只敢遠遠看一眼，你說你都沒膽子追人家，現在怎么就娶到一個這么漂亮的老婆。”</br> 傅時津：“以后你可能就是死于話多。”</br> 周嘉汶：“？？？”</br> 傅時津抬手腕看一眼腕表，說：“很晚了，她今天剛出院，我現在得帶她回家。還有，你別想著打她主意。”</br> 周嘉汶心虛地笑：“不敢不敢，就剛開始不知道她是你老婆前我是有那么點想法，但是現在沒了。你老婆，我怎么敢染指。”</br> 傅時津看穿周嘉汶一般，輕笑一聲，給他留了個自行體會的眼神。</br> -</br> 從夜店離去，回家路上，蘇棲一直盯著傅時津看。</br> 目光灼灼，仿佛是要把他戳出個洞來。</br> 傅時津忽略蘇棲的目光，算后賬一般地問她：“為什么私自出院？”</br> 蘇棲哼一聲：“醫院太悶，而且我根本沒事，不需要住院。”</br> “醫生說的還要再觀察幾天，需要我強調幾遍？”</br> “我就是不想住院，怎么著，有本事你現在再把我送過去。”</br> 傅時津略無奈地看著蘇棲，感覺她好像話里帶氣，說話有點沖。</br> 他先妥協：“你不想住院就算了，回家也一樣。但是你現在不適合去夜店這種地方。”</br> “怎么不合適了，你不也照樣去。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br> “別任性。”</br> 蘇棲故意不順傅時津的意：“我偏任性，我愛去哪去哪，你管不著。”</br> 傅時津終于發覺蘇棲哪里不對了，他嘴角小幅度上揚，問：“你在氣什么？”</br> ？</br> 蘇棲表情略微僵硬，否認：“我——我氣什么了，我哪里生氣了。”</br> 傅時津輕笑著點頭：“好，你沒氣。”</br> 他這笑意讓蘇棲看得心里很不爽。</br> 可是她又發作不出來，只得把頭一扭，去看車窗外一閃而逝的夜景。</br> 沒多久，司機就送他們回到了別墅。</br> 一回到臥房，蘇棲就噼里啪啦收拾東西洗澡，鬧出很大聲響。</br> 跟在她身后的傅時津一直縱容著她，仿佛是在看一個小孩鬧情緒。</br> 已經夜深，蘇棲洗完澡，上-床睡覺，換傅時津進浴室。</br> 心里從來憋不住事的蘇棲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心里實在悶。</br> 在傅時津從浴室出來后，蘇棲從床上坐起來，瞪著傅時津看。</br> 呵，狗男人。</br> 原來喜歡過小學妹。</br> 還搞暗戀，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br> 被蘇棲一直這么死死盯著，傅時津微微挑眉，看過來。</br> “看什么？”</br> 蘇棲雙臂環胸，冷哼一聲：“聽說傅總暗戀過小學妹啊。”</br> 果然是因為這個。</br> 這一晚上的奇怪任性，還真是因為周嘉汶那一句“暗戀小學妹”。</br> 傅時津忽然心情有點好，但面上神情還是往常般淡定：“怎么？有意見？”</br> “呵，我能有什么意見。”蘇棲一陣陰陽怪氣，“沒想到傅總這樣的大人物，還搞暗戀這種小孩子做的事啊。”</br> “誰還沒個年少的時候呢？”</br> 蘇棲：“……”</br> 滾你個年少時候。</br> 我年少的時候怎么都沒暗戀過！！</br> “暗戀幾年了？小學妹肯定長得很清純吧，肯定白裙飄飄喲？”</br> 傅時津倒是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她好像沒有白裙飄飄。”</br> 頂多穿學校的制服短裙。</br> ……</br> 還真是誠實！</br> “那你就是承認你有暗戀過小學妹了？！”</br> “嗯。”</br> “好，很好。沒想到傅總這么純情。”</br> 呵，男人。</br> 蘇棲冷眼瞧傅時津，接著沒好氣地弄著被子，重新鉆回進被子里。</br> 傅時津怔怔站了會，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蘇棲這是在……吃醋？</br> 氣得臉頰紅撲撲的模樣，還有點可愛。</br> 房里的燈被關掉。</br> 傅時津上-床。</br> 感覺到傅時津上-床后，蘇棲刻意往床邊挪了挪，想離他遠一點。</br> 沒想到傅時津忽然貼過來。</br> 手臂肌膚碰觸，蘇棲還想往旁邊挪，卻被傅時津一把攬住腰肢，納入懷里。</br> 蘇棲掙扎了一下：“放開我。”</br> “還說沒生氣？”傅時津很確定地開口，低沉聲音里好像還帶著笑。</br> 蘇棲臉一紅，嘴硬著說：“我生哪門子的氣？”</br> “因為我暗戀過小學妹？”</br> “……”</br> 被看穿，蘇棲打死不認，放聲大笑：“呵呵呵呵呵呵，開什么玩笑！你暗戀是你的事，我生什么氣！”</br> 傅時津饒有興致地聽她否認。</br> 蘇棲：“傅總，你不會是以為我還會吃這種干醋吧？”</br> 傅時津慢悠悠反問：“我說你吃醋了嗎？”</br> 蘇棲：“……”</br> 這時蘇棲才恍然清醒，她好像是在因為小學妹的事生氣，甚至還在……吃醋？</br> 呸呸呸呸，怎么可能吃醋！</br> 蘇棲連忙給自己的行為找解釋：“你千萬別多想，我這不是吃醋。通常來說，學生時期喜歡的人，都是心頭的白月光。男人最不能拒絕的就是白月光。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上次說好的事情。”</br> “噢？”傅時津的手指輕輕勾勒著蘇棲的側臉線條，指腹偶爾碰到她嬌-嫩的肌膚。</br> 蘇棲往邊上偏了一下頭，說：“我是說認真的。你要是碰見你的白月光，你絕對不可以多看一眼。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你必須對我們的婚姻保持忠誠。”</br> “我一直很忠誠。”</br> 蘇棲嘟囔：“誰知道你再見到她時會不會走不動路。”</br>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br> 傅時津輕輕笑了，轉而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蘇棲：“你難道就沒想過問我她是誰？”</br> 蘇棲：“問了你就會說？”</br> 傅時津眸色深沉：“嗯。”</br> 蘇棲背過身去，不屑地說：“不想問也不想知道，沒興趣。”</br> 傅時津望著她的后背，沉默一會，隨后伸手抱住，輕聲說了聲：“睡吧，晚安。”</br> ……</br> 蘇棲又被他這一句晚安暴擊。</br> 他是存心不想讓她睡好嗎？？？</br> 稍微冷靜一點下來后，蘇棲憋不住心里的好奇，問傅時津：“你會想她嗎？”</br> 傅時津本來已經有點睡意，聽蘇棲這么問，清醒過來。</br> “嗯？”</br> “你那個小學妹，你會經常想她嗎？你很喜歡她？喜歡很久了？”</br> 原來這個話題還沒結束。</br> 傅時津摟緊蘇棲的腰，低聲說：“你不是說沒興趣知道。”</br> “那——我現在又想知道了不行？”</br> “你真想知道？”</br> 蘇棲說得冠冕堂皇：“我覺得我有必要了解我丈夫的感情史。”</br> “好。”</br> 傅時津剛想開口，蘇棲馬上又阻止了他。</br> “算了算了你別說，我不想聽別人的愛情故事。”</br> 蘇棲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br> 可能她真的怕聽到一個令人潸然淚下沒有結局的愛情故事。</br> 她才不想同情傅時津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br> 在傅時津懷里，感受著屬于他的溫度，蘇棲微微閉上眼，說：“我警告你，你千萬別抱著我想別的女人。”</br> 傅時津暗暗笑了：“沒想。”</br> 蘇棲哼唧一聲，開始睡覺。</br> 過了一會。</br> 蘇棲睡著了。</br> 傅時津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低頭悄無聲息地吻了吻她的頭發。</br> 他哪有別的女人可以想。</br> 閉上眼，浮現在傅時津腦海里的，是好幾年前的秋天。</br> 他作為優秀畢業生回母校演講，在學校里見到才剛讀高一的蘇棲。</br> 海德高中是海城數一數二的高校，多少富家子弟托關系擠破頭想進去。</br> 那會兒剛開學，在校辦公室里，纖瘦的蘇棲穿著海德的校服，白色短袖襯衫藍色百褶裙，領口的蝴蝶結懶懶散散打著，應付了事。</br> 十幾歲時的她，張揚肆意，被老師訓斥也沒老實低頭認錯。</br> 傅時津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br> 整個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可那雙眼睛卻又那樣澄澈，一眼就能望到人心里。</br> 她從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在門口，傅時津撿到了她的借書證。</br> 蘇棲。</br> 當時傅時津就覺得，她的名字取的很好。</br> 棲，有不安定的意思。</br> 就像她給人的感覺。</br> 讓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歡。</br> -</br> 隔天，早餐時間。</br> 傅時津很少能有時間留下來吃早飯，蘇棲也難得早起。</br> 兩人破天荒地坐一塊吃了結婚以來的第一頓早餐。</br> 傅時津黑咖啡配三明治，蘇棲豆漿小籠包，一西一中。</br> 蘇棲端著熱豆漿吹著杯沿的熱氣，不禁打量對面這個優雅吃著三明治的男人。</br> 真的有點過分，怎么連吃東西都這么好看。</br> 感知到蘇棲的目光，傅時津掀起眼皮抬眼過來看，詢問：“怎么了？”</br> 蘇棲捧著豆漿輕哼一聲：“沒。”</br> “今天去工作室還是留在家里？”</br> “當然是去工作室，雖然我沒你這么忙，但我也分分鐘上億的生意好嗎。”</br> 傅時津微微笑了：“好的，蘇總。”</br> 蘇棲：“不客氣，傅總。”</br> 傅時津端起咖啡喝一口，蘇棲一直托著下巴看著他，問：“你的那個小學妹，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她也喜歡西式早餐？”</br> 冷不丁的問題，傅時津差點被燙到。</br> 都一晚上了，怎么還在跟“小學妹”過不去。</br> 傅時津放下咖啡杯，略有深意地瞧了一眼蘇棲正在吃的早餐，說：“中國人，估計喜歡中式早餐。”</br> 蘇棲酸溜溜地說：“還挺了解。”</br> 傅時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還想問什么，可以一次問完。”</br> “她很漂亮吧？”</br> “還行。”</br> “脾氣還不錯吧？”</br> “偶爾會使點小性子，總體來說，我能接受。”</br> ……</br> 蘇棲越聽心里越不舒服。</br> 搞什么，這么寵溺。</br> 還“總體來說我能接受”？？？</br> “那你那么喜歡她，為什么還跟我結婚。”</br> 蘇棲悶悶地問，垂下眼眸，沒去看傅時津。</br> 傅時津反而沉默了一下。</br> 過了會，他才開口問：“你是什么學校畢業的？”</br> “東大。”</br> “高中呢？”</br> “海德。”</br> “嗯。”</br> 蘇棲：？？？</br> 嗯個屁啊嗯。</br> 煩死了狗男人。</br> “其實我也——”</br> 不想再跟傅時津說話，蘇棲也沒胃口吃東西，干脆直接起身離開餐桌。</br>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的傅時津只能輕笑著搖頭。</br> 其實他想說：“好巧，其實我也是海德畢業的。”</br> 有時他覺得蘇棲很聰明，但有時，比如這個時候，他覺得，她好像有點傻。</br> 自己吃自己的醋，可能是天下獨一份。</br> -</br> 方特助覺得今天的傅時津有些不大一樣。</br> 好像心情特別好。</br> 佳佳覺得今天的蘇棲特別不一樣。</br> 好像心情特別糟。</br> 蘇棲把自己關在工作間里裁剪布料，那個眼神那個怒氣，讓過來敲門的佳佳有些不敢開口。</br> “棲棲姐……”</br> “什么事。”</br> 蘇棲應著，眼睛緊盯著手上的西褲布料，眼前浮現的是傅時津那張惹人厭的臉。</br> 她動手，剪刀從布料上剪下，傅時津的臉也就這樣成兩半。</br> 突然間神清氣爽。</br> “棲棲姐，外面有人找你。”</br> 蘇棲回神，問：“誰？”</br> 佳佳搖頭：“不認識，是個男的。長得有點帥。”</br> 男的？</br> 長得帥？</br> 佳佳猜測地問：“是不是你老公啊，真的好帥，也好有氣度。”</br> 蘇棲微微皺眉。</br> 傅時津？</br> 他怎么會來這邊找她。</br> 他估計連她工作室在哪都不清楚吧。</br> 可聽佳佳這么說了，蘇棲心里不禁也有一絲小期待。</br> 難道真是他？</br> “你讓他去我辦公室，噢對了，去泡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br> “好。”</br> 雖然傅時津惹得她很不高興，但是待客之道她還是有的，不加糖的黑咖啡也要先給他備上。</br> 佳佳去外面請人過來。</br> 蘇棲走出工作間，走到旁邊辦公室。</br> 沒多久，一道高挑的人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