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蘇棲x傅時津</br> 05</br> 孕婦手冊上寫過,哺乳期很容易懷孕,一定要注意避孕。</br> 蘇棲看過就忘了。</br> 所以……她就和傅時津夫妻和諧了一次,就這么一次,她就又……懷上了。</br> 在醫(yī)院確診后,蘇棲恨不得把傅時津的小兄弟給送過去結(jié)扎。</br> 她才剛結(jié)束八百里長征,正準備做什么產(chǎn)后修復好好享受產(chǎn)后的日子,沒想到另一個八百里長征又開始了。</br> 傅時津也懊惱。</br> 后悔,非常后悔。</br> 素了太久,上次就一時沒忍住……</br> 沒準備什么安全措施,退出來的時候也晚了……</br> 當時只有一小部分弄在了里面,哪知運氣就這么好,又中了……</br> 相比傅時津和蘇棲的無奈,蘇盛強倒是很高興,揚言道:“生,這個生完再生一個,生個足球隊最好!”</br> 蘇棲:“……”</br> 蘇棲覺得她爸可能是把她當母豬了。</br> 這個孩子肯定是要的,所以母乳喂養(yǎng)也必須得停止。</br> 才剛兩個多月的小醋同學就被迫吃起了奶粉。</br> 可能是生產(chǎn)時傷了點元氣,這次懷孕,蘇棲就沒上次那么輕松。</br> 才剛確診沒幾天,她就開始了強烈的孕吐。</br> 又連著幾天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br> 傅時津放下公司的事,每天陪在蘇棲身邊,醫(yī)院也去了好幾遍,輸液吃藥都沒什么效果。</br> 看蘇棲這么辛苦,傅時津很自責。</br> 在蘇棲又扒著馬桶吐的時候,他實在心疼,蹙眉拍著蘇棲的后背,說:“要不,這孩子不要了吧。”</br> 蘇棲剛吐完,全臉通紅。聽到傅時津這么說,她不可思議地問:“你說什么?”</br> 傅時津撫著蘇棲的臉,重復一遍:“這孩子,我們不要了吧。”</br> 蘇棲忽然心臟一揪,眼淚在眼眶積蓄。</br> “我辛苦熬了這么多天,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要這個孩子?”</br> 看蘇棲要哭,傅時津?qū)⑺o摟住。</br> “我真的不舍得你這樣,你太辛苦了。我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已經(jīng)夠了。”</br> 蘇棲哭了出來。</br> 不知為何,當了媽媽后,她就變得有些敏感脆弱,雖然平時看不大出來。</br> 可是一個女人生完孩子,心理和生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變化。</br> 這段時間真的很難熬,斷奶的時候高燒不退,孕吐來的時候就差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給掏出來。</br> 她都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抱過小醋同學了……</br> “傅時津你不能這么殘忍……現(xiàn)在胚胎都要成形了,它都有心跳了,它已經(jīng)是一個小生命了……你怎么可以說不要呢?它是我們的孩子啊……”</br> 傅時津的心臟像是被生生割開一個口子,疼得不行。</br>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在這世上,對他來說,沒有什么能比蘇棲重要。</br> “好好好,我們要它。你別哭,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br> 但蘇棲卻止不住哭。</br> 這幾天太疲累,整個人都繃著,現(xiàn)在終于有了發(fā)泄口,她就抱緊傅時津,在他懷里盡情地哭著。</br> 傅時津細聲安撫,整顆心揪在一塊。</br> 隔天,傅時津就把傅漫從法國叫了回來。</br> 用傅漫的話說,她傅漫就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br> 現(xiàn)在傅時津想全身心照顧懷孕的老婆,她就被叫回來在公司幫忙。</br> 好不容易能放個假,去傅時津家里看看自己的大侄子,卻要被傅時津勒令禁止見面前三小時都不許碰煙。</br> 因為衣服上有煙味,對小孩不好,對孕婦更不好。</br> 為了自己的大侄子,傅漫決定戒煙。</br> 戒煙時長僅一天,然后就正式宣告失敗。</br> 這太難了,比找男朋友還難。</br> 還是算了算了。</br> 蘇棲懷孕三個月時,身體狀況好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br> 傅時津這才放心,重新回公司跟傅漫交接工作。</br> 本以為傅漫會飛去法國,沒想到卻留了下來。</br> 問原因,她不說。</br> 傅時津沒有刨根問底,反正傅漫留在這,身邊的親人就多一個,并不是什么壞事。</br> 秋天的時候,蘇棲生下一個女兒。</br> 因為懷孕初期太辛苦,這個孩子的小名,就叫甜甜。</br> 兩年經(jīng)歷兩次月子的蘇棲又過上了皇太后的幸福生活,現(xiàn)在兒女雙全,好像一切苦痛都是值得的。</br> 生第一個兒子的時候,蘇棲沒感覺傅時津有多喜歡孩子,但是第二個女兒出生,傅時津就愛不釋手。</br> 天天抱著哄著,恨不得喂奶都能自己掀開衣服自己上。</br> 果然……女兒就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br> 連晚上睡覺,傅時津都主動抱甜甜同學睡……</br> 坐月子獨守空閨的蘇棲非常吃醋。</br> 非常非常非常的吃醋。</br> 終于,熬到月子結(jié)束。</br> 蘇棲在心底偷偷腹誹,她這輩子要是再生再坐一次月子她就是豬!!!</br> 剛滿一周歲的小醋同學已經(jīng)會走路,被小姨抱到蘇盛強那邊玩,晚上沒回來。</br> 于是這天晚上,蘇棲主動走進了隔壁臥室。</br> 傅時津正在哄小甜甜睡覺。</br> 男人穿著白色襯衣,袖口微微翻上,看著嚴謹卻又透露出一絲慵懶性感。</br> 他拍著睡在嬰兒床上的小甜甜,聽聞聲響,回頭看。</br> 見是蘇棲,不由得問:“怎么出來了?”</br> 蘇棲捏緊手中的東西,朝傅時津走近。</br> “已經(jīng)滿42天了,月子坐完了,可以出來了。”</br> 傅時津想了想,好像是已經(jīng)坐完月子了。他沖蘇棲微微笑:“辛苦了。”</br> 蘇棲:“不辛苦,你才辛苦,每天帶孩子,連月嫂都白請了。”</br> 傅時津沒聽出蘇棲話里的酸味,只說:“這不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蘇棲哼哼一聲:“傅念西出生那會怎么就沒見你天天抱著哄著?”</br> “那會兒沒什么經(jīng)驗。”</br> “噢。”</br> 傅時津這才覺察出什么,從嬰兒床邊起來,將蘇棲摟到懷里。</br> 他將手搭在她依然纖細的腰肢上,鼻尖蹭著她額頭,問:“怎么了,好像不高興?”</br> “沒有啊,我為什么要不高興,你這么疼女兒什么事都親力親為,我干嘛不高興。”</br> ……</br> 傅時津敢肯定,蘇棲這絕對是不高興了。</br> 他輕笑起來:“吃醋了?吃女兒的醋?”</br> “對!”蘇棲瞪著傅時津,十分怨念:“當初不知道誰說不要她的,現(xiàn)在眼里卻只有她,你都好久沒哄我睡覺了!”</br> 傅時津:……</br> 哭笑不得。</br> 可轉(zhuǎn)念想想,也許真是自己對蘇棲的關(guān)心太少,才會讓她有這種錯誤的感覺,所以傅時津就很誠懇地跟蘇棲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減少些負擔。兒子有小姨帶著,但女兒晚上跟月嫂或者佩姨睡,我都不放心,只能放自己身邊。我想讓你睡個好覺。”</br> “你別瞎想,別吃這種醋。”</br> 蘇棲聽完,委屈巴巴的,鉆到傅時津懷里。</br> “我也不是吃醋,我就是……就是想你多看看我。”</br> “在我眼里心里,你永遠都排第一。”</br> 傅時津這么一說,蘇棲感動的一塌糊涂。</br> 她偷偷望一眼睡得正香的小甜甜,暗示傅時津:“她睡了。”</br> “嗯?”</br> “我想去洗澡洗臉,你要不要陪我?”</br> 傅時津也看一眼正在睡的小甜甜,點頭:“好,我讓佩姨過來看一會。”</br> 蘇棲的洗漱用品都在主臥,傅時津想著安撫自己有點脆弱的老婆,就陪著她去洗臉洗澡,讓佩姨過來看著小甜甜。</br> 只是剛進主臥臥室,蘇棲就把一直藏在手心里的東西塞到傅時津手里。</br> 傅時津不明,低頭攤開掌心,才知道那是什么——</br> 岡本極薄001。</br> 蘇棲臉頰微微泛紅:“這次可不能再鬧出人命了。”</br> 傅時津本來都沒想到這個事,他以為就是單純地陪蘇棲過來——</br> 不過既然老婆有這個需求,他也不會拒絕。</br> 畢竟,他是真的素了好久。</br> 在隔壁房間的小甜甜醒了,但是不哭也不鬧,跟一年前的她哥完全不一樣。</br> 佩姨逗著她,她就一直乖乖躺在嬰兒床上,等著她的爸爸媽媽干完人生大事。</br> 另一邊忙得如火如荼的兩人,從浴室?guī)е簧頋皲酰D(zhuǎn)移戰(zhàn)場到床上。</br> 酣暢淋漓之后,蘇棲依偎在傅時津懷里,不知怎的忽然就笑了。</br> 傅時津鬧不明白,問:“笑什么?”</br> “就覺得……我們好像……天天想著這種事……”</br> “嗯?”</br> 蘇棲還是笑:“現(xiàn)在都兩個孩子了,以后我們一定要小心點,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了。”</br> 傅時津沉默了一下,隨后將蘇棲擁緊。</br> “我不會再讓你這么辛苦。以后都不會了。”</br> “其實吧,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也不是很辛苦。難熬的日子就那么一小段,寶寶健健康康生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疼痛都給忘了。”</br> “你很偉大。”</br> 也讓他很心疼。</br> 蘇棲也不知怎的就濕了眼眶。</br> 她說:“不偉大,我一點都不偉大。我總有那么多小脾氣,你一直容忍我縱容我,你才是偉大的那個。”</br> “傅時津,謝謝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為我做了那么多。”</br> 只有在傅時津身邊,蘇棲才會覺得安心。</br> 這個男人,給了她太多,已經(jīng)是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br> 時間可真快,一眨眼,他們都已經(jīng)兩個孩子了。</br> 還記得那一年的秋天,傅時津從法國匆匆回來,只是為了生日那天,能見她一面。</br> 那時的他們,還那么不熟。</br> 在這段婚姻里,她是日久生情,而他,卻是暗戀成真。</br> 蘇棲累了,靠在傅時津懷里,咕噥了句:“有你真好。”</br> 傅時津怔愣片刻,隨后低頭去親吻蘇棲頭頂?shù)念^發(fā),也低聲重復一遍:“嗯,有你真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