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這么玩兒是吧？”</br> 我指了指趙嫣然和小柔。</br> 小柔扭過頭，白了我一眼。</br> 趙嫣然則是有些抱歉地對我吐了吐舌頭。</br> 看得出來，趙嫣然是真的不想讓小柔生氣，也不想讓小柔有不痛快。</br> 小柔從袋子里端出一碗小米粥，準備喂趙嫣然。</br> 我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br> 繼續待在這里也沒多大意義。</br> “大濕姐……既然你肯好好吃飯了，那小濕弟我……是不是該撤退了呢？”我輕輕嘆了口氣。</br> 趙嫣然問我：“你……什么時候……”</br> “我不知道……”我說：“我也不知道這一次我要去多久，有可能一個月，有可能幾個月……可能半年……要是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成了，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的！”</br> 小柔側臉對著我，沒有扭過頭看我。</br> 我卻盯著小柔看了兩眼，說：“那個……做大做小的事情，一切等我回來再商量……”</br> 小柔這才扭頭，狠狠瞪我一眼：“只想著在女人身上占便宜的男人，沒出息……”</br> 我笑了笑道：“沒出息就沒出息了……有人喜歡就行。世界上有出息的男人太多了，人人都有出息的話……還怎么標新立異！”</br> 我說著已經慢慢往病房外面退：“大濕姐，你記得，一定要按時吃飯……有事兒沒事兒的時候，跟小柔出去多吃幾頓烤肉，火鍋啊什么的，趕緊長點肉出來……不然就成紙片人了……你看小柔，多肉啊……”</br> “你……”</br> “走了走了……”</br> 我趕緊開溜。</br> 跑出病房外的時候，我還順手關上了病房的門。</br> 站在走廊上，這一刻我終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br> 扭頭一看，發現趙建國和三姐四姐就站在不遠處。</br> 見我走出病房，幾人快步朝我走了過來。</br> “阿堯兄弟，真是太感謝你了……幸好有你啊，要不是你，我們還真拿嫣然沒辦法了！”</br> 趙建國重重一嘆，十分感激地道。</br> 三姐也道：“女大不中留這話是真的……我跟嫣然做了這么多年姐妹，還不如你阿堯小弟幾句話！”</br> 我嘆道：“這沒什么的，都是應該的，我跟嫣然是朋友嘛！”</br> “朋友？”</br> 四姐有些八卦地道：“可是我看你跟嫣然……不像是普通朋友啊？”</br> 我自嘲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建國一眼：“實不相瞞……我不知道大哥三姐四姐對我了解有多少，但我走的……是曾經趙老爺子的老路！雖然我知道趙家也是曾經靠做我們這一行起家……但是現在時代變了，趙家也不是以前的趙家，我知道從趙大哥開始，所有人都在擺脫……我覺得我有點配不上嫣然呢！”</br> 我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趙建國聽的。</br> 三姐和四姐互相對望了一眼。</br> 趙建國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br> 趙建國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堯兄弟……之前你來湖北……我說的那些話，你千萬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我想通了……只要嫣然開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們的！你這一行也沒什么不好……當年父親也是用他的雙手，才打拼出現在的趙家！我相信以阿堯兄弟的天賦，以后的成就不會在父親之下……”</br> “我的天賦？”</br> 我意味深長地望著趙建國：“趙大哥覺得我……有很高的天賦嗎？難道趙大哥很了解我？”</br> 趙建國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覺得嫣然的眼光一定不會差，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嫣然的認可的！”</br> 我嗯了一聲：“多謝趙大哥看好……那么……趙大哥之后有什么打算呢？”</br> 我第三次意味深長地看向趙建國。</br> 這一次趙建國同樣也是意味深長地看向我。</br> 我不知道趙建國能不能聽出我話里有話。</br> 不過他表面上裝作一副很客氣的樣子：“還能有什么打算呢？父親和二弟相繼離世……我現在能做好的，就是先回去操辦他們的后事！這段時間家族內部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是一刻也閑不下來啊！”</br> 我嗯了一聲：“那……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正好我有認識的人也在這個醫院住院，我還得順道去看看！”</br> 趙建國和三姐四姐再三對我表示感謝。</br> 趙建國道：“有時間一定要來湖北做客，下一次，我一定親自給阿堯兄弟設宴，給阿堯兄弟道歉！”</br> “那大可不必，趙大哥作為趙家的家主，還要專門給我一個毛頭小子設宴道歉，這傳出去成何體統？”我說。</br> 趙建國呵呵笑道：“錯了就是錯了……以前是我不對……這沒什么見不得人的！阿堯兄弟一定要賞臉！”</br> 我嗯了一聲：“你放心……趙大哥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不會讓趙大哥失望的！”</br> 表面上三姐四姐根本聽不出我話中所隱藏的深意。</br> 可我這句話，就是對趙建國和張曉生上次在水庫談的那番話的回應！</br> 趙建國沉吟了一聲，點點頭。</br> 我這才告別了趙家幾兄妹。</br> 下了一層樓，我給雨柔打電話，詢問吳大師具體的病房在什么位置。</br> 雨柔告訴我就在四樓。</br> 她還說讓京墨在病房外面等我。</br> 我左右環顧了一陣，一眼就看到在走廊的盡頭窗戶邊上，京墨正東張西望。</br> 我掛斷電話走到京墨身前的時候，京墨還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皺著眉頭一句話也沒說。</br> “怎么？你居然不認識我？”我笑著對京墨打招呼。</br> 京墨道：“你是什么人？”</br> “我是你少主，我是你主子，我是你老大，我是什么人？”</br>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暗暗好笑。</br> 之前是用八羊的臉和聲音來面對京墨等人的。</br> 除了北斗雨柔幾人之外，她們新認識的這幾個姐妹都不知道真正的阿堯是我這般絕世容顏和性感嗓音。</br> “京墨師姐……”</br> 突然我就聽到北斗的聲音。</br> 隨后北斗從病房里走了出來。</br> “阿堯……”北斗跟我打了一聲招呼。</br> 京墨訝道：“他……”</br> 我快速湊到京墨耳邊低聲道：“難道你師傅沒告訴你……你的新老大……會易容術？”</br> 京墨道：“啊，你真是阿堯老板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