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感覺自己肺都快氣炸了。</br> 這兩兄妹是特么的商量好的么？</br> 我好不容易突破心里的底線準備放縱一次……</br> 就這么掃興的嗎？</br> 我真是無語了啊……</br> 我有些掃興地搖了搖頭，從凡姐身上下來。</br> 隨后我在凡姐的床頭摸出了一根香煙點燃。</br> 靠在枕頭上，我對凡姐道：“你怎么不接啊？”</br> 這個時候手機的響鈴聲已經結束了。</br> 凡姐猶豫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br> 她靠在了我的旁邊，低聲道：“我有些心虛……”</br> 我皺眉道：“你接你兒子的電話，你心虛什么？你兒子打電話又不是來質問你的……”</br> 凡姐還是用那種標志性的幽怨的眼神望著我：“剛剛我們差點……那樣了，我就是心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我白了凡姐一眼：“你心虛的不應該是跟我同床共枕！你應該心虛的是曾本昌有沒有惡人先告狀……好歹你先接電話，探探你兒子的口風……到時候才能讓我們想好怎么應對啊！”</br> 凡姐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等一下……你讓我好好平復一下心情！”</br> 我心說真正應該平復心情的是我才對。</br> 要不是我是一個理性的男人的話……</br> 我還真不管你跟夢天機打不打電話。</br> 你打你的電話，我做我的事兒……</br> 過了一會兒，凡姐才一個電話給夢天機打過去。</br> 我本來還想讓凡姐開擴音來著。</br> 可電話很快已經接通了。</br> 我幾乎是湊到了凡姐的耳朵邊上，想聽聽夢天機在電話那頭說什么。</br> 果然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夢天機的聲音。</br> 一開始我也有些擔心，這個時候夢天機打電話是不是曾本昌已經惡人先告狀，把悅龍山的事情給抖出來了。</br> 不過我聽夢天機在電話里，好像一切都很正常。</br> 他只是說晚點會回來，而且到時候那個叫錢良辰的錢大少，今晚會一起來家里做客，讓凡姐囑咐五嬸兒，多準備一些好酒好菜。</br> “好，我知道了……”凡姐這才松了口氣。</br> 不過，夢天機那邊話鋒一轉，又問道：“不過……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br> “啊……啊？我……我能有什么事兒？”凡姐差點沒反應過來。</br> 夢天機呵呵笑道：“沒什么啊……只是沒想到咱們日理萬機的老母親，居然會打電話讓我早點回家吃飯。一般我回來的時候您已經睡了，我走的時候你還在睡呢，我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您嘞……”</br> “那你今晚回來就能看到了。我確實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兒，既然良辰要跟你一起來，那也好……到時候當著良辰的面兒一起說……”凡姐正色道。</br> 夢天機那邊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br> 他有些警惕地問凡姐：“媽，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你可從來沒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啊……難道……你要跟爸離婚了？”</br> “什么？”</br> 凡姐也是愣了一下，才說：“沒有……”</br> “也對，你跟老爸離婚，怎么會讓良辰來家里做客看我們的家丑呢！那行吧，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兒，我帶著良辰一塊兒過來……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后吧！”</br> “好……”</br> 夢天機那邊掛斷了電話。</br> 我這才瞟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br> 現在居然已經是下午五點了。</br> 不知不覺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br> “看來你老公的死，在你眼里根本沒那么重要啊……沒想到都跟自己的兒子打電話了……居然還讓你兒子兩個小時以后回來……”</br> 我輕輕嘆了口氣。</br> 在我看來，夢羅之死是一件天大的事兒。</br> 尤其對于夢家來說。</br> 可我在凡姐的臉上看不到這樣的表情。</br> 凡姐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br> 隨后，她也抽出了一根香煙點燃。</br> 狠狠地吸了一口，凡姐才道：“你覺得對我來說這有什么重要的？小孩兒……在悅龍山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跟夢羅的夫妻關系……其實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我們都在各玩各的……如果他真的對我很好的話，我又怎么會傾心小刀……我就不會日思夜想……想著小刀……”</br> 凡姐的語氣十分傷感。</br> 仿佛她出軌這件事兒是理所應當的。</br> 我沒有在她的語氣中聽到任何愧疚。</br> 凡姐嘆道：“小孩兒……你可知道，女人是用來心疼的，用來呵護的……尤其是對于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如果你不去好好的愛護，那這個社會上，有的是人幫你愛護……”</br> 凡姐說著，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br> 我別開了目光，說：“這番話……你應該說給你老公聽的吧？”</br> 凡姐卻搖了搖頭：“不，我是說給你聽的……也許你現在還不懂，但以后也許你會懂的！”</br> “喂，我說老baby，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啊……我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這話說得……怎么搞得好像我以后的老婆也會出軌一樣？”我有些不悅地道。</br> 凡姐所說的人，不正是黑珍珠么？</br> 黑珍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br> 由于她特殊的遭遇和身份背景。</br> 跟我在一起之后，她是需要加倍呵護的女人。</br> 可正是這樣的女人，卻因為我的江湖職業關系，沒有能得到我衷心的呵護。</br> 凡姐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教你，教你怎么讀懂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對于什么都不缺的女人……比如不缺錢的女人，她們缺的都是呵護和陪伴，并不是你錢越多，就能買到女人的開心的……我就是那樣一個女人……而夢羅，恰好不是那樣的男人！”</br> 凡姐的話讓我唏噓不已。</br> 這更加讓我感覺夢羅這些年真的是在暴殄天物。</br> 也難怪當年的樂小刀有機可趁。</br> “好，那就謝謝你的提醒了！”</br> 我回應了一句。</br> 掐滅了香煙。</br> 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面又傳來敲門聲了。</br> 外面還傳來了夢天靈的聲音。</br> 凡姐起身開始找衣服穿。</br> 她還讓我趕緊穿好睡袍，還要我趕緊把床上整理一下。</br> 雖然我們什么也沒干……</br> 但是一會兒夢天靈來看到凌亂的床鋪，估計會心里不爽。</br> 我穿好睡袍的時候，凡姐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br> 夢天靈果然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br> 我還順手拉開了窗簾，這窗戶外面是一個綠水湖。</br> 這會兒果然太陽都快下山了，這綠水湖周圍看不到半個人影，估計是屬于夢家的私人財產。</br> 夢天靈一進門眼珠子就開始賊溜溜的在房間里打轉，似乎是在觀察我跟凡姐有沒有發生什么。</br> 她居然還特意走到了離床不遠的垃圾桶看了一眼，似乎在尋找著什么……</br> 我頓時感覺無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