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火藥設置的鬧鐘給吵醒的。</br> 一醒來,立馬感覺渾身都是腰酸背痛的。</br> 火藥像是八爪魚一樣把我捆了個結結實實。</br> 火藥也是揉了揉眼睛,快速起床去收拾,還催促我趕緊洗漱,別忘了正事兒。</br> 我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根提神煙。</br> 這時,接到了鄧鐵柱的電話。</br> 現在是早上九點,鄧鐵柱說七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在小區外面等著了。</br> 他掐著點給我打電話,還生怕打擾我睡覺。</br> 不得不說,這個鄧鐵柱還真是挺守規矩啊,而且還懂得考慮雇主的感受,這讓我覺得之前花的錢還挺值的。</br> 抽完了香煙之后,快速跑到衛生間洗漱,而火藥此時也正在衛生間化妝。</br> 二十分鐘后,我跟火藥一起下了樓,我告訴火藥還有個人要跟我們一起去,并且解釋了是我花錢請來專門保衛我的安全的。</br> 火藥也沒多說什么。</br> 車子開出小區,果然看到鄧鐵柱一個人蹲在路邊抽著香煙,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br> 我讓火藥停車,對鄧鐵柱招手讓他上車。</br> 一上車,鄧鐵柱打了個招呼:“老板早上好啊……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做事???”</br> 一句老板頓時把我有些整不會了。</br> 火藥也是面色奇異地看了我一眼。</br> 我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道:“都說了別叫老板……叫我阿堯就可以了!”</br> 鄧鐵柱憨笑道:“好的,阿堯兄弟!”</br> 我嗯了一聲,道:“你什么也別問,也別多說話,一會兒我們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反正見機行事,你知道你的職責是什么吧?”</br> 鄧鐵柱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一定保你周全!”</br> 火藥道:“阿堯,真是沒看出來啊……原來你私底下還有保鏢,之前怎么從沒聽你說起過啊!”</br> 我苦笑道:“火藥姐你就別嘲笑我了……”</br> 車子在城區七彎八拐行駛了十幾分鐘,可火藥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br> 不知道那是誰的電話,火藥掛斷電話之后,突然調轉了方向。</br> 我立馬問道:“火藥姐,我們這是要先去什么地方嗎?”</br> 火藥同樣也是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胡姐讓我過去拿一些東西,還說是帶給別人的禮物,她說帶上禮物好辦事……”</br> 我心說狐貍真是可以啊,挺會來事兒啊,之前我們還沒想到這些,沒想到她還考慮得挺周全。</br> 火藥在一條街邊停下,等了幾分鐘,有個男人左顧右盼,拎著個黑色的袋子就塞進了車里。</br> 隨即,火藥開車繼續前往今天的目的地。</br> 剛剛袋子放到了后座上,鄧鐵柱望著那袋子也是一臉好奇。</br> 我趕緊問鄧鐵柱:“鐵柱哥,那袋子里是啥?”</br> 鄧鐵柱搖搖頭,我又看向火藥,火藥同樣表示不知道。</br> 于是我讓鄧鐵柱看看。</br> 我挺好奇像狐貍這樣的人,送禮物會送什么呢?</br> 我回頭去望著鄧鐵柱打開袋子。</br> 可鄧鐵柱打開袋子的一剎那,整個人都呆住了。</br>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這……阿堯兄弟,這……這什么情況啊?這真的是送給別人的禮物?”</br> 鄧鐵柱的表情頓時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鐵柱哥,快,給我看看,那是啥?”</br> 鄧鐵柱忽然面色變得有些怪異,沉聲道:“我覺得吧……這個東西,少兒不宜……”</br> “啥?什么玩意兒少兒不宜?”</br> 鄧鐵柱偏不把東西拿出來,也不告訴我那是什么,更讓我好奇了。</br> 我注意到連火藥都有些好奇,從后視鏡里用詢問的目光望著鄧鐵柱。</br> 鄧鐵柱輕咳了一聲,然后十分尷尬地從袋子里把東西拿了出來。</br> 一開始我沒看明白那是啥……</br> 我伸手過去接過,拿在手里仔細一看……</br> 我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br> 我心說……</br> 臥槽?</br> 這東西,絕對是男人見了沉默,女人見了流淚?。?lt;/br> 火藥也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東西,一開始她也沒看明白。</br> 可是看到包裝袋的時候,火藥的臉也是刷的一下就紅了:“這……這真的是胡姐讓我們帶的東西?不會是拿錯了吧?”</br> 我白了火藥一眼,嘿嘿笑道:“這還不要先問你么?剛剛是你接的電話……”</br> 火藥沉默不語,面色有些古怪地道:“也不知道胡姐讓我們去找什么人,為什么會帶上這種不正經的東西……”</br> 鄧鐵柱笑道:“美女,你這就不懂了……這怎么能叫不正經的東西呢?俗話說,有需求才有市場,既然它存在,那就肯定有存在的價值……”</br> 說著,鄧鐵柱還一臉壞笑地望著我:“阿堯兄弟,大家都是男人,這東西,你也喜歡的吧?”</br> 我輕咳了兩聲,一臉正色道:“鐵柱哥,請不要污染我幼小的心靈,我是個正經的好男人……”</br> 火藥有些不耐煩地道:“趕緊把東西收起來……真不害臊!”</br> 不過,不得不說狐貍真是絕了。</br> 禮物……居然送這個?</br> 她是認真的么?</br> 半個小時后,我們來到了那個地址。</br> 那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連電梯都沒有。</br> 我和火藥,鄧鐵柱三個人站在樓下,鄧鐵柱手里提著一大袋子那種東西。</br> 我掏出卡片,再三確認,就是這里,于是我對火藥道:“火藥姐……就是這里了……好像在三樓!”</br> 火藥只是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br> 我們從樓梯口走進去。</br> 可是剛剛上了二樓,才發現上面居然堵了。</br> 因為我們發現有十幾個大媽居然從二樓排隊一直排到了三樓!</br> 我心說這什么情況?</br> 這些大媽在這里排隊做什么?</br> 我剛想擠上去看個究竟,一個大媽立馬把我拉住,有些怒道:“小伙子,要講究先來后到的,小小年紀,居然都懂得插隊啦!”</br> 我頓時有些無語,說了一句:“我是去三樓,去302,我是找人的!”</br> 樓道上排隊的大媽們聽到我說的話,紛紛朝我看了過來,幾乎是異口同聲道:“我們都是去302的!”</br> 有個鼻孔朝天的大媽還瞪了我一眼:“我們排隊都排了一早上了,你剛來就想插隊,沒門兒!”</br> 一時間,我和火藥,鄧鐵柱都傻眼了。</br> 我們真的沒走錯地方么?</br> 再次掏出狐貍給的地址確認了一下,確實沒走錯啊……</br>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上面302里傳來了一個大媽的聲音響徹樓道:“吳大師……啊……不要……不要停!”</br> 于是,我和火藥,鄧鐵柱,三人面面相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