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什么。</br> 不過在表哥說完這番話之后,我主動去開了一瓶啤酒。</br> 我又給表哥開了一瓶。</br> 兩瓶啤酒往桌上一放,我對表哥道:“我們表兄弟還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喝兩杯……表哥,今晚我要跟你一醉方休!”</br> 逢年過節,一起吃飯的時候,爸媽也不讓我喝酒。</br> 進城第一次跟表哥見面,也只是喝了個幾分醉意。</br> 可今晚我只想跟表哥一起大醉一場!</br> 表哥微瞇著眼,看了看桌上的啤酒,笑道:“行啊,老子白酒喝三斤,啤酒喝不醉,今晚你他媽的要是能喝啤酒都把我給喝趴下了,我叫你三聲爺爺!”</br> 表哥的話讓我無語。</br> 有時候我覺得表哥就是個逗比。</br> 主要是他總是爆出一些金句。</br> 我們本是表兄弟,可總給我來一些什么“草泥馬”啊,“你他媽”啊,現在又來個三聲爺爺,我還能說什么?</br> 說干就干。</br> 為了不枉費表哥一番對我的介紹,我主動用一瓶啤酒敬了各位紋身大哥一瓶。</br> 隨后趕緊又開一瓶,跟表哥對喝起來。</br> 于是整個酒局分為兩派。</br> 鄧鐵柱跟一幫紋身大哥喝得不亦樂乎,我跟表哥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感覺根本不像是表兄弟,更像是社會哥們兒。</br> 不得不說表哥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社會人氣息。</br> 可能是由于表哥出來混得早。</br> 他身上具有強烈的痞子氣質。</br> 可他絕對不是一般的痞子。</br> 我總感覺,表哥比我表面上看起來的要深沉得多。</br> 他好像也并不是表現出來這般實力,只怕是還有什么隱藏。</br> 當然,只是我的感覺。</br> 不知道喝了多久。</br> 整個城南河邊都感覺沒多少人了。</br> 鄧鐵柱也可以說是非常牛逼了,直接喝趴下好幾個紋身大哥。</br> 我已經有七分醉意的時候,表哥說時候差不多了。</br> 我主動跑去結了賬。</br> 而鄧鐵柱跟紋身大哥們完全打成了一片,還非要拉著他們去ktv唱歌。</br> 我本來還想阻攔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不想掃他們的興。</br> 不過,表哥卻沒有想去唱k的意思。</br> 他把紋身大哥們打發走,還說要我跟他一起去按摩。</br> 一說到按摩,我又想起了白天表哥說的,好久沒進城玩玩兒了。</br> 我心說該不會是要帶我去做什么不正規的按摩吧?</br> 我其實很不想去那種不正規的,我是個正經人。</br> 可現在為了拉攏表哥,我決定犧牲自己。</br> 我把北斗拉到一邊,對北斗道:“你先回去吧,如果火藥問你,你就說我表哥來城里做客了,今晚上我不一定能回去……”</br> 北斗只是哦了一聲便打車回去了。</br> 轉眼間只剩下我和表哥兩個人。</br> 我本來還說,想帶表哥去一趟狐貍手下開的一家超級奈斯的洗浴城。</br> 可表哥卻神秘兮兮地跟我說,他知道有家洗浴城,絕對正宗,而且在整個江州都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br> 一時間我有些難以置信。</br> 自從白爺死后,白爺的那些場子疏于管理,大多數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白子文也可勁兒造。</br> 我實在是想不出哪里還有什么首屈一指的洗浴城?</br> 難道不是狐貍的場子么?</br> 表哥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家名叫“韓韓娛樂會所”的地址。</br> 那司機輕車熟路,載著我們就朝著江北方向開。</br>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韓韓娛樂會所停下。</br> 我一看外面的豪華裝修頓時就被震撼到了。</br> 整個會所有四五層,一塊巨大的燈牌從上而下,周圍點綴著游龍般的燈泡串。</br> 現在已經是凌晨,但是門口還有七八個穿著小西服的迎賓小妹。</br> 紅地毯一路從會所的大廳延伸到外面的石板路。</br> 我心說干娛樂行業的,除了狐貍和白爺之外……</br> 在整個江州還有誰有這么大的排場啊?</br> 表哥領著我走進去的時候,我就低聲問表哥:“表哥,這是誰的場子啊……怎么這么氣派?”</br> 表哥扭頭低聲對我說了一句:“你小子不是跟著那個胡姐做事么?怎么一點見識也沒有?你以為這江州做娛樂行業的就只有胡姐一個人啊?”</br> 表哥一看就是這里的熟客了。</br> 被兩個接待小妹領進了大廳。</br> 進門之后就有個穿西裝的男人微笑著前來接待。</br> 西裝男溫文儒雅,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很有氣質。</br> 不過他一看到表哥就認出來了,還打了聲招呼:“是桃哥……最近桃哥去哪里發財了?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br> 表哥笑著擺擺手:“富哥說笑了,我們這種人風里來雨里去的,哪里有老板需要我們就跑到哪里……這不是最近才有空么?所以來富哥這里玩玩兒……”</br> 表哥一副跟富哥很熟悉的樣子,又指了指我:“這是我小弟,阿堯!”</br> 富哥微笑著對我點點頭。</br> 我見狀,趕緊摸出香煙遞過去。</br> 富哥擺擺手,表示不抽煙。</br> 他又問表哥:“桃哥,還是老規矩嗎?”</br> 表哥點燃了一根香煙,笑瞇瞇地問道:“富哥,最近有沒有什么新茶可以品嘗的?”</br> 富哥笑道:“桃哥來得真是時候,今天剛到了一批新茶,而且是從港莞地區送過來的,中午的時候剛下飛機……專門留給尊貴的客人品嘗!”</br> 表哥趕緊拍了拍胸脯:“給我們叫過來……我先來給你們試試水,看看這批新茶好不好喝!”</br> “好的,桃哥,這邊請……”</br> 富哥領著我們就朝著大廳內側的一個走廊。</br> 我看到走廊邊上還有很多個美女服務員,一見到我們就鞠躬打招呼,說著老板晚上好,歡迎光臨之類的。</br> 雖然會所也不是第一次來了。</br> 可我是個老實人,我還是個雛兒。</br> 這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br> 富哥帶著我們來到了二樓的一個雙人包間內。</br> 曖昧的燈光閃爍著迷人的輝煌,兩張床上都放著一張絲巾和一束玫瑰。</br> 一想到這是個雙人間,我有些尷尬,哪怕我們是表兄弟。</br> 可有些事兒,實在是不好當面分享或者直播吧?</br> 正想跟表哥提議我想去單人間。</br> 可表哥卻忽然正色問富哥:“富哥,今晚……韓少有沒有過來?”</br> 韓少?</br> 我一看表哥整個人臉上都顯得有些嚴肅。</br> 頓時我感覺,表哥今晚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