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嫉妒,可我能有什么辦法?</br> 老天爺生來就賜予我這一副英俊的皮囊。</br> 誠哥沒有再多說什么。</br> 很快,他帶著我走出更衣室。</br> 里面穿著白色襯衫,外面一件西裝小背心,從更衣室的鏡子路過都能看到我精神不少。</br> 在路過一個小船艙的時候,誠哥從里面抱了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出來。</br> 我看到那塑料盒子里裝著的是幾個白色手套,骰子,還有幾副撲克和幾疊籌碼。</br> 雖然只是小小的塑料盒,但一下子就感覺這個賭船變得有些正式起來。</br> 不過誠哥說這只是一個熟人的娛樂賭局,倒是讓我輕松了不少。</br> “小子你可記住了,這是洛小姐的娛樂局,你只管好好發(fā)牌,不該說的不該做的,你千萬別說別做,在這里,一切都要謹言慎行,千萬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br> 誠哥帶著我一邊往走廊外面走,一邊對我說道。</br> “謝謝誠哥提醒!我對誠哥的崇拜,猶如……”</br> “行了小子,別跟我來這套,想耍機靈你去找別人去!”</br> 我嘿嘿一笑。</br> 瞬間感覺跟這個誠哥距離拉近了不少。</br> 我曾經(jīng)看電視的時候就最討厭那種拍須溜馬的人,可現(xiàn)在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朝著我最討厭的發(fā)展。</br> 在路上,誠哥還跟我說,謹言慎行尤其是面對女性賭客。</br> 來這艘船的賭客不少,女性賭客也不少,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有錢的。</br> 曾經(jīng)也有長得帥的荷官被女賭客看上的。</br> 船上的規(guī)矩是嚴禁跟女賭客搞曖昧的,發(fā)生關系更不行。</br> 誠哥說以前有個荷官小白臉禁不住誘惑,一個女賭客花了二十萬睡他。</br> 事后女賭客倒是沒事兒,小白臉被洛船長扔到了公海喂魚。</br> 最后女賭客連答應的二十萬都不用給。</br> 這不禁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br> 現(xiàn)在種種說法都在表明,洛船長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br> 不過,一想到即將要去給幾個女生發(fā)牌,就讓我想起了我剛來到江州的時候。</br> 那時候我也是給王雯雯她們幾個閨蜜發(fā)牌,還自己加入了賭局……</br> 也正是那一次,才讓我逐漸迷失自己,一步一步走上這條老千之路。</br> 現(xiàn)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br> 包間區(qū)域在最上面一層。</br> 從內部的扶梯上去,路過中間的賭場大廳的時候,聽到里面人聲嘈雜。</br> 不過來到了最上面這一層后變得安靜不少。</br> 三層的包間區(qū),人少了許多。</br> 走廊上空閑的地方看到了幾個身材婀娜的女服務員站著待命。</br> 那開衩的旗袍讓人浮想聯(lián)翩。</br> 就在我們剛來到三層的時候。</br> 突然,臨近的一個包間門打開。</br> 緊接著一身的煙味,一道人影從里面鉆出。</br> 白子文!</br> 我沒想到出來的人居然是白子文。</br> 白子文剛點燃一根香煙,從包間里出來,一眼看到了誠哥。</br> 他對著誠哥招招手:“阿誠,怎么回事?讓你們安排的荷官怎么還沒叫上來?我們哥幾個都……”</br> 可白子文的話才說到一半……</br> 他一眼看到了誠哥身后的我!</br> 白子文一瞬間面色劇變。</br> 我也是有些驚惶地和白子文對視著。</br> 如果不是在船上,看到白子文我不會這么緊張。</br> 而且我還會趾高氣昂。</br> 這白子文怕我怕得要死。</br> 可現(xiàn)在……</br> 這是在洛船長的船上!</br> 我還是荷官的身份!</br>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還沒上船就被打得半死的荷官!</br> 洛少作為這艘船的少主,只會在意賭客的感受,而且白子文身份不一般,在這艘船上,他的身份比我尊貴得多!</br> 不過很快,白子文的面色恢復了平靜。</br> 他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驚慌,變得那么意味深長。</br> 白子文勾了勾嘴角,微瞇著眼望著我。</br> 此時誠哥還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br> 誠哥有些歉意地對白子文道:“白少息怒,今晚上來了一批新的荷官,正在安排宿舍,有些荷官宿舍床位需要調換的,也跟著去了,所以這會兒人手緊缺,我馬上就聯(lián)系媚姐讓她趕緊安排荷官過來!”</br> 白子文笑了笑,搖搖頭,接著用煙頭指了指我:“阿誠何必這么麻煩呢?你身后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嗎?就讓這個小子過來幫我們發(fā)牌好了!”</br> 誠哥頓時有些為難起來,他回頭看了看我,猶豫道:“這……”</br> 白子文臉色一板:“怎么?我想叫個荷官進來給我們發(fā)牌都不行?”</br> 誠哥道:“白少的吩咐當然沒問題,只是……”</br> “沒什么只是……要么你現(xiàn)在就去給我找個新荷官過來!”</br> 白子文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br> 誠哥沉吟了一聲:“這位荷官已經(jīng)是有客人安排好了,這樣……白少您稍等,我馬上下去給您找個新荷官過來!五分鐘我就回來!”</br> 誠哥說著,匆忙地給我使了個眼色:“你去休息區(qū)那邊等著,我馬上回來!”</br> “我……”</br> 我正想說話,誠哥已經(jīng)快步下了扶梯。</br> 一時間,這包間外面只剩我和白子文兩個人站著。</br>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br> 我能從白子文的眼神中看到那掩飾不住的恨意。</br> 先前碰到白子文的時候我就在想,今晚要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趁著沒被白子文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逃離這艘船。</br> 可沒想到,這么快又被白子文碰到了!</br> “阿堯兄弟……哦,阿堯先生?我應該這么稱呼你?這一次,又是給誰做局呢?難道……你們的野心這么大,搞了我白家不夠,現(xiàn)在又想對洛船長下手?”</br> 白子文一聲冷笑,一臉譏諷地道。</br> 我強自鎮(zhèn)定,假裝一臉平靜地道:“這位先生,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br> 白子文冷冷道:“聽不懂嗎?聽不懂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拢俊?lt;/br> 我沉默。</br> 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沉默!</br> 白子文呵呵笑了笑:“我差點忘了,我現(xiàn)在不應該叫你什么阿堯兄弟,或者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姑父?你跟我那水性楊花的姑姑,從我這拿走了那么一大筆錢,應該活得很瀟灑才是,怎么……現(xiàn)在還在干老本行?”</br> 我左右看了看,這里是走廊,而且我們就站在包間門口。</br> 這樣的對話,稍不注意就會被人聽到!</br> 那個時候,我的處境就會變得很艱難!</br> 也許我還來不及下船,我的下場會比那小青年還要慘!</br> “文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話?”</br> 白子文剛剛認出我,沒有第一時間拆穿。</br> 這就說明,我跟白子文并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br> 所以我只能賭一把,跟他談談。</br> 而且貌似現(xiàn)在對我而言,別無選擇!</br> 白子文掃了周圍一眼,指著走廊的另一頭:“行啊,換個地方談談!”</br> 說著,他朝著所指的方向走過去。</br> 我也只能跟上。</br> 此時我心中在想,如果這白子文真要壞事,那就只有兩個選擇。</br> 因為他是個隱患!</br> 一是在白子文還沒拆穿我之前逃離極樂號。</br> 二就是,在他開口之前,想辦法除掉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