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問題來了。</br> 化妝的工具呢?</br> 化妝易容需要很齊全的工具,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便攜的化妝工具就能解決的。</br> 再有,我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找誰去借化妝工具呢?</br> 我覺得龍笑可以解決我這個麻煩,可我該怎么跟龍笑解釋?</br> 因?yàn)橐兹葸@個本事,本身就是一件極為隱秘的事兒,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br>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去找北斗。</br> 進(jìn)入船艙,在賭場大廳里掃視了一陣。</br> 果然,很快我就在一張賭臺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br> 鄧鐵柱。</br> 我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鄧鐵柱所在的那張賭臺。</br> 鄧鐵柱在剛剛看完牌之后,也很快注意到了我。</br> 我一抬頭,鄧鐵柱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br> 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br> 不過很快,鄧鐵柱已經(jīng)收拾起賭臺上的籌碼,罵了一句:“今天的手氣真特么的差,不玩兒了!”</br> 鄧鐵柱揣好籌碼就朝著外面走去。</br> 就在我準(zhǔn)備跟著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正帶著一幫夜班荷官在安排賭臺的媚姐。</br> 此時我才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到了換班的時間了。</br> 我心說就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哪兒還有心思上賭臺做事啊?</br> 于是我找到了媚姐。</br> 一開始媚姐還在一臉嚴(yán)肅地給荷官們安排賭臺。</br> 看到我之后,媚姐的臉色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對我一笑。</br> 只不過在這一批新來的荷官之中,我再沒看到王玉柱和張三娃等人,也不知道被安排到哪里去了。</br> 等媚姐把一幫荷官安排好之后,她才慢慢地朝我走來。</br> 這種感覺好像我突然變成了她的頂頭上司一樣。</br> 當(dāng)然,我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裝逼,只是十分客氣地說了一句:“媚姐,今晚上有點(diǎn)不舒服,想請個假……”</br>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br> 我話還沒說完,媚姐已經(jīng)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br> 她還有些關(guān)切地道:“要不要我去醫(yī)務(wù)室?guī)湍隳命c(diǎn)藥?哪里不舒服?”</br> “不不不,這個不用了……”</br> 我心說這特么有些熱情過了頭吧?</br> “那好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兒,半夜過來看望你……”</br> 媚姐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br> 嚇得我菊花一緊。</br> “請個假就行了,看望大可不必了……”我趕緊拒絕。</br> 媚姐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背著手,一副領(lǐng)導(dǎo)的派頭,轉(zhuǎn)身離開繼續(xù)巡視賭場大廳去了。</br>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哼,老妖婆無處不在,世人這般庸俗,總是覬覦我的身體。</br> 很快我離開了賭場大廳。</br> 在空中樓閣外面的樓道死角,看到了正在抽煙的鄧鐵柱。</br> 見我一出現(xiàn),鄧鐵柱朝我走過來。</br> 我也沒有跟鄧鐵柱廢話,指了指空中樓閣里的一個位置:“我在那里等著,你讓北斗來找我!”</br> “好的!”</br> 鄧鐵柱也沒有多問,快速離開。</br> 我重新點(diǎn)燃一根香煙,來到了空中樓閣一個顯眼的位置。</br> 等了有十來分鐘。</br> 我才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北斗的身影。</br> 北斗也一眼看到了我,我起身朝著對面的一個包間走。</br> 走進(jìn)包間,北斗也很快跟上。</br> “阿堯,你找我。”北斗道。</br> 我說:“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去把你那些化妝用品全部帶過來給我,我有用!”</br> 可北斗明顯愣了一下。</br>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疑惑的樣子:“我……我沒有化妝啊!”</br> “那你去把小柔的偷過來!”</br> “偷?”北斗一臉驚訝。</br> 我嗯了一聲,說:“偷過來,不要讓小柔發(fā)現(xiàn)了!”</br> 北斗一臉茫然的樣子,不過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br> 她又問我:“全部嗎?”</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全部!”</br> “好……”</br> ……</br> 我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br> 大概半個小時后,北斗拎著一個化妝包,再次走進(jìn)了包間。</br> 北斗進(jìn)來的時候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著就有些滑稽。</br> 把化妝包放在桌上,北斗也沒有多說什么,站在一旁。</br> 我讓北斗再去想辦法幫我弄一套燕長生的衣服過來。</br> 鄧鐵柱身材高大我肯定是穿不了,但燕長生的身材跟我差不多。</br> 我還對北斗囑咐道:“如果有眼鏡的話,一起拿過來,記住……是偷的,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br> 這時候北斗顯得有些為難了:“我跟小柔在一個房間,很容易偷,但是我不跟鄧鐵柱他們一個房間,我該怎么進(jìn)去偷?”</br> 我心說確實(shí)有些難為北斗了。</br> 可很快,北斗臉上一喜:“我知道了,你等著我!”</br> 看到北斗滿臉欣喜的樣子,我倒是很好奇北斗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br> 話不多說。</br> 我打開化妝包,開始挑選適合用來易容的化妝品。</br> 不得不說,出門在外,像小柔這種愛打扮的美女,各種化妝的用品簡直就是一應(yīng)俱全。</br> 我從化妝包里拿出了小鏡子,開始化起妝來。</br> 其實(shí)用化妝品臨時替代,也只能是替代而已。</br> 狐貍和火藥的易容術(shù),那都是她們特意調(diào)制的一種藥泥。</br> 那種特制的藥泥附著性很強(qiáng),而且沾水也不容易脫妝,還可以通過不同的搭配劑量來調(diào)配膚色。</br> 曾經(jīng)火藥給我調(diào)配了一些,但出門帶著不方便,一直放在火藥的家里。</br> 我利用小柔的這些化妝用品,把自己的膚色加深,還弄了幾個痘痘,用眼皮貼把眼睛的形狀也拉伸了一下,最后再打幾層粉底掩飾。</br> 發(fā)型我也特意梳理了一下。</br> 這樣看來,我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化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br> 當(dāng)然,我的易容術(shù)沒有火藥狐貍那么神奇,只要不是湊近了仔細(xì)看,根本不容易認(rèn)出我。</br> 我剛化好妝,北斗再一次進(jìn)入了包間。</br> 從北斗那有些驚訝的眼神,我就知道我的易容是成功的。</br> 北斗還有些懷疑地看了看桌上的化妝包,要不是這個化妝包也在,只怕北斗都會以為走錯地方了。</br> 這一次北斗的手里還抱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和一副墨鏡。</br> “你還真把燕子的衣服拿來了?你是怎么說的?”我好奇地問。</br> 北斗道:“我說我要穿……”</br> 我特么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有些無語地望著北斗。</br>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一會兒你下去要是碰到了他們,你又怎么說?”</br> “這……”</br> 北斗遲疑起來。</br> 我嘆了口氣,從北斗手里接過了西裝和墨鏡:“那你就先委屈一下,坐在這里等我吧,如果不出意外,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應(yīng)該會回來!”</br> “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