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媚姐來找我的時候說過,阿金說這件事兒非我不可。</br> 也就是必須要我親自出面解決。</br> 可她說的居然是一場賭局?</br> 我心說什么樣的賭局還要我親自出面不可?</br> 先不說場子里那么多明燈暗燈,就是假意跟阿金走得很近,還假裝被阿金控制的趙嫣然……</br> 他們不香嗎?</br> 怎么也輪不到我吧?</br> 難道這特么又是在考驗我不成?</br> 正當我這么想的時候,阿金又說道:“我們船上又出現了一些意外情況……”</br> “意外情況?什么意外情況?”</br> 意外到出現一場非我不可的賭局么?</br> “就在今天晚上,我們賭船上出現一個人,血洗了我們大廳里三張賭臺……”</br> 阿金這么一說,腦海中第一出現的就是先前在賭場大廳高調贏錢的中年男人!</br> 我心說除了這個男人還能有誰?</br> 不過阿金說……血洗了三張賭臺?</br> 看來當時我去看到那個男人贏錢的時候已經晚了……</br> 怪不得男人會被那么多明燈暗燈給盯上,原來當時人家已經血洗了兩張賭臺了么?</br> “哦?是什么人這么厲害,居然敢在洛船長的船上贏錢?”我說。</br> 阿金白了我一眼:“瞧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們船上只進不出一樣……”</br>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說不就是只進不出么?</br> 制定了荷官替換發牌的規則,只要稍微出個幾十上百萬的就要被盯上。</br> 阿金微微笑了笑:“鐵柱,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不是私人的賭局,在一家賭場里,血洗人家三張賭臺……你覺得這正常嗎?”</br> 我實話實說道:“很不正常,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多半是賭場遇到了老千……不過,賭船上肯定會有明燈暗燈的吧?而且我還聽說極樂號上的明燈暗燈都很不簡單……據說很少人敢在極樂號上出老千的!”</br> 阿金道:“可如果有人能瞞過明燈暗燈的眼睛呢?如果這個人的實力比明燈暗燈還要強呢?”</br> 我苦笑道:“那就很難辦了……說不定只能讓賭場的老板親自出馬,找那個老千去辦公室喝茶,聊聊天了!”</br> 阿金道:“我哥就是這么干的……”</br> 阿金這么一說,算是實錘了。</br> 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我之前在賭場大廳里看到的那個囂張的男人。</br> 我說:“洛少把這個人請來喝茶了么?再不懂事的老千,人家賭場老板都親自出面了,怎么也知道適可而止了吧?”</br> “可如果這個人偏不呢?”阿金的神情一下子有些嚴肅起來。</br> 我心說按照阿金這個說法的話,難不成是洛小順跟那個男人在喝茶的時候談崩了?</br> 不然怎么可能阿金會說出這種話?</br> 怎么可能還會讓我來賭?</br> “阿金,你什么意思?你是說這個人不聽勸,還要繼續在船上搞錢嗎?”我假裝有些驚訝地道。</br> 與此同時,內心更加好奇了。</br>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在別人的地盤明目張膽的搞錢不說,人家主人都出來請喝茶交朋友了,居然還這么不給面子?</br> 我想到了之前海上浮尸的說法。</br> 我心說,男人既然敢來極樂號搞錢,那應該是聽說過什么是海上浮尸的吧?</br> 就算男人做了再充足的準備。</br> 可賭船不比一般的賭場。</br> 只要開船了,那就要一個月后才會回來靠岸。</br> 就算男人有恃無恐,想搞了錢就跑。</br> 可茫茫海面,男人往哪里跑啊?</br> 阿金說著,一臉凝重地望著我:“人家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錢……”</br> “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什么?”</br> 我有些詫異。</br> 不過看到阿金的神情,我有種不好的預感。</br> 難道是為了老子?</br> 難道男人是沖著我來的?</br> 這不可能吧?</br> 我跟那個男人根本是素不相識啊?</br> 可我剛這么想,突然就聽到阿金說:“事情的起因可都是因為你啊……”</br> “我?”</br> 我一下子有些急了:“這……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這么說?我來船上可沒惹事兒啊,這跟我有什么關系?”</br> 阿金難道是想強行扯到我身上來么?</br> 阿金道:“你難道忘了之前我幫你解決麻煩?”</br> 她這么一說……腦海中瞬間想到了一條鬼老千團!</br> 臥槽?</br> 等一下?</br> 那個男人居然是一條鬼老千團的人么?</br> 可一條鬼老千團的主要成員我也都見過了,根本沒見過那個男人啊。</br> “這……”</br> 阿金嘆道:“鐵柱啊,你之前可沒告訴我,那幫人居然還有這么厲害的同伴啊,現在人家都找我們攤牌了……他們發現了之前我們處理的尸體,可惜了,尸體沒處理干凈,于是這個人憤怒之下,就開始血洗我們的賭臺……”</br> 阿金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正色望著我:“三張賭臺,總共一千三百萬……幾乎被他贏了個干干凈凈,不僅如此……這個人的手段高出了我們的賭場的明燈暗燈不少……我們明燈組和暗燈組的人,拿他們可是絲毫沒辦法啊!”</br> “等一下……阿金,你不是說……王峰也在這船上嗎?而且王峰還是你父親的好朋友,那遇到了老千,為什么不找王峰呢?讓王峰出面,幾乎是百分之百會贏吧?”</br> 借著這個機會,我開始試探阿金的口風。</br> 我也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br> 如果峰叔真的是如阿金所說在船上,而且還是跟洛船長交情匪淺的話。</br> 那這種局面,峰叔沒理由不出來幫忙。</br> 他們也沒理由不找峰叔幫忙啊。</br> 阿金嘆道:“可是……誰惹出來的事兒,就應該誰來解決不是么?鐵柱,我說句很難聽的話,要不是為了幫你解決這個麻煩,我可不會做出那些事……現在人家的同伴找上門來復仇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br> 她這么一說,我算是明白了。</br> 不得不說,阿金這話沒毛病。</br> 我本來還想試探一下峰叔是否將真的在船上,看來這個阿金說話真的是滴水不漏。</br> 可話是這么說沒錯……</br> 但問題是……</br> 我怎么可能賭得過那個男人?</br> “所以阿金你要我去賭么?這個男人提出的要求是賭?”我皺眉道。</br> 阿金沉聲道:“人家認定了這件事跟我們有關……提出了兩個解決方案。”</br> “賭?”</br> “是的,要么就是賭一場,贏了他……要么……”</br> 阿金說著停頓了下來。</br>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要么怎么樣?”</br> 阿金道:“要么我們就送五個人出去,讓他殺了扔海里……”</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