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這么說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br> 這一刻我也感覺輕松不少。</br> 青青又笑道:“那……我們就不再提起這種敏感的話題了……堯哥,你算是答應我了嗎?”</br> “答應了!”</br> 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br> 不然我還能拒絕嗎?</br> 只是吃個飯而已,但我卻不敢跟青青賭。</br> 這種事真的開不得半點玩笑。</br> “那好……拉鉤!”</br> 青青一笑,抬起手,伸出小指頭。</br> 我瞬間無語了,心說這特么都是小孩子的游戲。</br> “幼稚!”</br> “拉鉤!”</br> 青青哼了一聲。</br> 我只能十分不情愿地伸出手拉鉤。</br> 青青小指頭冰涼,拉鉤的時候嘴里還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br> “……”</br> “不過,堯哥,我還有個秘密,我覺得必須告訴你!”</br> 就在我跟青青把手松開的時候,青青忽然正色起來,盯著我道。</br> “還有秘密?還有什么秘密?”</br> 一時間我有些茫然了。</br> “這個秘密不是關于你的,是關于阿金的!”</br> 青青沉聲道。</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我心說難道青青還知道阿金的真面目嗎?</br> 就當我這么想的時候,青青有些警惕地看了衛生間門口一眼,隨后又湊過來道:“堯哥,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后阿金給你的煙不能抽,給你的飲料不能喝……不僅是阿金,還有這船上的人,給你什么你都不能要!”</br> 我有些驚訝地望著青青。</br> 這一次我的驚訝有一半是裝的,有一半是真的。</br> 因為我驚訝青青居然知道阿金的真面目,我也不想讓青青知道我早已看穿。</br> “為什么?阿金看起來很正常啊,沒什么問題啊……”我說。</br> 青青道:“往往看起來正常的那就是不正常!阿金這個人太不簡單了,虧我還這么信任她,還一直把她當好閨蜜……”</br> 說著,青青咬了咬牙,眼神中居然泛起一絲恨意。</br> 我假意問青青:“阿金到底怎么了?她對你做了什么!”</br> 青青嘆道:“堯哥,你自己已經深陷龍潭虎穴了,你真的一點沒有察覺嗎?你可千萬別被阿金的外表給蒙蔽了,阿金其實背地里做了不少的壞事,而且……”</br> 青青再一次看了衛生間外面:“你知道那個馬如龍和曹夢德是什么人嗎?”</br> “什么人?”</br> 青青這么一說,我心說難道兩個居然還是關鍵人物?</br> “那個曹夢德我不清楚,聽說家族是搞房地產的,而且還有幾家五星級的大酒店……但是那個馬如龍!你知道他爹是誰嗎?”</br> 青青一臉神秘的樣子。</br> “是誰?”我問。</br> “馬富貴!”</br> “馬富貴……”</br> 臥槽,好高大上的名字。</br> 我搖了搖頭:“沒聽說過……”</br> 青青這時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父親在江州的生意場上有些名氣,也經常會有一些慕名而來的老板,跟我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br> “你父親是做什么的?”</br> “運輸大亨……額,這么說可能有些自夸了,不過我父親確實在運輸業有不少的關系網,在江州生意做得也挺大的,還承包了國內的幾個重要的港口……”</br> 青青頓了頓,繼續道:“就在今年上半年,馬富貴帶著馬如龍來我家做客!我父親還特意叫我跟著一起參加晚宴,事后我才知道,當時我父親其實是想撮合我跟馬如龍的!晚宴之后,我和馬如龍單獨相處,我父親跟馬富貴去辦公室談生意……”</br> “馬如龍長得帥,而且當時談吐也很有貴氣,我聽說馬富貴也是個大老板,本來我都動心了……可是,突然聽到我父親跟馬富貴在辦公室吵了起來,而且吵得很激烈!當時我都震驚了……”</br> “他們吵什么?”我問。</br> 青青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吵了一架之后,馬富貴很氣憤地帶著馬如龍離開了我家,臨走的時候,還對我爸說,如果我爸不加入的話,以后生意會很難!”</br> “不加入?不加入什么?”我心里突然變得緊張起來。</br> 我雖然在問,可我心里,居然已經有了答案。</br> 青青回憶了一下,說:“我父親說叫什么北斗星還是什么星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我父親說,創建這個組織的人,是犯罪的,而且……是個毒梟!”</br> 果不其然,就是滿天星!</br> 我聽青青這么描述,馬如龍的父親馬富貴,就是滿天星的成員之一!</br> 青青的父親做運輸業……</br> 那滿天星的人為什么會找上他,就不難理解,昭然若揭了!</br> “所以那個馬如龍家里……也是干那一行的?”我說。</br> 青青搖搖頭:“應該是吧,我父親也不愿意跟我多說,只是說,以后千萬不要跟馬如龍這樣的人來往了,還說馬富貴一家人都很勢利,利益至上,如果跟馬如龍來往過于親密的,那都是跟馬富貴一丘之貉!”</br> 我沉聲道:“所以……這個阿金,偏偏就跟馬如龍走得很近!”</br> 青青點點頭:“是的,他們關系匪淺,據我所知……他們還有過不正當的關系!”</br> 看來是真的了。</br> 不正當的關系……</br> 剛剛馬如龍說的那些話,真的不是吹牛。</br> 他還說,最不正經的就是阿金。</br> 看來這個阿金,在床上也有另一面啊,也不知道背地里她跟馬如龍玩兒得有多瘋狂。</br> “所以,你是說,馬如龍或者阿金給我的煙酒……”</br> 我說到一半故意停下。</br> “肯定有問題!”青青斬釘截鐵地道。</br> “所以你一直都在裝?你明知道阿金有問題,卻還是上船?”我正色望著青青。</br> “我是……我是……”</br> 青青這個時候說著有些猶豫起來。</br> “你是什么?”我追問。</br> 青青別開了目光:“你別問了,我上船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等下船之后,我會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行!”</br> 牛批。</br> 我心說真是絕了。</br> 沒想到這些上船的人,居然個個都是心懷鬼胎啊!</br> 就像之前的陳博一樣,一問到他關鍵的問題,立馬就變得扭扭捏捏的。</br> 還有小柔說燕長生,鄧鐵柱的不對勁,還有之前的涂雨涵,獨眼龍刀哥……</br> 現在又來個青青。</br> 不知為何,總有種預感,這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賭船上,實際上一直都是在暗流涌動……</br> 誰是這場局的獵手?</br> 誰又是獵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