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燃了一根香煙,開始在腦海中思考起來。</br> 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就是馬富貴了。</br> 馬富貴也是江州的人。</br> 雖然他不是什么江州五天王,但絕對是江州隱藏的大佬。</br> 可我一想到現(xiàn)在我剛成為蝎子,這才回到江州第一天就讓馬富貴幫忙……</br> 這是不是目的性太強了?</br> 還有……我這樣一來,豈不是很快就暴露我在江州了?</br> 雖然遲早會在滿天星面前暴露行蹤,可我不想那么快啊……</br> 打給雷胖子?</br> 雷胖子肯定會幫忙,可現(xiàn)在狐貍他們都不在江州,何先生可是跟狐貍一個級別的人,雷胖子能頂事兒么?</br> 腦海中回顧了一遍我的社交圈子。</br> 現(xiàn)在牛逼人物居然也不少了,是朋友的也不少了!</br> 像趙嫣然,龍笑,青青,陳博……這些人,雖然有背景,但都不適合在這種場面幫忙。</br> 還有令狐星月,樂小封……</br> 可樂小封現(xiàn)在在哪里呢?</br> 我要是讓樂小封幫忙,那更扯淡了。</br> 我聽樂小封說了他要回一趟云南,先去處理后事。</br> 最后我想到了一個人。</br> 一個非常合適的人。</br> 韓方。</br> 韓方這個人做事八面玲瓏,而且很有城府,我想他暗地里的一些手段,一定比表面上更強。</br> 再有,表哥也是知道現(xiàn)在我?guī)晚n方做事。</br> 那我這個電話打給韓方,才叫合情合理。</br> 我讓燕長生回去告訴韓方,我有蝎子的消息,那現(xiàn)在韓方肯定也希望我趕緊回去。</br> 說干就干。</br> 我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之前韓方留給我的手機號,一個電話就打了出去。</br> 很快韓方那邊接了電話。</br> 聽聲音韓方那邊很安靜,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br> “喂,哪位?”韓方的語氣淡定,深沉。</br> “韓少,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是我啊……阿堯!”</br> “哦?是阿堯?我聽燕子說你回來了……你啥時候過來?”</br> 我一聽,韓方跟我說話的語氣中還帶著驚喜。</br> 我心中也有些欣喜,看來韓方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讓我過去,早點告訴他蝎子的事情。</br> 這樣一來我更有把握了。</br> “我已經(jīng)到了江州了,不過我剛到這里,便遇到了一些麻煩……”</br> 我故意用一種十分無奈和為難的語氣對韓方道。</br> “哦?什么麻煩?在江州你還能遇到什么麻煩?”</br> “我……一不小心,惹了聚合堂的人了,韓少,你得幫幫我啊!”我?guī)е环N祈求的口吻說道。</br> 韓方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你怎么跟聚合堂的人扯上關(guān)系了?”</br> “是這樣的……”</br> 于是我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br> 當然,我說的只是我的幾位美女朋友被聚合堂的人調(diào)戲了,聚合堂的人欺負我,所以就打起來了。</br> 我還說現(xiàn)在聚合堂的那幾個混子回去搖人去了,要過來打我,情況十萬火急。</br> “希望韓少想想辦法啊……”我嘆了口氣道。</br> 韓方只是問了我一句:“沒鬧出人命……或者傷殘吧?”</br> 韓方這么一問,我心里還真沒底啊……</br> 剛剛建軍哥和鳶尾下手那么狠,有兩個人都人事不省了。</br> 雖然被帶走了,但不知道后續(x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br> 我說:“手臂斷了算不算?人事不省算不算?”</br> 韓方好像松了口氣:“只要當場沒死的,都好說……行,你等著,我給何先生打個電話!”</br> 臥槽了。</br> 我心說聽韓方這個口吻,居然真的挺牛逼啊。</br> 對方可是五天王之一的何先生。</br> 他居然說只要沒當場打死的,他都可以擺平么?</br> “哦對了,你知道跟你們打架的人叫什么名字嗎?”</br>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韓方又問我。</br> 我說:“我聽他們好像叫天哥……”</br> “謝天……行,我知道了!不過……”</br> 韓方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剛剛你表哥阿桃也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沒有立馬答應(yīng)他出面擺平,現(xiàn)在接到了你的電話,我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阿堯啊……我可是聽燕子說,你對蝎子的消息是很有信心的,等你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希望……”</br> 我笑著道:“韓少放心,我肯定不會讓韓少失望的!”</br> “好說!”</br> 掛斷了電話,我才徹底松了口氣。</br> 我本以為像韓方這樣有城府的人,至少會先故意裝作為難一下。</br> 可韓方的口吻卻感覺這像是一件小事兒一樣。</br> 不得不說,韓方的實力,還是超過了我的想象。</br> 看來表哥之前沒說錯,韓方真的很不簡單。</br> 掛斷了電話之后,我才又回到了燒烤店里。</br> 這個時候燒烤店的大門再次打開了。</br> 我看到先前在路口面包車站著的紋身大哥們,也紛紛聚集到了燒烤店里。</br> 表哥和建軍哥沉著一張臉,就這樣坐在燒烤店的大廳。</br> 北斗她們幾個正圍坐在桌子面前小聲說話。</br> 我進門的時候看到表哥那有些嚴肅的神情,差點被嚇到了。</br> 可走過去,表哥才嘆了口氣,道:“鐵柱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剛剛我聽建軍說了,你小子現(xiàn)在脾氣是越來越見長了啊!可以,講義氣,老子的表弟,老子很滿意!”</br> 表哥難得……居然夸我了?</br> 我只覺得心頭有些美美的,沒想到表哥也會夸人了。</br> 我嘿嘿笑道:“表哥你也不想想,我也是出來混的……而且我一直記得表哥說的,不要慫,就是干!建軍哥都幫過我,現(xiàn)在建軍哥遇到了麻煩,我肯定不能干看著啊……”</br> 表哥點點頭,對我投來贊賞的眼神。</br> 他又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建軍。</br> 我問表哥:“表哥,你們這樣……算是擺開了架勢了嗎?一會兒聚合堂的人來了,你們真要干起來?”</br> 表哥沉吟了一聲:“干不過也要干!就算這個何先生咱們?nèi)遣黄穑F(xiàn)在已經(jīng)惹了能怎么辦?就算拉下臉去找何先生道歉……這老家伙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刁難,說不定還要老子賠錢!”</br> 表哥深吸了一口氣,點燃了一根香煙,冷笑道:“他算個什么老王八蛋?我做人還有一個宗旨……老子可以被人打死,但絕對不會向別人低頭!對方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能欺負我的兄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