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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中校

    從馮大爺那里出來。</br>  杜飛早就猜到,以周常力的性格和本事,只要到了香江,應(yīng)該能混得開。</br>  只是混江湖這種事,除了本事,運氣更重要。</br>  就像熊五爺,本事大不大,去了不一樣栽跟頭了。</br>  再回到辦公室。</br>  剛一進(jìn)屋就聽鄭大媽她們又在討論居委會趙主任的事兒。</br>  “哎~都聽說了吧~公安局把李群給放了!”</br>  “咋沒聽說呢!怎么就放了呢?那可是殺人犯啊!”</br>  “說是有人給他證明了,那天晚上他沒有殺人的時間。”</br>  ……</br>  杜飛在邊上聽了只言片語。</br>  這時的人對公安相當(dāng)信任,既然公安把人放了,就應(yīng)該錯不了。</br>  隨即又討論起兇手會是什么人,會不會再作案之類的話題。</br>  杜飛則抽空看了看隨身空間內(nèi),那幾只烏鴉的情況。</br>  最近這幾個月,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小黑它們的存在,想查看誰的情況,直接閉上眼睛,視野同步過去。</br>  現(xiàn)在突然不能用了,還真有點別別扭扭的。</br>  好在根據(jù)里面白光消耗的速度,大概晚上就可以完成了。</br>  等到中午,杜飛溜溜達(dá)達(dá)來到白老四的飯店。</br>  昨天說是他在這里等著,但實際上王長貴早就到了。</br>  跟他一起來的,還是那個兇巴巴的陳老三。</br>  現(xiàn)在低眉順眼的,在杜飛跟前可兇不起來了。</br>  大冷天的,倆人都站在門口等著,凍得臉蛋子通紅,一看時間就不短了。</br>  看見杜飛,王長貴立馬迎了上去。</br>  杜飛笑呵呵叫了一聲“七爺”。</br>  王長貴忙道:“不敢,您還是叫我老王吧~”</br>  杜飛笑著道:“那哪兒成啊!回頭讓玉芬知道,還不給我甩臉子看呀!”</br>  王長貴知道杜飛和他孫女的關(guān)系,不然找杜飛也不會大晚上的讓王玉芬傳話。</br>  畢竟老話說,日久了生情。</br>  而且杜飛說這話,甭管有幾分真的,至少說明他心里還是顧著跟王玉芬的情分。</br>  這令王長貴暗暗松一口氣,不由得對杜飛更熱情。</br>  既然杜飛顧著王玉芬,即便是養(yǎng)的外宅,也一樣是自家人。</br>  等進(jìn)了店里面,白老四早就把飯菜準(zhǔn)備好了。</br>  杜飛可以不把王長貴放在眼里,白老四卻不敢。</br>  他其實不認(rèn)識王長貴,但他認(rèn)識陳老三呀!</br>  這位在道上的名氣不小,卻在邊上低眉順眼的,一口一個七爺,這誰受得了。</br>  “老三啊~你在外邊坐一會兒。”王長貴說了一聲,跟杜飛單獨進(jìn)了里屋。</br>  里邊還是老樣子。</br>  白老四拿手的小鍋羊肉在爐子上溫著,桌上還擺著醬牛肉、炸丸子,另外還有兩個熱菜。</br>  一看就不是白老四的手藝,應(yīng)該是王長貴在外邊帶來的,也不知是哪家大館子的。</br>  杜飛坐下嘗了幾口,還真不錯!</br>  知道杜飛下午上班,王長貴也沒提喝酒,更沒開板兒就說事兒。</br>  直至杜飛吃的差不多了,那手絹擦擦嘴。</br>  王長貴才笑著道:“杜科長,大羊山那事兒您肯定聽說了吧?”</br>  杜飛看他一眼。</br>  此前王長貴曾經(jīng)給杜飛提示,慶王的財寶可能在城北大羊山的方向。</br>  王家原是慶親王家里的包衣,大清亡了之后仍在慶王府里討生活,算是忠心耿耿的。</br>  但自從王長貴他爹死了,到了王長貴這一輩兒,對慶王府已經(jīng)沒有多少忠誠。</br>  反而盯上了慶王的寶藏,這些年來安中尋找。</br>  可惜一直沒有收獲,找來找去只知道可能藏在大羊山里。</br>  當(dāng)初告訴杜飛,也沒多少真心,料定深山老林的,杜飛肯定找不著罷了。</br>  沒想到,前幾天竟在報紙上看見,幾個孩子在大羊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古墓,從里邊挖出好上千萬大洋。</br>  報紙上語焉不詳。</br>  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王長貴卻篤定十有八九是慶王寶藏。</br>  卻只能一聲嘆息,怪只怪他們老王家沒有這一場潑天富貴。</br>  “您是說那慶王墓?”杜飛笑呵呵道:“上報紙的事兒誰不知道?您還惦著吶!”</br>  王長貴忙道:“那不敢,那些銀子本來就是民脂民膏,現(xiàn)在歸還給人民再好不過。”</br>  杜飛心中莞爾,沒想到在這老家伙還唱上高調(diào)了。</br>  輕咳一聲道:“七爺,您也別兜圈子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下午還的上班,咱有事說事兒。”</br>  王長貴“哎”了一聲,干笑道:“那我長話短說,有這么個事兒,原先我們家在王府有一個熟人,叫李江……”</br>  杜飛一聽,不由得心頭一動:“李江?”</br>  王長貴人老成精,忙問道:“您認(rèn)識這人?”</br>  杜飛不置可否:“你接著說。”</br>  王長貴不知道虛實,說話也多了幾分小心。</br>  如果杜飛真認(rèn)識李江,或者知道一些內(nèi)情,他再胡說八道,一下就揭穿了。</br>  而聽他說下去,杜飛則更篤定,這個人就是他知道的那個李江。</br>  王長貴果然是長話短說。</br>  前后不到五分鐘,就把意思表達(dá)明白了。</br>  杜飛卻皺了皺眉:“你是說,李江找到你,想讓你幫他找到真正的,慶親王載振留下的的財寶?”</br>  王長貴點頭,壓低聲音道:“杜科長,您比我門路深,應(yīng)該不難打聽到實情。我都是在報紙上看的,說在山里挖出上千萬銀元,當(dāng)初的慶王寶藏可不止這些!”</br>  杜飛“哦?”了一聲。</br>  王長貴接著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呀!當(dāng)年王爺在外國銀行曾存下700萬英鎊,不算別的,就這些錢,換成銀元就得七八千萬。況且,王府里真正值錢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東西,那些奇珍異寶才是大頭兒呀!”</br>  杜飛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br>  這老家伙精明得很,如果真有所謂的‘真正的慶王寶藏’,他也不會跑來主動告訴杜飛。</br>  現(xiàn)在既然來了,肯定有求于人。</br>  而且這事兒跟李江有關(guān)。</br>  果然,王長貴很快就說到了關(guān)鍵地方。</br>  杜飛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李江想讓你幫他,一起找到真正的慶王寶藏。”</br>  王長貴點頭。</br>  杜飛似笑非笑道:“這不挺好嘛,找到了寶藏,你們二一添作五,以后子孫后代的榮華富貴不都有了。”</br>  王長貴忙道:“哎呦!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呀!實不相瞞,要是換個旁人,為了榮華富貴,我還真興許昏頭了。可是李江……”</br>  “你很怕他?”杜飛問道。</br>  王長貴并不諱言,點點頭道:“您不知道他的底子,這人不僅心狠手辣,還是……”</br>  不等他說完,杜飛插嘴道:“還是出馬弟子?”</br>  王長貴一愣,震驚道:“你……你知道!”</br>  杜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說,李江為什么找你?七爺,您可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要是沒點東西,他能來找你?”</br>  王長貴眼中閃過一抹異色。</br>  他對杜飛當(dāng)然不可能掏心掏肺,但杜飛明顯對李江有些了解。</br>  這超出了他本來的預(yù)料,之前準(zhǔn)備的一些說辭也不敢說了。</br>  王長貴干笑一聲:“那個……杜,杜科長,我,我其實……”</br>  杜飛見他吞吞吐吐的,也沒疾言厲色的逼迫。</br>  直接站起身道:“算了七爺,我看您也挺為難。我這人最不喜歡強人所難,今兒這頓算我的,不過身上沒帶著,回頭我讓玉芬給您送過去。”</br>  說著抱了抱拳,就要往外走。</br>  王長貴這下可有些慌了,連忙搶了一步,攔在前邊:“別介,別介呀!杜科長,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說著嘬嘬牙花子,咬牙道:“嗐~實話跟您說吧!那個……我,我領(lǐng)過那邊的俸祿。”</br>  這句話說完了,王長貴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忙又求道:“杜科長,您看在玉芬的份兒上,可一定得幫幫我呀!我就是領(lǐng)了幾天錢,從沒做過對不起政府,對不起人民的事兒呀!”</br>  杜飛皺了皺眉。</br>  聽到這個,他也沒太驚訝。</br>  因為當(dāng)年gmd兵敗之后,收買了不少山賊土匪。</br>  像王長貴這種,在京津一帶有名的綠林人物更是他們主要收買的對象。</br>  沉默片刻,杜飛面無表情問道:“什么級別?”</br>  “中,中校~”王長貴一臉便秘表情:“李江現(xiàn)在拿這事兒當(dāng)把柄揪著我不放。”</br>  杜飛撇撇嘴,暗道王長貴這老家伙眼皮子淺。</br>  一個中校就給收買了。</br>  當(dāng)年凱申同志臨走時候,將j的職位都大把大把往外撒。</br>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似乎恰恰是王長貴老奸巨猾的地方。</br>  我偷偷上船,但不站在前邊,免得出頭的椽子先爛。</br>  萬一將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在船上,肯定不虧。</br>  即便不成,前邊那些官大的頂著。</br>  這樣的話,中校似乎又剛剛好。</br>  但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李江是怎么知道的?</br>  之前通過催眠術(shù)這條線索,杜飛一直有些懷疑,李江是‘x’先生。</br>  現(xiàn)在似乎更佐證了這一點。</br>  否則李江怎么知道王長貴的隱秘身份?</br>  即便他不是‘x’先生,在敵人那邊也肯定身份不低。</br>  杜飛一面想,一面問道:“他逼你干什么?”</br>  這次王長貴找來,明顯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br>  否則,絕不會輕易跟杜飛透露這種要命的秘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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