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冷笑出聲:“在女兒的記憶中,這是父親第一次與我提及我娘,卻在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下提起,只為了拿我娘來動搖我,您為了讓我放過葉家,這般煞費苦心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真是為難您了。”
“歡顏……”
葉歡顏打斷他的話,聲音如墜冰窟:“可是父親,我不是我娘。”
葉歸云再度被噎,訥訥的看她,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
葉歡顏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慢悠悠的冷笑道:“我娘是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在我的記憶中,對她唯一所知,就是她早就死了,就算如您所言,她豁達大度不拘小節,可又能怎么樣?我是她的女兒,卻不是她。”
"而且有一點父親您也說錯了,我不是變成這樣的,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么多年,葉家上下給我羞辱和折磨,我每一件都記得,我忍了這么多年了,現在終于不用再忍了,您卻讓我放下一切不計前嫌,您不覺得可笑么?”
她笑的十分譏諷,仿佛葉歸云在異想天開一樣。
葉歸云十分有耐性一般,語重心長的道:“可是歡顏,你要明白,就算你再不肯放過葉家,憑你一己之力,是沒辦法對葉家如何的,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損害到葉家,你再不肯罷休加以報復,也只能與葉家一直僵持著,最多是兩敗俱傷,這對你沒有好處,與其這樣耿耿于懷傷人傷己,倒不如各退一步。”
他打著商量的語氣說:“我會管著葉家的人不與你為難,只要我不允,他們便不敢再對你做什么,并且我和葉家也會做你的后盾和倚仗,這對你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葉歡顏絲毫沒有被勸動的意思,淡聲道:“父親,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你就算管得了葉家這些人,也與我沒有關系了,因為有些事情,并不是所謂的各退一步就能化解得了的,何況……”
她笑吟吟道:“您是不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的妻兒?你以為就就憑你三言兩語,能夠讓他們改變對我的態度?我與他們之間,已然是不死不休了,就算你能勒令他們不許對付我,可這世間有的是無聲無息害人的法子,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或許明面上礙著葉歸云不敢做什么,可是私底下,根本防不勝防,所以,葉歸云這個想法在葉歡顏眼中,無異于天方夜譚,聽聽就好了。
葉歸云道:“我自有我的法子,總之只要你……”
不等他說完,葉歡顏就語氣強硬堅定鏗鏘的道:“可我不愿!”
“歡顏……”
葉歡顏深吸了口氣,忽然定定的看著葉歸云問:“父親知道這些年我在這個府里,是怎么過來的么?”
葉歸云一時愣神,置于身側扶手上的手微微握緊,垂眸不言。
葉歡顏見狀,揚眉笑了:“看來您知道啊。”
葉歸云頷首,聲調壓抑:“是,都知道。”
葉歡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本能的情緒波動,不受控制的紅了眼,咬牙切齒:“那為什么您就不能給我一點庇護和關心呢?這對您來說,應該只是舉手之勞吧?可是你怎么就這么狠啊?任由我被欺辱踐踏,任由謝氏暗中虐待我,卻不聞不問,好似我于你而言,就是個毫無關系的人。”
“其實我不奢求你能把我捧在手心疼著寵著,只要你能表個態,不默許這些人傷我害我,給我一點作為你女兒的體面,我的日子就能好過很多,可你沒有,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么?”???.??Qúbu.net
和剛才一樣,面對葉歡顏的這些質問,葉歸云不知道說什么,垂眸沉默著,只是臉上有些情緒波動,似乎并不好受。
葉歡顏又道:“你剛才提起我的娘親,似乎對她記憶頗深,談及她時也是眉目柔和,由此看來在您的心里,我娘親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既然如此,您不應該是愛屋及烏的么?怎么就不能善待于我呢?莫非我不是你的女兒?”
聞言,葉歸云驟然變色,當即怒聲呵斥:“你在胡說什么?”
他沉聲道:“就算你再不瞞于我,這樣的話豈能胡說?你不是我的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如此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你是在玷污你自己還是玷污你的娘親?”
她這樣的質疑,要么就是懷疑她不是他和她娘親的孩子,要么就是懷疑她的娘親不貞,也是羞辱了他,他的斥責倒也合乎常理。
葉歡顏聳聳肩:“就當我胡說吧,可我也只是根據父親一貫的態度和行事做出的質疑,父親這般待我,原本也不像是一個父親對親生女兒該有的,反而像是對仇人,所以,父親可怪不得我胡說八道。”
葉歸云青著臉咬牙:“你還真的是……”
他話到一半就住了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色頗為古怪。
葉歡顏不由瞇眼:“是什么?”
葉歸云不答,反而沉聲道:“這些年,是我沒能好好教你,竟然讓你成了這個樣子。”
葉歡顏攤手:“父親現在才有這樣的覺悟,已經晚了,不過子不教,父之過,父親膝下的孩子,不說我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其他那些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謝氏那兩個,都是半斤八兩的齷齪不堪,父親也該好好反省了。”
另外兩個同樣是庶出的,除了長女葉如穎性子寬厚怯懦,另外那個也是個狹隘自私的,也不知道葉歸云是不是基因不夠強大,兒女們所傳承的,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是偏像于生母,而不是他這個生父,也是個人才。
葉歸云無意與她爭辯這些,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才問她道:“你想知道你娘么?”
葉歡顏握著面紗的手緊了緊,臉上卻不顯山不漏水一般,淡淡的問:“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她不想知道,可是似乎,原主很好奇,一直好奇,只是從來沒有人和她提及過她的生母。
葉歸云道:“你若想知道,我便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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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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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