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指了指對面那對基情滿滿的帥哥,努了努嘴,順便丟給糖心一個桑心的眼神。
接收到這樣的情緒,糖心腦海里下意識地蹦出一首歌。
此情此景,應該來一首《一千個傷心的理由》。
“一千個傷心的理由,一千個傷心的理由,多少個理由都不敵你在那里,卻對我視而不見吶,啊!”
娘喂,這姑娘是瘋了不成。
糖心心尖顫了顫,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男生,能讓這些個漂亮妹子一個個地捧心傷情的。
想她活了十六年了,見過的帥哥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精品,糖心就不信了能那兩人能帥得過凌梓墨和季風去?
不以為然間,她順著那些女生的視線,慢慢地忘了過去。
“咦?”
少女嘴里不自覺地發出聲音。
這時,季風好不容易從一大堆女生的包圍中解脫出來,湊近糖心身邊,拉著她的胳膊,柔聲道:“糖心,這里人多危險,我們趕緊離開吧。”
話音落下,少女的腳下就像生了根,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季風看著她糾結的側臉,不由再喊了聲:“糖心,走了,人魚館的表演時間馬上就到了。”
話說凌梓墨爽約,丟下一張紙條出門,糖心心里有氣,卻也無可奈何,再加上季風突然造訪,而且已經在她家樓下了,本來糖心是百般推脫,不想出門的。可是季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說什么她不出門,就他進門好了。
一下子,糖心就急了,要是季風上樓,那她和凌梓墨同居的事情,不就瞞不住了。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糖心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跟季風出來。
在路上,她才知道,原來季風特意來樓下等她,就是為了帶她來海洋館看人魚表演。
其實,糖心覺得挺沒勁的,如果有可能,她真得很想在水里暢游一番,然后揚起驕傲的下巴,跟季風說“眼前如假包換的美人魚一條,假冒的人魚有什么好看的”,當然這種事情,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就跟媽媽一樣,爸爸跟媽媽生活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媽媽其實是一條美人魚。
糖心有時候很奇怪,為什么媽媽的腿遇到水,就不會變成魚尾巴了?只是,這個問題她從小就問過媽媽很多遍,媽媽的回答總是很敷衍,說什么等她再長大些就會明白了。
她已經十六歲了,心里都有喜歡的男生了,難道還不夠大嗎?
這雙遇水就會變尾巴的腿,真的讓她很糟心,每天生活就像打仗似的,唯恐哪天就被人類發現了真實身份,然后就被捉去實驗室搞研究了。
當然,這些恐嚇的話,也都是媽媽告訴她的,至今為止,糖心也沒聽說上岸的美人魚有被活捉的新聞。
維森注意到對面女生群的騷動,十分不“友好”地將凌梓墨的身體擺正,手指輕佻地勾住凌梓墨光潔的下巴,嘖嘖道:“毛還沒長齊的男孩,瞧瞧對面的花團錦簇,趕緊上一個給哥瞧瞧。”
這是,一直站在背后的珍珠,沖著維森和凌梓墨招手。
“哎,臭小子,你倒是給哥點面子啊,好歹配合一下啊!”女朋友面前牛吹大了,不能破功呀,要不然太丟人了。
“不要。”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需要跟任何人證明什么。
得到嚴正拒絕后,維森心顫了顫,硬得不行,那就來軟的。
于是,維森在對面的女生堆里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一張清秀懵懂的少女臉龐上,就她了!
打定主意,維森眼疾手快,趕在凌梓墨別開頭前,將他的下巴捏住,討好道:“哥給你選好了,就對面那個小妹妹了,看著像是高中生,配你正好。”
“既然林教授講座延遲了,那我先走了。”這種無聊的把戲,凌梓墨實在懶得配合。
“親愛的,你們講好了嗎?我可以下注了嗎?”
珍珠很沒眼力見,在后面嚷嚷,這下子好了,直接把維森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臭小子就范,當然他并不是單純地為了展現雄性的魅力,而是真覺得梓墨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畢竟,這個年紀了,好歹也該有個初戀了,要知道沒有初戀的青春就是在虛度大好年華。
“聽哥的,好好地跟人家小妹紙處,等你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就不會在這么……”一時間找不到好詞語來形容好友的氣質,干脆用了“面癱”二字。
“……”凌梓墨油鹽不進,拔腿就走,什么跟他年紀相仿的妹紙,他沒興趣,家里已經有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麻煩精了,不想再有人來添亂。
這種時候,怎么突然會冒出夏糖心的臉,凌梓墨眼眸閃了閃。
“我賭一塊錢,小帥哥撩妹成功。”
珍珠的聲音,由遠及近落入凌梓墨耳朵里,他眉頭不由蹙了下,賠率未免太低了,他臉上寫著“不喜歡女人”嗎?
“你看,我女朋友都覺得你性向有問題了,好弟弟聽哥一句勸,趕緊地上!”言語間,維森抓住機會,趁著凌梓墨不留神,使勁全身力氣,一把將凌梓墨推了出去。
凌梓墨反應不及,腳步踉蹌地往前沖了幾步,等他站定的時候,視線正好跟對面維森說的那個年齡相反的女生,眼神交匯。
四目相交,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六目相交。
季風溫柔的目光里,淡淡的不安一閃而逝,他抓著糖心胳膊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一下。
糖心意外在海洋館碰到凌梓墨,對于身邊季風的行為,并沒有察覺,只是喜出望外地沖著凌梓墨喊:“我們約的是游樂場,你怎么來海洋館了?”
話音落下,在場圍觀的女生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那個吟詩捧心的姑娘,幾乎是含著淚沖到糖心面前,激動地抓住糖心的雙肩,質問道:“人家對他一見傾心,為什么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你?為什么?為什么?……”
天哪,這到底是什么鬼情況?
糖心自覺沒做錯什么,只是跟凌梓墨抱怨了一下,怎么就成了眾矢之的了?瞧那一雙雙的憤怒眼睛,她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