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以為姒綰綰想跑,身子不由移動擋在了姒綰綰的后方。
有所察覺的姒綰綰低聲冷嗤道:“自作多情。”
王義怔了一瞬,不知這話說的是里屋的姜婉柔,還是他。
“柔兒說什么胡話?只要你能好起來,取她一點心頭血算得了什么?”
剛剛踏進門的姒綰綰被沈哲這句話給說笑了起來。
“你說的這么隨便,我同意了嗎?”
里屋的三人紛紛看向走進來的姒綰綰,女子一襲紅衣,瘦弱的身形宛若豆芽菜一般毫無看點,偏偏就是這么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走出了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
沈哲眉頭微皺,開口便是斥責的話:“柔兒是你的妹妹,如今惡疾纏身皆因你而起,她事事為你著想,你卻只想著置她于死地!”
姒綰綰不緊不慢的拉了張椅子坐下,看向句句都在說她忘恩負義的沈哲,眼底滿是嘲弄與冷意。
“我怎么不記得我有這么一個搶人夫君就算了,還妄圖用毒藥毒害我的妹妹呢?”她狀似不解的嗤笑了一聲:“她若真的為我著想,便不會又出現(xiàn)現(xiàn)在在這一出了。”
這些話聽在沈哲的耳里便全是對姜婉柔的誣陷。
“你這毒婦為了一點心頭血,竟然不惜詆毀對自己大義的妹妹,本王今日便把話放在這兒,這心頭血,你不想剜也得剜!”
姜婉柔原本被姒綰綰的哪席話說得心虛不已,可聽著沈哲的話,她卻是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眼看時機差不多,她抬著盈盈水眸看向坐在對面怒色勃然的沈哲說道:“王爺別說了,她是妾身的姐姐,妾身不想姐姐為難。”
姒綰綰還真是奇怪了,這原主到底是看上了睿王什么?難道是看中了他的豬腦子嗎?姜婉柔這么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來?
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輕點了幾下,她幽幽的看向沈哲,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那我們就姑且瞧瞧誰不想剜也得剜。”
隨著尾音的落下,沈哲與姜婉柔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上一次沈哲想要置姒綰綰于死地,結果臂彎卻反被刺穿之事。
當時她也說了這么一句差不多的話。
沈哲眸色微深 ,心下有些忌憚起來,那日她雖是玩笑言之,可那劍氣快準狠,非一般人能扔出那氣勢。
里屋的氣氛霎時間冰冷到了極點。
陳御醫(yī)左右看了一眼眼神對峙不下的姒綰綰跟沈哲二人,語重心長的說道:“姜姨娘不用擔心,取心頭血不過是一下便好,不會傷及你的身子的,而且如今王妃娘娘的惡疾也只有姜姨娘的心頭血能解了,你就看在姐妹之情的份上救王妃娘娘一命吧。”
“你說話真是跟放屁一樣臭。”姒綰綰不留情面的懟道。
這話在陳御醫(yī)耳里不可謂是一句污言碎語。
他面紅耳赤的看著口出穢言卻毫無羞恥之心的姒綰綰,呵斥道:“姜姨娘在姜府時,丞相大人沒教過你何為羞恥跟禮數(shù)嗎?”
姒綰綰心中冷笑,這老匹夫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我看你倒是挺羞恥的,瞧那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聞言,沈哲不由眉頭微皺,姜婉柔看了姒綰綰一眼,心下樂呵。
她越是如此,便只能是死的越快罷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前日娘親傳來姜姒綰的父親如今纏綿病榻,命不久矣的消息,她不免期待等姜衛(wèi)國一死,誰還能護著姜姒綰這賤人。
陳御醫(yī)怒紅著一張老臉,指著姒綰綰被噎的半晌說不上話來。
見狀,沈哲黑著一張臉呵斥道:“姜姒綰,你在口出穢語讓陳御醫(yī)難堪,就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姒綰綰狀似詫異的指著陳御醫(yī)道: “他是御醫(yī)?”
沈哲的臉又黑了幾分,這女人的關注點在哪里?
陳御醫(yī)見她這么沒見過世面的樣,心下忍不住唾棄起來。豈知她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猝不及防的大跌眼鏡。
“哎呀呀……這么一個庸醫(yī)都能當上御醫(yī),還真是人間奇跡啊!”姒綰綰嘖嘖嘆氣,一副世人無救的模樣。
“放肆,你竟敢說老夫乃是庸醫(yī)!”陳御醫(yī)咻的站起身來,顫抖的雙肩說明了他此番的怒意。
姒綰綰點了點鼻子,似而非笑的道:“取心頭血弄不好可是要命的大事,卻被你說的就跟針扎一樣不痛不癢,你說你是不是庸醫(yī)呢?”
陳御醫(yī)僵在原地,被她的一句話說得講不出話來。
她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三人,冷冷一笑道:“還真是愚不可及。”
她的這番話成功激怒了在場的三個人。
沈哲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耐心,他一聲令下,早就候在屋外的四名侍衛(wèi)提劍走了進來。
“本王顧及你的顏面,方才好言相勸,既然你這么不知好歹,便別怪本王無情無義。等心頭血一取,本王便會休書一封,從今往后你我再無瓜葛。”
此言一出,姜婉柔頓時欣喜不已。
垂斂的眸光暗掃了一眼朝自己走來的四名侍衛(wèi),以及沈哲那自以為是很有威懾力的話,不由嗤笑了出來。
“不想這四名侍衛(wèi)白白送命的話,我勸你最后一句。”
對上那雙漆黑的雙瞳,沈哲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席卷而來的噬骨冷意,但他可不相信這女人能有如此之能。
“大言不慚,給本王將這毒婦拿下取血。”
隨著話音落下,四名侍衛(wèi)紛紛朝姒綰綰攻去,似要證明姒綰綰夸大其談,四個人出手皆是狠招。
而姒綰綰的最后一絲善心也被消磨殆盡。幾番下來,她不僅躲過了四人的殺招,還以比他們更狠厲的招數(shù)還擊了回去。
眼看四名侍衛(wèi)三死一傷,沈哲驚異萬分的同時,便躍身加入了戰(zhàn)局。
只可惜他的加入并未讓局面有任何反轉。
不消片刻,四名侍衛(wèi)包括沈哲紛紛橫躺在了地上。
除了礙于沈哲的身份,她留了他一條命,其余四人皆死在了她的手下。
“王爺,你怎么樣?”姜婉柔半跪在地上將奄奄一息的沈哲扶了起來。
看著朝這邊走來的姒綰綰,她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底克制不住的恐懼全盤溢出。
這賤人怎么變得如此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