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皇此時正在處理國事——實際上自從到了天宮境之后,他就沒有閑過,除了上戰場坐鎮,就是在處理國事。</br> 修煉是很少修煉的,到了天宮境已經了不得了,他再想進步,需要的就不再是持之以恒的修煉了,更需要感悟和機遇。</br> 沒想到處理了一半,風塵就這么進來了。</br> 然后大大咧咧喊了這么一句話。</br> 哪兒有邪教……</br> 這個應該怎么說呢?</br> “我也不知道啊!”</br> 他對此是格外無奈的,畢竟邪教本來就是隱藏在他們人族之中的同胞,很難查出來,直接問這么一句,他怎么知道?</br> “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大據點,里面多半有一個天宮境的大能坐鎮,所以我們從來都不敢打草驚蛇,你要去嗎?”</br> 風塵一哆嗦,知道自己過去了必死無疑,立馬搖搖頭。</br> “你們都不敢打草驚蛇的地方,讓我過去,我看你是誠心想要害我!”他嘀咕說道。</br> 亥皇沉默了,靜靜看著風塵,看了許久許久,忽然笑了起來。</br> 笑得格外不懷好意。</br> “娃兒,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火了。”</br> 風塵點頭。</br> 一個登上過四極境第一人的人,可不就是火了嘛。</br> “你知不知道,你火了之后,這顆人頭也就變得越發的值錢了。”</br> 風塵總覺得亥皇想要把自己的腦袋拿去賣了。</br> 但是亥皇自然不可能做這種事。</br> 他笑著說道:“娃兒,你直接問我,說哪兒有邪教,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我們找不到,難不成還不能勾引他們出來嗎?”</br> 風塵眼睛也亮了。</br> 這倒是個好辦法。</br> “怎么勾引?”他問道。</br> 亥皇說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拿你當魚餌去釣魚。”</br> 風塵一時間頭皮發麻,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br> 他一句話都不敢說,立馬溜了。</br> 只有亥皇笑瞇瞇看著風塵,心里已經有了計劃。</br> 風塵可以算是最好的誘餌,只要可以找到合適的機會,利用起來確實是極妙的。</br> 但是怎么說服卻是一個大問題。</br> 只能等風塵修為再高一點,有了自保能力之后,才算是可行,否則風塵真的折損在邪教手里,那就是最大的損失。</br> 風塵還沒有跑出皇宮,就遇到了懷申。</br> 懷申人已經老了,但是老當益壯,在天宮境的排行榜上排行十五。</br> 再加上懷申之前總是和風塵走的近,所以風塵看到懷申就有一種親切感。</br> 懷申先開口詢問:“風塵,你啥時候和辰曦成婚?我們都準備好了喜糖給全國修士發,就等你們成婚了。”</br> 懷申畢竟是太監,所以聲音永遠都是尖尖的,有點子古怪,在風塵看來,這更像是在嘲笑。</br> 所以風塵紅著臉,格外惱火。</br> “成個屁的婚!”他說道。</br> 懷申覺得風塵有點莫名其妙。</br> 風塵又說道:“懷爺,幫我盯著點,哪兒有邪教了,告訴我一聲,我過去拆除。”</br> 懷申也笑了起來,說道:“急什么?你離開這三個月剛殺了一個龍脈境強者,還配合守矩除掉了兩個五府境界的大高手,這樣的戰績已經足夠讓你安安靜靜享受幾年了。”</br> 但是風塵卻表現的有點躁動不安。</br> 懷申問道:“你有什么難言之隱?”</br> 風塵說道:“我得多殺一些人,壓著辰曦一頭。”</br> 懷疑竟然捂著嘴笑了起來。</br> “你笑什么?”風塵問道。</br> 懷申說道:“我這輩子都沒有成婚,沒想到現在你們這些小年輕玩的這么花,我懂,我都懂,壓著她一頭,才可以滿足你的征服欲嘛,是不是?”</br> 風塵傻了,沒想到懷申還能這樣理解。</br> 他郁悶說道:“你看不出來我很惱火?”</br> 懷申搖頭。</br> 風塵說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很惱火。”</br> 懷申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怎么就成了現在這種局面?</br> “你少問,有邪教的蹤跡就告訴我,到時候我過去殺幾個五府境界的修士,最好可以多一點邪教,可以讓我在一個半月之內殺八個!”</br> 這個數量正好比辰曦的多出來一個。</br> 懷申只能答應他。</br> 他一溜煙跑到了宗門,繼續修煉。</br> 順便也督促弟子們修煉,要讓弟子們快點修煉到四極中期。</br> 畢竟打開雙臂秘藏之后,力量成倍增加,戰力提升極大。</br> 不過,有個人晃來晃去,無所事事。</br> 除了白洛心還能是誰?</br> 白洛心現在和黑龍打好了關系,成天和黑龍在宗門游蕩。</br> 除了挑刺,就是挑刺。</br> 宗門之中是沒有人敢生這位姑奶奶的氣的。</br> 畢竟這位姑奶奶早已經到了四極巔峰,四肢秘藏全部打開,肉身渾然一體,就等突破到下一個境界。</br> 這樣的人在劍宗是無敵的。</br> 她晃著自己的四條尾巴——三條狐貍尾巴、一條龍尾,和黑龍化成了劍宗小霸王,鬧了山上不夠,偶爾還下山去玩鬧,玩的小臉臟兮兮的才回來。</br> 然后就朝著床上一趟,把床單弄臟了就讓小胖子洗干凈。</br> 風塵見此都有點憤懣了,說道:“你總是欺負人張小胖干嘛?”</br> 白洛心一翻白眼說道:“準你欺負,就不準我欺負?”</br> 沒想到小胖子還幫著白洛心說話,說道:“先生,我叫張月半,因為我是正月十五出生的,所以叫做張月半,不叫張小胖,師姐沒欺負我,我樂意。”</br> 然后就給白洛心洗腳。</br> 他洗腳是真的仔細,每次白洛心玩的臟兮兮的回來,他都會幫白洛心把每一根腳趾頭都搓個白白嫩嫩。</br> 等到小胖子出去倒水的時候,風塵看到小胖子倒了水,在墻角嘆息。</br> “你嘆什么氣?”風塵說道。</br> 小胖子愁眉苦臉說道:“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啥時候是個頭,我還要煉藥呢!天天給她洗腳,還怎么煉藥?把藥都弄臟了!”</br> 風塵“呸”了一聲,說道:“以前你可是個變態,想要收藏水語的襪子,別以為我不知道!”</br> 小胖子有點尷尬,跑了。</br> 其實劍宗還有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就是那個從魔族過來的林當歸。</br> 但是風塵至今都沒有原諒這個生存在魔族之中的人,哪怕是他已經成了人族,依舊不會選擇原諒。m.</br> 他沒有資格替人族死去的那些英靈原諒任何一個劊子手。</br> 從林當歸進入劍宗到現在,甚至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br> 睡覺的地方都是柴房,簡直就像是那些套路神魔演繹里面的主角,飽受欺凌。</br> 林當歸每一日都只能靜靜在柴房看著他們修煉。</br> 什么時候能真正融入劍宗呢?</br> 沒有人知道。</br> ……</br> 亥國西部,某一個無名山谷之中。</br> 數位人族高手聚集,個個都蒙著臉,要傳達從某處傳來的訊息。</br> “殺風塵者,獎勵三千靈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