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被殺了。</br> 還是和之前一樣,把所有的頭顱都掛在了城門上之外,讓那些外面來的修士看的一清二楚。</br> 因此再也沒有人敢來找麻煩。</br> 云瑤都被風塵震懾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風塵竟然如此狠辣,殺人如麻!</br> 之后的日子,劍宗格外平靜,外界卻已經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巨浪。</br> 風塵和辰曦對決的日子一拖再拖,不過眾人還是無比期待。</br> 來看望風塵的人也越來越多。</br> 林昊來了,姬川來了,亥皇和懷申經常來,就連一向討厭風塵的梧火也來了。</br> 他們都格外焦急,要看看風塵是否已經突破。</br> 但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br> 修行如登天,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境界都是很難跨越的。</br> 有些人數十年難以跨越一個小境界,窮其一生都只能打開三肢秘藏。</br> 天才們可以在五十歲之前達到四極巔峰已經算不錯了。</br> 這種人在七八十歲的時候就可能達到五府境界,此生有望成為龍脈境的強者。</br> 風塵這種級別的天才少之又少,每一個都是人族的瑰寶。</br> 所以他們也不敢太打擊風塵的積極性,看風塵沒有突破,還是笑著勸說風塵:“你和辰曦就只是對決一次,不會傷及性命,所以你不用著急突破,小心走火入魔?!?lt;/br> 風塵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說這句話,問了好久,才從懷申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br> 辰曦突破了。</br> 不錯,辰曦突破了,現在已經是四極巔峰!</br> 風塵感覺有點難以置信,無法想象辰曦竟然可以這么快突破。</br> 他們兩個人達成四極后期的時間都是去年秋季。</br> 這可還沒有到冬天呢!才過去整整一年時間,辰曦竟然可以在一年之間四肢合一,達成巔峰?</br> 這速度未免太過于恐怖。</br> 想來再過一年多,辰曦就能再一次突破,達到五府境界,發掘腎臟或者是肝臟的秘藏。</br> 或許到那時候,辰曦剛剛十九歲。</br> “辰曦都已經突破了,我才剛剛準備沖擊巔峰,我真的要被辰曦壓著?”他自言自語,很不甘心。</br> 戒色笑著說道:“說不定是假的呢?”</br> 但是沒有過幾天,他們下山去喝悶酒的時候就聽到了滿城的討論聲。</br> “辰曦突破了!”</br> “她已經是四極巔峰,四肢力量合一,要和風塵對決了!”</br> 風塵知道了,這是真的。</br> “想來她很快就會給我傳信,告訴我對決的地點了?!?lt;/br> 哪怕是到了這時候,他還是在拼命修煉,想要再掙扎一下。</br> 他要等的傳信也始終沒有等來。</br> 幾天之后她再一次下山,又聽到眾人在傳話。</br> “辰曦已經開始鞏固境界了!她想要讓自己四極境界徹底圓滿,還要讓自己的秘術都達到極限,到時候才是四極境之內的真正第一人!到時候風塵或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br> 這個消息總算是給了風塵一個喘息的機會。</br> 他的那些術已經不用溫習了,畢竟他跟著爺爺們學習,時常和爺爺們對打,早已經爛熟于心,刻進了骨子里,再練習也只是枉然。</br> 他繼續修煉,不過云瑤還是有點憂心,說道:“要不,我把游龍給你用。”</br> 風塵搖頭。</br> 戒色笑著說道:“與其如此,不如用流刃若火吧?!?lt;/br> 風塵還是搖頭。</br> “辰曦的手里其實有一把劍,那不是她爹的劍,卻也同屬十大名劍之一,乃是一把柳葉劍,是辰皇尋來材料,托慧空爺爺為辰曦打造出來的劍,完美貼合辰曦的使用習慣,你不用好劍,能打的過?”戒色問道。</br> 風塵卻覺得還是自己的劍更好。</br> “我還是繼續修煉,之前我打造兵刃,畫畫和刻畫法陣用了半年時間,太耽誤事了?!?lt;/br> 他這句話一出口,幾人就像是見鬼一樣看著他。</br> 之前某人還在自我懷疑,說自己要被辰曦壓著。</br> 要是讓辰曦知道,風塵這才修煉了半年,已經開始突破,懷疑人生的就應該是辰曦了。</br> “哪來這么多話!修煉你的!”戒色催促。</br> 不只是風塵在修煉,戒色也在修煉。</br> 就這么過去十四天,戒色的氣海擴張到了極限,打開了左臂的秘藏——他先修煉了雙腿,所以現在是雙臂。</br> 次日,風塵的氣海也擴張到了極致,沖開了左腿秘藏!</br> 也就是在這一日,天邊飛來一只白鶴,落在風塵的手中,化成了一個紙鶴。</br> 風塵打開了紙鶴,上面寫著一句。</br> “風塵親啟:</br>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等你來戰。”</br> 上面畫著一個丑萌兇殘的小老虎。</br> 戒色看了一眼,說道:“你們一直都是這么交流的嗎?她還在給你賣萌?!?lt;/br> 風塵嗤笑一聲說道:“她自己是菜雞!想要表現的兇一些,畫不好罷了。”</br> 但是戒色總覺得那就是在賣萌。</br> 戒色懶得和他計較,問道:“月圓之夜還有幾天?”</br> “五天?!?lt;/br> “紫禁就是他們辰國皇宮,我們趕到辰都只需要兩天,還能有三天的時間休整,到達巔峰狀態?!苯渖治觯骸爸皇呛芸上?,你沒有穩固境界的時間了?!?lt;/br> 風塵笑著說道:“我修道,不需要穩固。”</br> 他們就此出發,一人騎著一匹馬離開。</br> 其他人也都坐上馬車,走得很慢。</br> 不知道是什么人透露了消息,月圓之夜,紫禁之巔的約戰,竟然傳遍了整個人間!</br> 太多太多天才都紛紛出發,前往辰國,要在辰都之中觀望這一場大戰!</br> 民間更有無數的賭坊出現,開設賭局!</br> 賭局的出現,更是讓這一場大戰的熱度達到了巔峰!</br> 哪怕是風塵曾經鎮殺了一個龍脈境的強者,他們依舊不夠信任風塵,有九成的人就覺得辰曦會贏,把自己的靈幣都押在了辰曦的身上。</br> 這讓辰曦的賠率跌到了一賠一個半。</br> 風塵的賠率高的嚇人,直接達到了一賠五的程度!</br> 無數人的靈幣涌入這場浩大的賭局,讓這個賭局的靈幣池數量達到了五千多萬!</br> 風塵一到辰都,發現處處都是賭局。</br> 他身上總共帶著兩萬靈幣,想都沒想,直接把靈幣都押在了自己身上!</br> 而后,才去找一個客棧住宿。</br> 哪怕是住在房間之中,都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討論聲音。</br> 戒色笑問:“能贏嗎?”</br> 風塵點頭。</br> 他和戒色聽著外面嘈雜的討論聲,竟然有點瞌睡,兩人都睡了。</br> ……</br> 這場盛會的熱度實在是高,已經傳到了辰國境內的一個秘境之中。</br> 這個秘境只有三十里,實在不算什么大秘境。</br>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小的秘境之中竟然也有山有水,種著大片的水田,養著許多牛羊。</br> 只有秘境的中間有一座宮,恍若皇宮一樣,金碧輝煌。</br> 有人急匆匆跑進了宮里,一邊跑,一邊大呼。</br> “兩個靈胎要大戰了!兩個靈胎要大戰了!”</br> “什么?”</br> 一些人聽到,都從屋里出來,不敢相信。</br> “十七年前,老祖把自己一身的修為都嫁接到了李氏的身上,讓李氏前往沙漠之中尋找靈胎,救治風沉香,竟然真的被他們找到了?”</br> 他們老祖算到那顆混沌靈胎在大漠之中,要是李氏找不到的話,靈胎絕對不可能出現。</br> “一個靈胎是辰皇的女兒,另一個靈胎不就是當年莫名其妙失去了體質和血脈的風沉香?”</br> 他們很快就推測出來了這個結果,有人喜沖沖跑去地牢之中,找到了一個人。</br> 這兒也只有這么一個人,是個男人,身上穿著襤褸的衣服,頭發和胡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剪了,遮掩了耳目口鼻,像是個瘋子一樣。</br> 牢房里面本來干干凈凈,但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臟太亂,臭氣沖天。</br> 看到有人進來,男人捶打鐵牢,放聲咆哮:“等我出去,一定要殺光你們這群虛偽的風家人,你們害死我妻兒,我要把你們碎尸萬段!”</br> 來人內心憋屈,說道:“小五哥,我們確實不知道怎么回事?!?lt;/br> “放屁!”</br> 來人嘆息說道:“小五哥,你的仇怨也應該消失了,老祖為了救你兒子死了,他可是人皇級別的人,風祖的父母也都因為那兩個孩子死了,大家都是受害人,相比之下你還是幸運的?!?lt;/br> 但是鎖在牢房之中的人早已經瘋了,哪里聽得進他的勸說?</br> 這位小五哥只是瘋了一樣咆哮:“害死我妻兒,我要把你們風家所有人碎尸萬段!”</br> 來人笑著說道:“沉香還活著?!?lt;/br> ……</br> 顏如玉在爬山。</br> 對于這些修士來說,爬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顏如玉卻格外吃力,因為爬山受了不少傷,兩只嬌嫩的手已經血肉模糊。</br> 因為她爬的是蕩魂山。</br> 時隔多日,她再次來到了蕩魂山,在太陽落山之前見到了風祖。</br> 風祖還是和從前一樣迷人,微微一笑,能讓天下所有女人都傾心。</br> 多年的獨處,不但沒有讓這個青年癲狂,反而讓他變得無比溫柔,對待每一個生命都小心翼翼,哪怕是對待蕩魂山上的螞蟻都會用心相處。</br>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強大、暖心,可惜顏如玉不喜歡男人。</br> 他回頭,笑盈盈說道:“許久不見,我想你是為了詢問一個對決的結果而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