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得力奴婢
翎王這才回神兒,看向太子。
“二弟啊,怎么這些個美人兒,就沒有一個入你的眼嗎?盯著三弟妹瞧做什么?能瞧出你家蔡妃的模樣來?二弟,你說咱們兄弟們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你總是心不在焉的,不是掃了大家的興致嗎?來來來,陪大哥喝一杯!”太子笑著舉杯。
在場的,就是他們兄妹幾人,所以沒必要像是在大臣們面前那么端著。自在一些,想說什么,都能很自然地說出來,配上一些其他的玩笑就行了。意思還是能表露得很清楚的。
就是要點破,老二盯著老三的媳婦兒不放。
翎王也只好笑笑舉杯,隔空和太子撞了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宸王也舉杯,向翎王笑道:“二哥,我這個東道主,也同二哥喝一杯。二哥,這可是弟弟特意為你擺的送行宴,二哥可千萬千萬要領(lǐng)了弟弟的這份兒情啊……哈哈……”
翎王只好又和宸王喝了一杯。
宸王放下酒杯,容菀汐輕輕掐了他一下,低聲道:“你干嘛?找不自在呢?太子說什么,你也跟著說?不是越弄越尷尬嗎?”
“怕尷尬?那你就別和他眉來眼去的!反正這里也沒外人兒,誰和誰的關(guān)系,大家都心明鏡兒似的。等下你要再和他眉來眼去的,你信不信本王敢直接質(zhì)問他?”宸王一臉無賴的挑釁。雖然看起來是很隨意的樣子,但這話語里,明顯有了恐嚇的意味兒。
容菀汐心內(nèi)氣悶,在這時候,卻又不敢和他怎么樣。只能嘀咕了一聲兒:“你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
宜蘭院里,薄馨蘭推說有些乏累,吃過晚飯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早早兒地躺下了。冬雪和敬敏、吳嬤嬤他們,自然也不用留在屋里服侍著。冬雪也早早兒熄了油燈,躺在床上。覺著院子里愈發(fā)寂靜,瞧瞧抬頭看了眼,見敬敏和吳嬤嬤的屋子里還亮著。但看來也是準(zhǔn)備休息的樣子,不會再有什么舉動。
又等了一會兒,大概過了一刻鐘功夫,這才輕輕開了后窗。她的床緊貼著后窗,想要從后窗出去,是很容易的。開了后窗之后,等了一小會兒,見沒有人察覺到,便悄悄兒翻窗而出、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后窗。
躲在自己的屋后看著,借著對面屋子里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人影兒移動時的樣子。注意到她們什么時候正對著院內(nèi),什么時候轉(zhuǎn)過身去。
仔細(xì)看了一會兒,抓到了一個她們兩人都轉(zhuǎn)身的時機(jī),立刻一個箭步?jīng)_出,跑到薄馨蘭所住的主房的墻邊去。
宜蘭院并不大,所以房屋與房屋之間的空隙也沒有多少,不過是兩三步遠(yuǎn)。她的腳步極輕,動作極快,跑過去之后并未耽擱,直接貼著墻壁,繞到了薄馨蘭的正屋后。
屋后有一些高高長著的芍藥,這時候雖然花已經(jīng)敗了,但是花莖還在。又是黑夜里,匍匐在其中,并不易被發(fā)現(xiàn)。更何況吳嬤嬤和敬敏還在屋子里呢,就算看向外面,哪能剛好看向這里?就算看向后院兒,又哪能看得這么清楚?
冬雪迅速匍匐著,經(jīng)過了這一片已經(jīng)凋零的花叢,匍匐到后門兒。將后門兒輕輕推開了一個可以供一人通過的縫隙。以花叢作為掩飾,迅速爬出去。爬出去之后,立刻站起來,貼著后門兒,輕輕將兩扇后門之間的縫隙給推上了。
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了宜蘭院,腳步飛快地往升平院那邊疾行而去。
今晚王府里走動的奴婢并不多,要么就是在升平院服侍宴飲呢、要么就是在廚房里忙活、要么就已經(jīng)因為沒什么吩咐而早早兒歇著了。這一路上躲過了兩撥兒人,輕輕松松地到了升平院院外。
升平院附近是一片柳林和花叢混合著的空地,很適合藏身。即便秋日里草木蕭條,但此時躲在升平院的院墻外,蹲在一片干枯的枝葉叢里,也沒人會發(fā)現(xiàn)。
等著,伺機(jī)而動,這便是薄馨蘭的交代。
如果剛好看到翎王和王妃出來,她便下手,如果沒有這個機(jī)會,那就……放棄。
薄馨蘭是一個做事極其穩(wěn)妥的人,冒險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這也使得她能多一份安全,少一分危險。
不然如果薄馨蘭讓她冒險去做什么,她是做,還是不做?不去做呢,未免讓薄馨蘭對她不滿,而去做呢,事情辦砸了,還是沒她的好果子吃。
但薄馨蘭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也是一個明智的主子。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這些為難。薄馨蘭在做出安排的時候,會把一切可能都想到,從中選擇最為穩(wěn)妥的一種。
使得她即便不成功、也不必成仁。
遠(yuǎn)處的柳林里,秋燕也往這邊來,也是小心翼翼的。
但秋燕選擇的是另一條路,打算到后院兒去等著。盧采曦就只是讓她過來在看中盯著,看看薄馨蘭會不會派人來做事而已,她并不需要親自做事兒。所以躲在后院墻的墻角處,那位置是更適合看全局的。
別管是院子前、還是一旁,但凡是有人過來,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沿著柳林,越繞越遠(yuǎn)。饒了一個大圈兒,才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升平院的后院墻外。也是由一堆干枯的雜草掩映著,瞧瞧看向前方。
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氣,險些沒驚呼出聲來!
幸虧她在距離這里很遠(yuǎn)的時候,就繞道走了,沒有圖近路,不然,豈不是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瞧著背影和發(fā)式衣著,蹲在院墻一旁的人,正是薄馨蘭院子里的冬雪!
秋燕穩(wěn)定了情緒,輕輕蹲了下來,借助院墻掩飾著自己。
盧采曦這一次猜得還是挺準(zhǔn)的,薄馨蘭那邊果然要有舉動。只不過瞧冬雪的樣子,怎么反而像是處于一種被動狀態(tài)呢?就只是這么躲在院墻后干等著。等了半晌,也沒見她有什么舉動。
難道她是在伺機(jī)而行?
但愿她找不到機(jī)會。這樣一來,自己還可以輕松一些。
相比于冬雪的始終謹(jǐn)慎,此時,秋燕已經(jīng)坐在了枯草地上,像是看戲一樣,看著冬雪這邊。有時候還會懶懶地動彈一下。
秋夜里風(fēng)大風(fēng)緊,就算她有一些細(xì)微的舉動,也絕對不會引起冬雪的注意。什么聲音,都會被風(fēng)吹枯木的聲音給掩蓋住。
冬雪和秋燕不同,其實冬雪是希望能等到機(jī)會的。
薄馨蘭想出的主意,一旦得到機(jī)會,那可是十分穩(wěn)妥的。如果這事兒成了,薄馨蘭在府中的地位,可要更高出一大截,她自然也要跟著沾光。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好好輔佐薄馨蘭,豈有在能成事兒的時候,給她拖后腿的道理?
主子已經(jīng)把路給她鋪得這么好了,她豈能不盼著走上去?不盼著立一大功?
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馗×吮≤疤m,總比跟著一些糊涂主子要好得多。
升平院內(nèi),歌舞仍舊再繼續(xù)。氣氛也徹底熱鬧起來,他們兄弟幾人,已經(jīng)把幾案都圍在了一起,圍坐在一圈兒,喝酒劃拳。
“三弟,你又輸啦!快快快!老四,你快上!”
“好嘞!大哥看我的,我這一筆下去,一定讓三哥變了樣兒!你們猜猜,他能變成一個什么啊?”
“快快快,你啰嗦什么呢!要殺要剮就快點兒!最煩你這種婆婆媽媽的!”宸王指著自己的臉催促道。
此時,宸王的左右嘴邊兒,已經(jīng)各有了兩條墨跡。
“真沒見過你這種犯賤的,主動找虐哪?”靖王慢悠悠兒地提筆,在硯臺里沾好了墨汁,提筆,在宸王的臉頰上橫著落下了一筆……
“貓啊!哈哈……老三,原來你是一只病貓!”太子指著宸王的臉,大笑道。
“大哥你可真聰明啊!這就看出來我是要把三哥畫成一只小花貓兒啦?”靖王邊夸著他大哥,邊看著他那可憐的三哥大笑著。
容菀汐看著臉上只有一條墨跡的太子,和臉上一條墨跡也沒有的翎王,真的很心疼她家殿下啊……
怎么就這么窩囊呢?劃拳都能輸成這樣兒?
幸虧翎王拒絕了太子說輸了要脫衣服的提議,不然她家殿下此時……不得輸?shù)弥皇O隆濕昧耍?br/>
“哎……”容菀汐嘆了一聲兒,一臉嫌棄,覺得真丟臉啊……
和他們玩兒得剛好有些口渴,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口。
她的酒杯剛落下,卻見,就在她對面兒的另一只酒杯,被拿了起來。對方是一飲而盡,眉頭緊鎖。
大家圍坐在一起玩兒得開心熱鬧,其中,就只有這一人,是沉默寡言,格格不入的。那就是——翎王。
圍坐在一起,距離近了,容菀汐更能看到他眼中隱忍著的沉痛。只是宸王這接連吃敗給鬧的,注意力反而都放在宸王身上了。即便看到了翎哥哥眼內(nèi)的沉痛,卻也只是別過頭去,忽略掉了。等下熱鬧起來,立刻就拋到了腦后兒……
她這是怎么了……
“笑什么笑!來來來!再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們!”
“三哥,你就認(rèn)輸吧!從小到大,只要喝了酒,你說你劃拳能贏過誰?一喝酒啊,你就變成了一頭豬!”
“別磨嘰,快快快!”宸王是越戰(zhàn)越勇,輸個沒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