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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權且把張姐這句話當作是一句贊揚,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又繼續低頭做飯。
“你叫什么?”張姐突然問我。
“唐小麥?!蔽一卮稹?br/>
“嗯,少爺脾氣差,其實很善良。”張姐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就轉身走了,留下我在廚房愣了半天神,才緩過來。
我又一次端著飯菜出現在寧松濤面前的時候,他直接坐起來,把靠墊,枕頭全向我扔過來。我轉過身去,盡量護著托盤,才沒讓食物落在地上。
等他全丟完了,才走過去,又一次把東西在他面前擺好。
“寧松濤,這次我多做了些?!蔽彝犷^笑著看他。
寧松濤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瞪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又一次捧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捏勺子的時候手心才又一次疼了起來。
剛剛一直專心做飯,都忘了手心里的傷,我不由微微皺了眉,寧松濤的眼神卻已經落在我的手上,我連忙把手撤回來,笑道,“算了,你不想看見我,我就把飯放在這里,你自己吃吧。”
“手怎么了?”寧松濤挑著眉。
“手?”我不解地問他,“挺好的。啊,對了,張姐讓我把廚房收拾好,你慢慢吃,我一會兒來收。”說完我就飛快地逃了出去。
回到房間,把手洗干凈,我才發現手心的傷還在冒血。手邊又沒有藥,只好才用手紙按著,到樓下想找人問問哪有藥箱。可是寧家的下人一再到我,不等我開口就會扭頭走掉,有的還會狠狠瞪我兩眼。
沒辦法,我只能去找張姐。
張姐看了看我的手,回房間取了藥箱,“在寧家當下人,不弄傷自己也是懂事。因為你傷了就會給主家添麻煩,懂嗎?”
“知道了,張姐,我下次會注意!”接過藥箱,從里面取了云南白藥,又取了創口貼,自己笨拙地把藥粉散在傷處止了血,等血跡干了又貼上創口貼。
可是那道口子有點大,創口貼不夠大,只能勉強用,粘膠的部分就被貼在了傷口,我也沒在意。處理好了傷口,又返回寧松濤的房間。
我終于松了口氣,他把飯菜吃了。我低著頭忍著笑意,把碗盤收走,我的手伸到桌前的時候,寧松濤又突然伸手來抓。
好在他現在身體不便,沒我靈活,又被我躲開了,我不解地望著他。
寧松濤的唇角擰了一絲冷笑,“覺得自己身手不錯?”
“都是您教得好!”我笑著站到他勾不著我的地方。
“行?!睂幩蓾⑽⒁恍?,對我的反擊沒有再繼續糾纏,反而笑道,“我要睡了,給我準備水洗澡?!?br/>
“我去叫浩叔!”我已經聽張姐說了,寧松濤每天洗澡不讓家里的男下人幫忙,只讓浩叔進房間。
“你不是保姆嗎?叫阿浩干嘛?”寧松濤斜睨著我。
我知道他想看到我局促的樣子,然后再借機趕我走,我當然不會讓他如愿。我又不是沒見過,大不了豁出去。想到這里,我沖著他迷人一笑,“沒問題,我來?!?br/>
寧松濤身上的傷還有需要換藥的地方,所以還不能沾水,只能用凈水擦身。我便先到洗手間接了水,又多浸濕了幾塊毛巾,端回他身邊。
近距離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剛剛的勇氣已經消失了大半,因為他充滿戲謔地看著我,而第一步,我就是要在他這種眼神下幫他脫衣服!
我跟寧松濤對視著,空氣中是可怕的安靜。
寧松濤似乎有些得意,他挑著我,“唐小麥,以為保姆那么好當?”
我狠狠心,他現在是個病人,我還有什么可在乎的。咬牙伸手就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手,連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可越是如此,寧松濤的視線越是鎖在我身上,讓我無所遁形。
“抬手?!蔽遗ぶ^不看他,將袖子褪下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呈現在我面前時,我愣住了。
在他的左肋上縫過針的刀口清清楚楚地橫亙在皮膚上,肌膚扭曲著,仿佛在訴著那里曾經的血腥。我的手顫抖著想撫上那駭人的刀口,有什么東西緊緊堵住了我的嗓子,讓我無法呼吸,寧松濤卻冷冷拍開了我的手,“別碰,手臟!”他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那傷不在他身上。
“疼嗎?”我顫著聲音問他。
“你說吶?!”寧松濤瞪了我一眼,隨即又笑道,“不過,我又不是你,沒那么嬌氣。別在這兒掉眼淚啊,看了煩!”
我咬著牙,生生把心疼的眼淚吞回肚子,哽咽著聲音道,“嗯?!?br/>
我擰干溫熱的毛巾在他身上輕輕的擦拭著,后背、前胸,手臂,經過那處傷口時,我動作輕得不能再輕,惹得寧松濤不滿道,“撓癢癢吶?”
“嗯?!蔽疫€是說不出話來,繼續擦拭著。
毛巾順著他的手臂擦到他的手心時,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我大驚之下卻已經抽不出來。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我握著拳頭與他抗衡。雖然他受了傷,但從力量角度我還是不是對手,他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我手心的傷口因為泡水又殷出血來,寧松濤擰著眉表情越來越憤怒。
“不是沒事嗎?”他問我。
我想握拳,他卻不肯,大力捏著我的手腕,直到我整只手都沒有力氣的垂著,我咬著牙不肯呼痛,“這算什么,你肋骨斷了不是也說沒事?”
“唐小麥,你是來氣死我的,對吧?”寧松濤喘著粗氣,沖著門外大喊,“阿浩~”
不大會兒,浩叔進來了,看著眼前的情形他目光有點游移。我知道他一定想偏了,寧松濤裸著身子,我幾乎半趴在他身上,很曖昧??墒聦嵤俏冶凰滞螅鄣每鞌嗔?。
“把藥箱拿來。”寧松濤怒吼。
“寧總,怎么回事,傷口又出血了?”浩叔一邊取藥箱,一邊焦急地望過來。
“沒有。”寧松濤答道。
“那要藥箱干嘛?”浩叔對他的怒意顯然十分不理解。
“唐小麥的手不要了,給她剁掉?!睂幩蓾淅浯鸬?。
浩叔到近前才看清楚我手心的情形,松了口氣,從藥箱里取出傷藥,想接過我的手,“寧總,我來吧!”
寧松濤不回答,卻攤開一只手,示意浩叔把藥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