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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我淚如雨下,翻身下床,就想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寧老夫人擋在我面前。
“我得告訴他,他會開心的。”我望向窗外,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久。
“他現在在飛機上。”寧老夫人告訴我,“你已經昏睡了大半天了,醫生給你看了,身體一切正常,不過孕早期,不宜勞累,不宜情緒波動,要讓胎兒作穩。”
我看著寧老夫人,她說了什么我幾乎都沒聽到心里地,只是覺得有些陰錯陽差。寧松濤離開之前,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我當然沒吃宋醫生給的那瓶藥,但對于能懷上孩子,也沒抱太大希望。
可他剛走,孩子就來了,我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惋惜。
“少爺那邊你暫時聯系不到,他術前術后,要保持情緒平靜,不能大喜大悲,所以孩子的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他。”寧老夫人又囑咐我。
雖然不情愿,但為了寧松濤的手術更加成功,我再想跟他分享喜悅,也得先忍著。
第二日一早,國外傳來消息,寧松濤已經順利到達,入住了早先聯系好的醫院。
“小麥。”電話里他的聲音透著疲憊。
我一聽到就忍不住哭出來了,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平復了半天才讓聲音平靜下來,“寧松濤,一切順利嗎?”
“笨蛋,你是不是在哭?”寧松濤笑兮兮地問我。
“胡說,你才哭呢。”我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任是誰都能聽出來。
“這里一切正常,我已經住院,要先觀察十天左右,機體一切正常時才能確定手術時間。所以,放心吧。”寧松濤安慰我,然后又囑咐道,“如果在寧家住得不習慣,就回茂林去,安然會幫你,想工作她也可以幫你安排。”
“嗯,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我忍著眼淚回答,“寧松濤,我有件事~嗯~”
“什么事?”他等待著我繼續說下去,我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只道,“反正你一定安心手術,早點回來。”
“好,我要去抽血了,回聊~”寧松濤掛了電話,我的心又變得空落落的,孩子的事情現在確實不適合告訴他,不能讓他有壓力,等手術后再說吧,我暗暗決定。
接下來的日子,寧老夫人不讓我做任何活,我的全部運動就是圍著寧家大院走圈。她還帶著我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又是大大小小各種檢查,監測,她要保證胎兒一切正常。
在我懷孕7周的時候,寧松濤手術了。那天,我整夜未眠,站在窗邊對著月亮,對著星星,對著天空,不斷祈求,祈求他的平安。我摸著自己平滑的小腹,默默地跟寶寶說,“你能聽到嗎?你要跟媽媽一起祈禱爸爸手術成功。”
手術持續了很長時間,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見寧老夫人,寧松濤的電話肯定打不通,安醫生又不會給我關于他的消息。
“想知道結果?那么急切?”寧老夫人面色依舊平靜,好像做手術的那個人跟他沒關系。
“他怎么樣了?手術成功嗎?”我點著頭急切地追問。
“手術目前看是成功的,可是他能不能站起來,要看最終的康復結果。”寧老夫人的回答中聽不出一絲情緒,好像寧松濤能不能站起來跟她沒一點關系。
為了得到寧松濤的一手消息,我沒有離開寧家,雖然跟寧松濤的媽媽相處有些困難,但是我得等他。
寧松濤的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態,我終于耐不住了,打了宋醫生的手機,她說寧松濤因為身上插著很多監控設備,他身邊不能帶手術不,讓我以后不要再給寧松濤打電話,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她就可以了。
然后她的回答跟寧老夫人是一樣的,手術算是成功,但站起來要看他后期的康復和毅力。
之后,我便又陷入了漫長的等待,沒有寧松濤的消息,只知道他正在接受康復訓練,訓練的內容非常累非常艱苦,但是他必須得堅持。
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跟他講過話了,我的肚子已經微微顯露一點了,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這個消息。
宋醫生傳回消息,寧松濤能站起來了,但走路還需要扶著,他鍛練的路還很長。我很想跟他說句話,可是他一直回絕我,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的肚子越長越大,我已經能夠感應到里面的小家伙了,可惜它的父親還不知道它的存在。
寧老夫人帶我去了私立婦產醫院,說是要考察一下環境。我們一進去,就有醫院的領導和導醫人員接待,從醫生到護士,到助產士,一一詳細地給我們做了介紹,還有產房,還有嬰兒房,專業的月嫂等等一應俱全。
整個醫院都看不到公立醫院那種排隊排到死的崩潰場景,看到眼里的只有溫馨,高檔、和微笑。當然這一切都是錢的功勞,我聽到全套報價時,著實嚇了一跳,居然要50萬。
寧老夫人看著我,又是一臉的輕蔑,“這個費用不在你的代孕費里,我會另行支付。這種環境,當然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孫子。”
她又一次提醒我才意識,孩子出生在即,寧松濤卻沒有消息。我開始認真考慮,如果孩子生下來,寧松濤還沒有消息,我真的要把孩子交給他母親嗎?
在這種焦急的等待中,我終于等來了好的消息,寧松濤康復了,而隨著這個消息發回來的,還有一張照片。
寧松濤跟宋醫生在國外注冊結婚了,他們幸福的擁吻在一起,身后的金色清真寺熠熠閃光,我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扶住桌角,才勉強沒有跌倒。
“怎么?不舒服?”寧老夫人問我,“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擺正關系,不管你打了什么算盤,500萬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寧松濤已經結婚了~”我有些懵。
“伊斯蘭教國家允許一夫多妻,不過,你依然沒有資格。”寧老夫人帶著笑意跟我解釋。
我周身如墜寒冰,他恢復了,卻連個解釋都沒有就娶了宋醫生,關于愛情,難道都是我的錯覺?我肚子里這個孩子也是我一廂情愿的結果?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負這個責任,原來都是我自己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