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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面躺在小小的的擂臺上,寧松濤遮住了我全部的視線。
對于這個男人,我有太多說不出的情感。
也許是我太年輕,我搞不懂這些復雜的東西。
也許是我太沖動,我渴望他。
我們就像兩個正在過招的高手,這樣僵持著。而在這種居高臨下中,我竟然覺得我是勇敢的那一方,而他是想逃的那一個。
最終,寧松濤還是掰開了我的手,將我一個人丟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就起身去沖涼了。
我躺在的擂臺上,看著天花板,身上的熱度尚未褪去,可心卻一點點冷了下來。這是我這輩子最丟人的一刻,我摟著他的腰,眼睛里那么直白的想要給他,卻被他拒絕了。
寧松濤,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我真的搞不懂。我好迷茫,我好想哭。
我一動不動,任眼淚滑落眼角。
我又幾個白天沒有再見到寧松濤,他晚飯也不再回家吃,即便在房子里不小心碰上,他也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從我身邊繞過去。
他的冷漠與無視,讓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可笑,覺得自己勇敢獻身的行為,就他媽是個笑話。
晚上他依然會讓我去地下室練拳,但大多時候是板著臉的,打得我毫無還擊之力。每次都是我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才結束。
從他臉上除了冰冷我看不到一點情緒。
再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會瘋。也許真的像何洛詩說的那樣,我愛上他了。
羅子同在一周后給我打來了電話,他的語氣透著興奮,好像有了重大突破。
我們約了見面后,他興奮地拉著我,說讓我離開寧松濤。
我一怔,看著他像孩子一樣興奮的表情,有些木然。
“我去警校談了你的事情,我打了包票會查清你的事情,宋校長同意先讓你復學,在你畢業前查清真相,否則不給你畢業。”羅子同激動地手舞足蹈。
“真的?”他的話讓我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這樣你就可以先學習,我來幫你查清事情的經過,三年的時間足夠了。這三年,我幫你支付唐叔叔的醫藥費,還有你的生活費,別擔心,我會記帳,到時候等你畢業工作了,按月還我。”
他開出的條件對我來說充滿了誘惑,上警校,畢業,當警察,這個夢想早就死了,可現在他居然又讓它開出了花。
“可是……”我猶豫著,離開寧松濤,擺脫情婦這個恥辱的身份,我真的可以嗎?社會會給我這個機會嗎?當然我不是怕,流言蜚語我早已見識得多了,只是,我真的可以離開寧松濤嗎?
“可是什么?!”羅子同抓著我的手,“趕緊離開他,到醫院結算一下,到底欠他多少錢,我幫你還清。”
“你?”我其實并不知道我欠了寧松濤多少。
“嗯,別小看我,我爸好歹當了那么多年局長,我從小手頭就寬裕,我也存下了一些,幫你還點醫藥費的錢還是有的。”羅子同以為我是顧濾這個。
“你怕寧松濤不放你?”看我還是猶豫著,他又道,“只要你下決心離開他,他不敢怎么樣的,這是法制社會,如果他真敢威脅你,我幫你找律師。”
羅子同的話聽起來有些天真,他雖然比我大,可是我知道他見識過的社會的丑惡,根本沒法跟我比。
他有家庭為他保駕護航,蒙蔽他的雙眼,讓他永遠活在熱血與真善美的世界中。只有我這種沒有父母,沒有依靠的人,才會真的見到社會最殘酷的一面。
可這一面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只能笑而不語。
“小麥,上次唐小清出事的時候,你就替寧松濤隱瞞了,你不會對他有……”羅子的斂去笑容,聲音低沉下來。
我沒讓人說完就打斷了他,“我對他什么也沒有,我跟他之間是清白的,他買了我,卻沒碰我。”
羅子同眼中的詫異被一抹狂喜代替,“他沒碰過你?!”
我點點頭,突然又有些后悔,后悔說出我跟寧松濤之間的這個秘密。
“小麥,那現在你更要快點離開他,一切還來得及,我會幫你。”羅子同望著我,眼睛閃亮,“你也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用這個要求你什么,不會要求你同意我的追求,不會威脅你做我女朋友,真的,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一直保持朋友關系,直到你被我打動的那天。”
羅子同的聲音真誠而又充滿期盼,我望著他,心底真的被感動,可是我還是害怕,我覺得事情不會像他說得這樣簡單。
寧松濤壞起來是什么樣,我是見過的,我不認為他會輕易讓這件事實現。
可我轉念又一想,從他對我的態度來看,他不算個壞人,他確實也沒碰過我,那么他留我在身邊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為什么不放了我呢?
也許羅子同的提議真的可行。
終于,我點點頭,“羅子同,我先跟寧松濤談一下,算算我到底欠他多少錢。”
羅子同心不迭地點著頭,他似乎很開心,“小麥,放心吧,一定可以的。如果你談不下來,我可以去托托人,公局上層好幾位叔叔都是我爸的戰友,他們跟寧氏有來往,也許能說上話。”
“嗯。謝謝你,羅子同。”我發自內心的感謝。
“謝什么,我也是有目地的呀。”羅子同露出整齊的四顆門牙,“行了,現在我跟你說說唐小清的事情。”
“嗯,我也有細節要告訴你。”我把從養母那里聽來的公司倒閉整件事情的全過程給他描述了一遍,“所以,養父公司倒閉的全過程都是個陰謀,他被人算計了,唐小清在這件事上是只參與了后半程,還是全程,有待考證。”
“那剛好對上了,她很有可能參與了全程。”羅子同眼睛一凜,“這件事可能跟寧家有關系,你可能不知道,寧松濤的家庭背景非常雄厚,他父親在軍警界非常有威望,他本身也當過兵,寧家想偽造出一個軍人背景的采購人員非常容易。”
“你想說什么?那怎么可能?”我疑惑道,“我父親的公司破產,怎么可能是寧松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