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上京里外的地方與假借采買之名,??偷渡出來的小路子匯合,葉朔帶著小路子和小白虎一路向南,走走停停,??一直到梁州才停下。
大約是身邊跟了頭小老虎的緣故,一路上葉朔一行別提有多吸睛了。
不比自小養尊處優的九殿下,小路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警惕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殿下如此招搖,??必定會招來有心人,小路子處處小心,結果發,咦,好像沒有不開眼的來打他們的主意來著。
但其實小路子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沒有人起壞心思,而是葉朔偷『摸』就給解決了。
就好比第一天晚上住宿的時候,??因為距離下一座城池有一段距離,??故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鎮子上的小客棧投訴,??再然后,??子時剛,??葉朔明顯感覺到外頭有撬鎖的聲音。
然而有小白虎在,野獸的五感自是比人要靈敏許多,??聽到小白虎低吼的聲音,??葉朔立馬就驚醒了。
他抄起筷子飛『射』出去,再然后,外頭的那些人就再沒了聲響,??顯然也明白這少年不好惹,他們這是碰到了硬茬子。
葉朔打開房的時候,除了『插』在對面墻上的那根筷子之外,??就只剩下凌『亂』的腳印。
不管是葉朔本人,是小白虎,是膘肥體壯、『毛』『色』油亮的擎風,讓人分的眼饞。
這一路走來,葉朔基本上什么情況遇到了。
像是偷馬的、偷老虎的,有偷人的,應有盡有,各種辦法層出不窮。
葉朔畢竟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他也會中招,但好在反應及時,倒也沒得手,就是偶爾也會搞的分狼狽罷了,光是『迷』煙葉朔聞兩回,要不是小白虎及時提醒,他恐怕真就睡去了。
到了后面,葉朔已經進化到了盯著廚師做飯,哪怕離開一小會兒,不會再碰桌子上食和水的地步。
在這古代,在沒有人庇護的情況下,想要平平安安的活著,果然比代要艱難許多。
而這一路上,葉朔也在飛快的成長著。
他本身學習能力就比較強,之前吃虧也就吃虧在沒經驗上,在見了之后,逐漸也就熟練了起來。
路某座城池的時候,恰好趕上節氣,城中極為的熱鬧,而葉朔又剛進城,黑『色』的駿馬,白『色』的小老虎,再加上俊美到讓人目眩的少年,這的組合別提有多搶眼了。
加上他們兩個明顯又是生面孔,自然會有心人注意到。
能將馬兒養的這好,加上這少年這身儀態氣度,必然是生于富貴人。
少年如此不諳世事,甚至連收斂不懂,如此招搖市,就差把“肥羊”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像是沒注意到周圍的異狀一,葉朔在不停的安撫著有些躁動不安的小白虎。
小白虎雖說一直在人堆里頭廝混,但這么熱鬧也是頭一回,出于野獸的天『性』,肯定下意識的就想要戒備起來,攻擊『性』也比平常要強一些。
幸好才五個月大,再長大一些葉朔真不敢再帶出來,起碼不敢將再帶到人多的地方。
而趁著這個空當,有個面容普通的男子從葉朔的身邊路。
小路子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偷九殿下的錢袋不成,自腰間的錢袋反殿下『摸』了去。
老天爺啊,這一幕要是圣上看到了,怕是要昏去吧。
這這這,殿下才出來多久,就學壞了!
葉朔之前就偷一回了,幸而對方不會功夫,他追上后毒打一頓才把錢袋拿回來,同的錯誤葉朔又怎么可能會犯第二次?
他用武力脅迫對方,真學到了點東西出來。
這不,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男子走了老遠,才發不對,感覺腰間似乎少了點什么,下意識的去『摸』,結果不出意外『摸』了個空。
再回頭一看,那少年提著自的錢袋子,正朝自笑呢。
男子立馬就明白自這是栽跟頭了,剛想像往常一開污蔑對方,而葉朔那邊已經搶先一步將手里的錢袋子給打開了。
大約是剛剛走的比較急,沒來得及處理,這錢袋子只是在外頭另外套了一層,里頭有一層。
從里頭一層用的布料來看,顯然不會是男子的東西。
隨后葉朔開道:“誰的錢袋,誰丟了錢袋?”
周圍的人聞言立馬開始查看自腰間的荷包,男子見狀自知事不可為,于是很快就灰溜溜的溜走了。
再然后,葉朔就碰到了第一個上認領的失主。
那人看葉朔年紀小,又見他一身貴子打扮,本以為對方會立刻給他才對,誰成想,對方竟然問他里頭有什么,其中銀錢又有幾何。
青年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好了你先讓讓,來來來,下一個!”
就這,最終葉朔如愿將錢袋給了真正的失主。
看著已然是分如魚得水的九殿下,小路子的心情別提有多復雜了。
兩人就這緊趕慢趕,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終于來到了梁州這里。
初到梁州地界,葉朔就明顯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濕度與上京不同,細細潤潤,四周群水纏繞,葉朔牽著馬,看著眼前的小橋流水,比之上京少了份肅穆,多了份柔情與溫婉。
梁州雖不及上京貴氣,是極富,這里商人多,經濟水平比較高,安全『性』自然也就比路的其他地方要好一些。
葉朔當即就決定,要在這里住下了。
而想要在此處定居,又怎么能沒有個落腳的地方呢?
當小路子看到葉朔眼也不眨,花幾萬兩銀子買下了梁州城里的一處老宅,可把小路子給心疼壞了。
小路子雖說不知道殿下究竟帶了多少銀子出來,但知道坐吃山空到最后一定會窮困潦倒。
這里可不比上京,沒有圣上貴妃和老鎮國的貼補,小路子甚至已經想到了自跟主子一道『露』宿街頭的畫面了。
葉朔雖說不至于因為這區區幾萬兩銀子而吃不上飯,畢竟北庭那邊正源源不斷給他送銀子來,但也不至于說真的什么不干。
人嘛,或多或少是要給自找點事情做,不然的話不就廢掉了嗎?
尤其是一路走來,葉朔看到了那么多身著華服的商人,上的肥羊,不宰可惜了。
漸漸的,葉朔心里頭閃幾個念頭。
另一邊。
景文帝一開始以為,自這個兒子從小到大沒吃什么苦,外頭又哪兒是這么好混的?估計不了多久就哭著喊著要回來了。
景文帝甚至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不可。
然而他這一,就是一個月去了。
景文帝很快就接到了自兒子在梁州定居的消息。
小王八蛋當真一人一馬,至多再加上一個除了伺候人,其他沒什么用處小太監,一路跋山涉水,走到了南邊的梁州。
景文帝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但凡他有一分將這股勁頭用到正經事上頭,估『摸』著也不會是在這個模。
景文帝原本想打聽小王八蛋之后準備做什么呢,結果沒多久,景文帝就再顧不上他了。
大概半年左右吧,景文帝接到了一道密折。
是有于太子的。
瀏覽完上頭全的內容之后,景文帝不由得臉『色』鐵青。
景文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最為看重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的事情來。
“賣官鬻爵、魚肉百姓、結黨營私。”一樁樁,一件件,可謂是觸目驚心。
景文帝突然想到了半年多前太子與其老師吵架一事,當時未覺得有什么,如今想來,似乎是早有預兆。
景文帝不是不知大兒子與太子之間的明爭暗斗,景文帝只是不信,太子對自這個做父皇的,竟然一點信心也無。
如此沉不住氣,實在是叫人失望。
為君者,判斷力尤為重要,他必須要知道什么可行,而什么不可行。
明知是死路要一意孤行,當真是愚蠢至極!
景文帝氣的手在哆嗦。
然而這畢竟是自最為看重的兒子,畢竟是自小就寄予厚望的太子,景文帝自然更想在沒有釀成大禍之前,叫他及時回頭。
于是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景文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毫不留情,對太子一頓叱罵。
而自打立為儲君的那一日起,太子就從未像今天這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