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行字忽然間撞入心口,司語夾著香煙的指尖一頓。
她身體就像定格了那般,不動不言。
就連香煙點完,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怔怔地保持著一個動作。
“這里,不會有人笑話你。”
“更沒有人,會趁著你崩潰,聯(lián)合起來吞并司家。”
“在我面前,不用堅強。我一直都是你的后盾啊,跟屁蟲。過來,哭吧,其它的一切有我。”
哭吧。
一切有我。
在權(quán)謹面前,她不需要偽裝強大和無情,也不用受了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不用擔(dān)心眼淚一掉,會令外人找到可趁之機。
司語抬頭,怔怔地看著權(quán)謹,眼眶有霧打轉(zhuǎn)。
“謹——”
跟二十年前一樣。
司語猛地朝權(quán)謹撲過去,雙手緊緊扣著最后一點溫暖。
渾身冰冷到打顫,在這個只有權(quán)謹在的房間里,她哭得潰不成軍:“媽的.......爺爺要是有一點什么事,司靜死都別想安靜!”
“我他媽好難受.......”
“我為什么要失憶,為什么不早點回來,嗚嗚嗚........媽了個批,我就只有爺爺了,他要是拋下我走了,我該怎么辦.......”
“我只有爺爺一個親人了........”
整個房間里,都是司語壓抑在心里的哭聲。
權(quán)謹雙手落在司語的后背上。
眼底淡漠地注視著正前方,她什么都不勸,什么都不做,只是淡淡重復(fù)兩個字:“我在。”
“不怕,我在。”
“嗚嗚嗚.......司家高層媽的沒幾個好東西,爺爺?shù)沽耍麄冎幌胫戏炙炯业馁Y產(chǎn),還妄想逼老娘讓出司家掌權(quán)人的位置。”
“休想。”
“爺爺留給我的,就是化成灰,那群傻逼都別他媽想拿到,嗚嗚嗚.......”
司語站的位置太高了,高到.......就連最親的人去世,她都不能掉一滴眼淚。她不是不難過,而是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崩潰。
她是司家繼承人!
是皇室公主!
從她坐上這個位置起,就注定了,她這輩子不能有懦弱的眼淚,她背后是龐大的司家。她倒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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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語抹干眼淚回司家后,權(quán)謹才收回目送司語離去的目光。
她透過學(xué)院的窗戶,看向封疆的萬里山河,笑了:“坐上封疆主位何其容易,背下這億萬子民怎么就這么地寸步難行。”
“華國副統(tǒng)不能因為部分人的思想迂腐,道德敗壞,就放棄整個國家的幾億子民。”
“她又何嘗不是。”
“封疆再變,都是她管的封疆。”
她還是喜歡自由,從未沒變。
可她肩上背負的責(zé)任,也從未減過。
忽然——
“嘀嘀嘀-”
辦公室內(nèi)的聯(lián)絡(luò)機內(nèi),驀起響起一道提示音。
剛踏出房門的權(quán)謹聽到電話聲,折回去,看了一眼來電的陌生號碼:“上等世家酒會附近,還是用公用芯片打來的?”
打的是辦公室。
很明顯,不是找權(quán)謹?shù)摹?br/>
“嘀嘀嘀-”
權(quán)謹聽著這聲音煩燥,正準備掛斷,可是手指卻鬼使神差地按了接聽。
還沒等她出聲。
電話對方,便驀然響起一道令權(quán)謹感覺特別熟悉的男聲。
傳來的聲音特別焦急和緊張,含著驚恐和害怕,就好像在經(jīng)歷著什么人追殺一樣:“我........我是XZ軍方005隊隊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