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醒醒!都上兩節課了還這么困。”班主任老劉上課前拍了拍桌子,底下趴了一大半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江照揉著臉,眼睛睜開又閉上。
老劉恨鐵不成鋼,“都高三了還這么困,用你們的話說,卷起來啊!”
“我們還高二呢,這還下學期呢!”下面有同學喊了一嗓子。
“高三的畢業了你們不就是高三嗎,教室都搬上來了。”老劉瞪了他一眼。
“再說一個事啊,這周日補周一的課。”
教室里頓時一片哀嚎,周一周二周三放了三天高考的假,周日就得補回來,上周周日也沒放啊!
合著一天假也沒多放唄。
“嚎什么嚎,哪個學校不是這樣的!”老劉說,“一中下周也不放,人家也沒說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人家沒說什么。”
“就是,沒準人家這周還不補呢。”
江照聽完老劉的話趴在了桌子上,嘆了一口長氣。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我已經能預想到下學期會是什么樣的情況了。”鄭博陽生無可戀的說。
每天除了考試講卷子考試講卷子還會有別樣的生活嗎?
“一中不放真的假的?”江照問。
“誰知道呢,我們兩個學校不是互相卷嗎。”鄭博陽打了個哈欠。
江照從書包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紀景,想打字的手又頓住。
算了,不問了,要是他去不了肯定會給他發消息的。
鄭博陽又趴了下去,在桌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江照看著他的腦袋頂,嘖了一聲。
他從書包掏出幾本習題拍他腦袋上,鄭博陽被他嚇的一激靈。
“你干嘛?”鄭博陽看著他手里的書弱弱的問了句。
“我給你挑的習題,針對你這個分數段。”江照放他桌子上,“這可是我去書店專門給你挑的,我還想大學跟你在一個城市呢。”
“我真的很感動。”鄭博陽說,“但我去首都找個技校上也是可以的。”
“不可以。”江照拒絕,“加油,做完給我看哦。”說完便轉了回去。
鄭博陽看著桌子上的習題嘆了一口氣。
“江照對你真好,還專門給你挑習題。”鄭博陽同桌秋嘉有些酸酸的說。
“是啊,他對我特別好。”鄭博陽嘆氣歸嘆氣,但他也知道江照是真心的為他好,希望他能考好。
在高中的時候能有一個督促你激勵你努力學習的人多難得啊。
“要是我也有這樣的朋友就好了。”秋嘉感嘆說。
“有問題你就問江照,離他這么近這么好的資源不用浪費了。”鄭博陽推銷道。
“真是謝謝你了啊。”江照瞥他一眼,把本子遞給秋嘉,“上節課我聽到你好像是在找班長借物理筆記吧,他的沒在我的你不嫌棄吧。”
“不嫌棄不嫌棄。”秋嘉感謝的接過來,“謝謝!”
“你們兩個互相監督啊,一個拿著我的習題一個拿著我的筆記,下次考試要是不進步,我這名聲還怎么傳?”江照開玩笑說。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監督他。”秋嘉一臉嚴肅,“他要是上課睡覺我就拿針扎他,他要是上課玩手機我就給他從窗戶扔下去!”
鄭博陽震驚:“你竟然為了討好學霸棄同桌于不顧!”
“學霸面前,同桌算什么!”秋嘉說。
江照被他倆逗樂,“就這么說定了!”
接下來的幾天鄭博陽都非常聽話(不是),被迫聽話。秋嘉真的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互相監督,鄭博陽每天都想逃命。
“我真受不了了,秋嘉這人能處,有事她是真上啊!”鄭博陽現在吃飯兜里都得塞單詞卡。
江照快笑死了,他是真沒想到秋嘉這么給力。
“幸好明天放假,我終于能解放了!”鄭博陽說。
“讓你緩一天。”江照笑著說。
“你那朋友怎么去?”鄭博陽啃了口雞腿問他。
“我給他發位置他再自己去。”江照說。
“行,唐哥已經留好位置了,酒都備好了。”鄭博陽嘿嘿樂了兩聲,仿佛在暢想今晚的狂歡。
江照兜里的手機震動兩下,他拿出手機,是紀景給他發的消息。
【紀景:你們明天不放假?】
江照看到這條消息愣了愣,放啊。
【江照:放,怎么了?】
【紀景:沒事。】
江照忽然想起上周老劉給他們說的話。
【江照:你們老師不會跟你們三中這周不放假吧?】
【紀景:你怎么知道。】
還真是,江照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老師也是這么說的。
好家伙,兩個學校的老師互相坑。
兩人閑聊了幾句,江照把唐哥的燒烤店地址發給他,讓他下了課直接過去。一中和三中都一樣是六點下課,不過一中比三中稍遠一點,但一個小時也足夠了。
“晚上一起吃飯啊,他們給我辦接風宴。”喬嘉白蹺著二郎腿倚在沙發上給紀景打著電話。
這會是中午的午休時間,他倒也不怕打擾紀景休息。畢竟這個學霸就跟上了發條一樣,連歇都不帶歇的。
紀景照例來了辦公區的廁所,打開窗戶。
“你都回來一個多禮拜了,你那群狐朋狗友才給你辦接風宴?”紀景說。
“我這不偷著回來的嗎。”喬嘉白找補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紀景:“不去我有事。”
“你放心絕對是正經——啊?”喬嘉白一頓,“什么事啊?”
“我朋友過生日,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紀景說。
“這樣啊,行吧。”喬嘉白應了一聲。
“走了走了,江照快點。”鄭博陽和于游站教室后門催他。
“來了來了。”江照拎起書包往肩上一搭。
周六下午放學的學生果然比平時放學要跑的快,三個人出門的時候學校里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鄭博陽提前在手機上叫了車,走到校門口正好司機也給他打過來了電話。
“我們就再學校門口呢!哎好嘞,看見你了!”鄭博陽掛了電話,指著一輛白色的車對他們說,“就那輛!”
上車后唐哥的消息也發來,江照給他回了一條語音,已經在路上了。
“你說你過生日,整的還挺緊張。”鄭博陽打趣他。
“我可沒緊張,就吃個飯。”江照說。
于游就坐在旁邊笑,懷里抱著書包。
唐哥早就給他們留好了位置,今天晚上人多,來了好幾撥人問有沒有位置唐哥都沒讓,他本來想今天晚上他就好好的陪江照他們吃飯,結果后廚的兩個人忙不過來,江照他們到的時候唐哥還在燒烤架上翻肉。
“唐哥!”鄭博陽先看見他喊了一聲。
唐哥聽見聲音抬起頭,嘴上還叼著煙,含糊的應了一聲。
“你們先坐,先拿喝的吃的一會我過去點。”唐哥把手里烤好的這一把給人家送過去,提著一提啤酒走了過去。
“唐哥牛哇!”鄭博陽立馬把剛才江照拿的可樂放地上了,開了兩瓶啤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今天十八歲成人了,必須喝點。”唐哥說著把菜單拿過來,遞給他們,“你們看看想吃什么,我親自烤。”
“肉唄!各種肉先上十串!”鄭博陽說。
“還有茄子和韭菜金針菇,也來點。”江照補充,“班長你還吃什么?”
“我想吃的你們都點了,就先這些吧。”于游說。
“得那就先這些,唐哥你一個人行嗎,用我們幫忙嗎?”鄭博陽對著唐哥的背影十分不走心的問。
“男人不能說不行,再說了你烤的能吃嗎!”唐哥說。
“嘿,瞧不起誰!”鄭博陽轉過頭,“那個你那朋友還沒到呢。”
“他說快了,還有幾分鐘吧。”江照抬頭,紀景剛給他發消息說快了。
“那等他來估計就差不多了。”鄭博陽喝了一口啤酒,“這玩意真是難喝,苦不拉幾的,有冰球兒嗎?”
“屋里冰柜應該有。”江照說,“你去拿點。”
“得,大爺。”
冰球兒是本地的一種冰塊,人有名字,叫雪蓮,只不過是球狀的,人們習慣了叫他冰球兒。
這東西便宜,幾塊錢一大袋,基本上燒烤攤或者什么小店都會上。
他是甜的,夏天放啤酒里和碳酸飲料里賊爽。
鄭博陽從里面拿了四五袋,一袋估計也就正常兩杯的量,唐哥這的杯大,一袋正好放下。
“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江照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紀景,站起來,“你來啦!”
江照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班長,這是我朋友紀景。”
“這是于游。”
“你好。”紀景笑著打了聲招呼。
于游點了點頭。
“這是鄭博陽。”江照指了指他。
“你好啊帥哥,咱們之前見過。”鄭博陽笑著說。
紀景霎時間沒想起來,看了他一會,他看向江照,試探著問,“是不是之前在網吧?”
江照點了點頭,“那天我就是和他一起去網吧的。”
“那天我還跟他說呢,這人敢穿著校服來網吧,絕對不是一般人。”鄭博陽傻樂著說。
“我那天放學直接去的,沒來得及換。”紀景說。
“肉來嘍。”唐哥端了兩盤肉過來放到桌子上,“還有兩盤你們先吃啊!”
“唐哥你先別忙了,先過來一起吃吧!”江照說。
“行,馬上啊。”
“他叫唐寬,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比我們大幾歲,我們就叫他唐哥,這家燒烤店就是他開的。”江照對紀景和于游說。
“他做飯很好吃,燒烤應該也不錯,這家店剛開不久,我也還沒來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