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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頭瞥了一眼那放著陰沉木棺的土坑,道:“想不明白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一切問題的根源都在楊柳身上,但愿下次遇上,能讓她說個清楚?!?br/>
邵薇沉默了片刻,突然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歸塵哥,你的臉還疼不疼了?”
“不,不疼了。”我難為情地撒了個慌,其實(shí)麻木的感覺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是疼得要命,又癢的要命,就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我臉上的肉里反復(fù)咬噬,我都在拼命克制自己去撓自己的臉,難受極了!
“不疼?”德叔用指頭戳了一下我的臉。
“啊!”
我登時不由自主地慘叫起來。
“才怪!”德叔道:“腫的都不成樣子了,回去要好好用藥調(diào)制!”
“德叔,我怎么感覺你是故意戳的?這么大勁兒!”我不滿道。
德叔道:“我還想問你,剛才你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然后躲避著德叔那直勾勾的目光,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別裝傻啊?!钡率逵执亮宋乙幌履?,讓我疼的幾乎跳起來,德叔道:“剛才我明明都能一擊得手,楊柳立時都能被我所制,你怎么突然喊了一聲?”
我捂著臉,往后退了幾步,防止德叔再戳我,然后吶吶道:“我是看她本事太高,怕打起來有什么閃失,所以想讓她不戰(zhàn)而降。”
德叔道:“我立時就要得手,會有什么閃失?如果得手,她必定重傷,不投降也得投降,要不是你多此一舉,她也逃不掉了!”
“我……”我支支吾吾了片刻,道:“我是怕德叔你下手太重,一下子打死她了,然后就不好問她有關(guān)陰沉木棺、白金封皮的事情了?!?br/>
“我下手會沒有輕重嗎?”德叔道:“剛才我還想你只是無心之過,但是現(xiàn)在你越解釋,我反而越覺得你有問題,錚子,你老老實(shí)實(shí)說清楚,我看你的模樣古怪,不會是被那妖女動了什么手腳,邪了吧?”
“沒有,沒有。”我趕緊搖搖頭,擺擺手,道:“可能是被她打蒙了,一時沒有完全清醒過來?!?br/>
“沒有?”德叔狐疑地看著我。
“有?!鄙坜焙鋈恍Φ溃骸暗率迥闶遣恢?,歸塵哥不但是邪了,還的很嚴(yán)重呢?!?br/>
“?。俊钡率迨@道:“當(dāng)真?”
說著,就要上來抓我,我趕緊閃躲道:“德叔,邵薇跟你開玩笑的!邵薇,別開玩笑了,我哪里邪了?”
德叔看看邵薇,又看看我,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倆別玩了!有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
“他!”邵薇指著我道:“德叔,你知道我過來的時候,他在干什么嗎?”
“干什么?”德叔睜大了眼睛。
“邵薇!”我趕緊喊道:“別瞎說?。 ?br/>
“我不瞎說。”邵薇撇了撇嘴,道:“我實(shí)話實(shí)說,我來的時候,那個楊柳正在親歸塵哥,兩個人還抱在一起,再過了一會兒,兩個人……”
“邵薇!”我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你小姑娘家家,說這些不害臊嗎?”
“又不是我做的,我害什么臊?”邵薇笑嘻嘻道:“歸塵哥說臉不疼,是因?yàn)楸灰粋€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摟摟抱抱,親親熱熱,心里舒坦吧?”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剛開始不讓邵薇說就是個錯誤。
我現(xiàn)在才看出來,她是對我剛才的行為不滿了,生氣了。
一個生氣的女孩子,你越不讓她干什么,她就越要干什么,你越是不想讓她說,她就越要說。
挖苦你,諷刺你。
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這樣她就覺得沒意思了。
以前在學(xué)校,跟女同學(xué)吵架也是這樣。
所以,我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閉嘴。
邵薇兀自在說:“歸塵哥,你是不是不舍得德叔傷了楊柳?”
我不說話。
“楊柳很漂亮吧?”
我不說話。
“你是不是很喜歡人家?”
我還是不說話。
“臉紅了?脖子根都紅了?心里在想什么呢,也不說話?”
裝傻充愣。
“喲,成啞巴了?”
我讀讀頭。
“你!哼!”邵薇跺了跺腳,氣鼓鼓地,使勁兒摸了一把瀟瀟,瀟瀟立即不滿地叫了一聲:“咕咕——喵!”
邵薇不說話了,德叔卻語重心長地開口了,他滿臉嚴(yán)肅道:“錚子,你跟那個妖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德叔可不能什么話也不說,我道:“真沒有什么事,就是我被那綠氣引來,然后就遇上了她,她也確實(shí)對我動手動腳了,但是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莫名其妙!可能是想勾引我,我沒有上鉤——”
我話還沒有說完,邵薇就在一旁“呸”的啐了一口。
我翻了翻白眼,繼續(xù)說道:“我沒有上鉤,她就惱羞成怒了吧,讓我去死,我就不死,然后她就要親自動手,把我活埋,說要慢慢折磨死我,我想她可能腦子有問題吧,或者就是像貓捉老鼠一樣,想戲弄戲弄我,因?yàn)樗钦嫦霘⑽业脑挘徽凭涂梢耘乃牢伊耍瑸槭裁捶且盐一盥衲兀克盥裎?,我?dāng)然要反抗,無意,我就碰到了她,嗯,她的身體……她就罵我是**,然后封了我的**道,打了我這么多巴掌,然后邵薇就來了,再然后你就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后看看邵薇,她卻只是笑笑,眼還閃過一絲調(diào)皮的光芒。
這是明擺著要戲弄我。
我簡直哭笑不得。
德叔愣了許久,然后諄諄教導(dǎo)道:“錚子啊,你還年輕,血?dú)夥絼?,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正,她是邪,就算她再漂亮,再齊整,你們也不是一路人,過不到一塊去的,你可千萬不要用錯了心。這世上好女孩子多了去,又年輕又漂亮又本事好的,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就比如,眼前就是一個。”
“我知道,我知道?!蔽亿s緊打斷德叔道:“德叔,您放心,我還是能分得清是非對錯的。”
邵薇已經(jīng)笑成了一朵花,道:“德叔,你說的好女孩,又年輕又漂亮又本事好的,是我嗎?”
“真聰明?!钡率宓溃骸斑@你都猜到了。”
“謝謝德叔!”邵薇高興地說。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兩個人……
“哎唷……”
地上突然傳來一聲**,然后我就看見了王貴華抱著腦袋,“吭哧吭哧”地坐了起來,然后四周瞧瞧,再看看我們幾個,喊一聲:“哎呀,我的頭!”
“咚、咚、咚”用手使勁兒敲幾下,然后又詫異道:“暈暈沉沉的,我怎么睡了?那個綠裙子姑娘呢?”
“走了!”我沒好氣道。
要不是他一上去就被楊柳藥翻,也不至于楊柳會跑掉,更不至于我們現(xiàn)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陰沉木棺之事,一無所知。
“對了,錚子,你為啥會跑到這里?”王貴華爬了起來:“那個綠裙子姑娘是誰?哎呀,你的臉怎么成這樣了,跟狗熊似的?被蜜蜂蟄了?”
我更加難堪,道:“我為什么跑這里?你是不是頭疼?頭疼就對了!你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覺,夢游了!夢游了還跑到這里,嘟嘟囔囔說自己看見了一個綠裙子姑娘鉆到樹下去了,非要去挖,結(jié)果挖出來一口棺材!我們?nèi)齻€都拉不住你,你還拼命打我,就把我的臉打成這樣子了!德叔不得已,才把你給打暈了!你現(xiàn)在還問綠裙子姑娘去哪里了?你看看天,天都亮了,還做白日夢!快去把坑給填了吧!耽誤事!”
王貴華目瞪口呆,看看我,又看看德叔,再看看邵薇,然后伸頭看了看那邊的土坑,嚅囁道:“我,我錯了……”
“去填了坑吧?!鄙坜毙ξ溃骸疤炝亮?,咱們該出發(fā)了。第一個要找的人,就在附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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