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煎的魚一樣,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連續被折騰了幾個小時后,郁齡終于壯烈成仁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這種事情也可以這么的……慘烈。
可她壯烈成仁了,身上的男人像吃了持久性的偉.哥一樣,依然龍精虎猛,一雙眼睛都發出狼一樣幽幽的光芒,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一塊美味多汁的肉,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卻又要克制著一口一口地品嘗,簡直不能更可怕。
郁齡悲憤,人和人之間基本的和平共處守則呢?
最后,她終于忍不住對他又抓又撓又咬又啃的,發現他的力氣大得可怕,實在是沒辦法了,直接哭了出來。
他頓了下,依然與她死死地抵死纏綿,摟著她一一吻去她眼角的淚,才忍耐著放過她。
下一刻,她直接昏睡過去。
空氣中花香濃郁,絲絲花香從半開的窗戶、門縫等地方溢散出去,濃烈芳香,吸入一口,甚至讓普通人能飄飄然起來。院子里滿園的花草在月色下,精神抖擻,那舒展的葉子越發青翠碧綠,盛開的花更顯嬌艷多姿。
隨便披了件衣服,奚辭先進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滴了點緩解疲勞的精油,接著將床上的人抱起,放到浴缸里,輕輕地給她清洗身體。
其間郁齡醒來一次,睜開眼睛木木地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睡得糊天糊地,隨他擺弄。她已經累到連害羞什么的反應都產生不起來了,此刻只想攤平挺尸,睡個昏天昏地。
幫她清洗完,又換掉床上的被單,郁齡終于可以滾到清理干凈的床上,再次睡死過去。至于一會兒后,被一雙微涼的手納入一個更冰冷的懷抱,她下意識地直接踹了一腳過去,很快便窩在他懷里繼續昏睡。
這一覺,直到中午才醒。
醒來時,她有片刻的迷茫,發了很久的呆后,才抬了抬有些泛酸的胳膊——昨晚用力地摟他,顯然是太久沒有這樣使力了,所以后遺癥出來了。不僅是手,還有身體,特別是腰和雙腿,那種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回想昨晚的情況,她將臉埋在被窩里。
“郁齡?”
床微微下陷,然后是一只手拉開她的被子,摸了下她的腦袋,“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繼續睡?”
郁齡窩在被子里,一會兒后,聲音悶悶地傳來,“幾點了?”
“十二點了。”
“……阿婆呢?”
“吃過早餐后,就去六嬸的店里找六嬸說話了,說中午在六嬸家吃飯。”他的聲音多了幾分笑意,明白她介意什么。
郁齡松了口氣,掀開被子,扭頭看著坐在旁邊的男人,對上他含笑的目光,俊雅斯文的模樣,干凈明晰,特別地適合演瑪麗蘇劇中的校園白馬王子的那種蘇破天的角色,走到哪里都能讓小姑娘尖叫。
可是她沒忘記他昨晚特別男人的一面,和白天時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怎么有人能如此兩面性呢?穿上衣服時就是個干凈清爽的大男孩,在床上脫了衣服就是個非常Men的狂野男人。
奚辭此時完全沒有昨晚在床上的那種既妖冶又男人的模樣,渾身干凈整齊,微笑的樣子特別地溫雅柔和,將她拉了起來,說道:“先洗漱,吃點東西再睡。”
她瞅了瞅他,面無表情爬起身,下床的時候因為扯到某個使用過度的部位,臉皮抽搐了下,繼續維持著平靜的模樣慢吞吞地挪進衛生間。
他跟在她身邊,看她慢吞吞前行的模樣,意識到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終于臉紅了。
郁齡發現他跟著一起進了衛生間,忍不住抬頭看他。
奚辭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做了什么,忙退出來,對她說道:“我給你找衣服。”
等衛生間的門關上,郁齡才轉頭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有點糟糕,脖子上有幾個很重的印記,拉開身上的睡衣領口,很不意外地看到那些曖昧的痕跡,再一次懷疑:昨晚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他偷吃了什么違禁藥?
話說,28歲的男人已經可憐到需要吃藥了么?
可他看起來好像沒有很虛的樣子啊。
抱著各種突破天的疑問,下樓去吃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的時,她坐在餐桌上,看著奚辭為她忙前忙后,問道:“昨晚你……”
奚辭的臉瞬間紅了,好像不太敢看她,吱吱唔唔地說道:“我、我和六叔多喝了幾杯酒。”
郁齡恍然大悟,“你不能喝酒?”
……不是的。
奚辭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道:“是這樣,我的體質不太能喝酒。”
“嗯,那以后就少喝點。”她一臉理解地點頭。
“嗯……”
奚辭艱難地應了一聲,繼續給她端還熱騰騰的飯菜,然后坐在一旁陪她一起吃,算是他的午餐吧。
郁齡邊吃邊仔細看他,這段日子天天和他吃飯,她已經明顯摸清楚他的愛好,他的口味偏淡,甚至是一個素食主義者,不太愛吃肉類,能長得這么高大,也算是不錯了,而且不科學的是,身材非常好。
吃素能吃出這種好身材么?
想到這里,她伸向一旁的蜜汁小排的筷子夾了一筷小排,然后放到他碗里,見他驚訝地看過來,很淡定地道:“葷素搭配,比較有營養。”
奚辭頓了下,然后朝她微笑,面色不變地吃下那塊小排骨。
郁齡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給他夾菜什么的了。
吃過飯,郁齡捧著一杯茶窩在走廊下吹風,一邊欣賞著院子里的奇花異草,微風吹來滿院花院,實在是一種享受。
奚辭在廚房里洗碗,金剛鸚鵡飛過來,落在琉璃臺上,嘎地叫了一聲,然后清清喉嚨,壓低了聲音道:“奚展王,你還好吧?”
奚辭沒理它,將洗好的碗放進消毒柜里。
“今天美女竟然睡到中午才起床,你的能力真棒!”金剛鸚鵡贊道,“不愧是奚展王,不用釋放妖力體力都是棒棒噠。”
奚辭被它弄得有些好笑,“你以為拍馬屁我就不會克扣你的伙食么?”
“表這樣,奚展王,鳥是關心你們的,非常愛你們。”
“謝謝。”
“不謝,人類的磚家叫獸都說了,雄性適當的發泄,有益身心健康嘛。”金剛鸚鵡繼續說。
奚辭懶得理它,切了一盤水果端到院子里,和郁齡一起坐在廊下曬太陽,看花看草,格外地愜意。
休息了半天,傍晚的時候,郁齡的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便和奚辭一起步行去六嬸家。
兩人在路上慢吞吞地走著,道路兩旁種有很多適合當行道樹的果樹,據聞都是住在這里的住戶在房子落成時就種下的,這些果樹都有十年或二十年的樹齡了,長得雖然不高,但是郁郁蔥蔥的,投下一片樹蔭,人走在樹下,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路上遇到很多住在老街的居民,紛紛友好地和奚辭打招呼,其中還有一些因為星期天不用上班或上學的年輕女孩子,見到奚辭時,都不自主地抬頭挺胸,笑得矜持而美好地看過來。
郁齡默了下,她成為演員的壞習慣之一,就是忍不住會揣摩人的肢體語言所表達出來的意思,自然也看出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們對奚辭抱有極大的好感,如果能來一場戀愛什么的,估計她們并不介意,甚至能將他叼回家更好。
“奚辭,你身邊這小閨女是哪家的啊?真漂亮,有男朋友了么?”有一個剛買菜回來的大嬸笑著問道。
雖然他們結婚將近十天了,不過因為郁齡那段日子天天都是早出晚歸在醫院里陪外婆,這附近的居民根本沒有見過她,所以一時間都有些好奇。
奚辭有些靦腆地道:“她叫江郁齡,是郁六叔那邊的小閨女,我們剛結婚。”
大嬸吃了一驚,沒想到奚辭這么不吭不響地就結婚了,而周圍的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們頓時怔住了,然后露出非常失望又可惜的神色,應該可惜自己下手太遲了,沒想到一直盯著的優質好男人竟然已經被人叼走了。
奚辭是老街這一帶的大媽們心目中的好女婿人選,也是這附近的女孩子心中的好老公人選,不僅長得俊秀雅致,家里還有房有車,可惜他太過獨來獨往,沒有哪個女孩子有機會和他近距離接觸,大媽們雖然也想介紹閨女給他認識,奈何最后總被他岔開,久而久之,大家嘴上都不提,可心里盯得緊。
奚辭微笑著帶著他剛結婚的老婆繼續招搖過市,然后不到半個小時,老街這邊的居民都知道他結婚的消息,大媽們非常惋惜,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們也暗暗失望自己下手太遲,只是等他們看到奚辭的老婆的樣子時,什么也不說了。
郁齡就這么一臉平靜地看著奚辭沿途對一堆大媽大爺介紹自己,然后她淡淡地頷首回應,至于那些大媽大爺是不是有點僵硬什么的,她當沒看到。
到了郁六叔家的店,就見外婆和六嬸坐在店里一邊看店一邊說話,外婆的精神看起來還算不錯,郁齡稍稍放心幾分。
六嬸見他們過來,笑道:“你們是來接你們阿婆回去的?不如今晚就在這兒吃晚飯吧,你們六叔等會就回來了,奚辭今晚再陪他喝兩杯?”
聽到這話,郁齡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瞬間僵硬了。
奚辭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著拒絕了,說道:“你們店里忙,我們就不麻煩了,改天有空再來。”
外婆起身,同樣說道:“阿辭說得對,你們店里那么忙,我們哪里能厚著臉皮過來蹭飯?等哪天有空再說吧。”
和六嬸聊了幾句,就和外孫女、外孫女婿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外婆問郁齡:“你們中午吃什么啊?阿齡你今天是不是又睡懶覺了?看吧,我就應該待在家里的,省得你天天都要一大早地就爬起來趕去醫院陪我。”
郁齡被外婆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阿婆你說什么?為了你,讓我一整晚不睡都行,不就是起個早么?沒什么的。還有,阿婆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說我睡懶覺?我現在是休假中,多睡點有什么關系?你別整天在別人面前說,給我留點面子……”
外婆白了她一眼,“反正阿辭以后也會知道的,我現在告訴給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奚辭微笑地聽著這祖孫倆斗嘴,聰明地沒有插話。
晚上,吃過晚飯后,郁齡在院子里一邊散步消食一邊和還在Y市拍廣告的俞荔煲電話粥。
“你們怎么還沒有拍完?是在Y市哪里拍廣告啊?”郁齡問。
“在市郊的一座叫什么花羅山的,山不高,環境倒是不錯,山上還有個山莊,我們這些天都住在山莊里,住的地方有點簡陋,勝在有一個溫泉……”俞荔嘮嘮叨叨地說了,然后又和她抱怨道:“我們這次還真是倒霉透了,前兩天的天氣還好好的,從昨天開始,說下雨就下雨,原本預計是五天的拍攝時間,現在卻因為下雨中止了。”
“下雨?”郁齡抬頭看向縣城的夜空,有幾顆暗淡的星子,天氣還算不錯,沒有要下雨啊。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雨越下越大了,導演說,如果明天還下的話,中好先中止拍攝。真是怪事,明明天氣預報說沒雨的,都挑了個好天氣了,哪知道這山里的臉氣說變臉就變臉……”
俞荔報怨了一通后,最后道:“這里的溫泉還不錯,就當作來這里休息,你如果沒事的話,明天也過來和我一起泡溫泉唄,下雨天泡溫泉挺有意境的。”
郁齡笑了下,“明天看看情況吧,沒事我就去探班,順便給你送些吃的,你喜歡吃什么?”
“哎喲,那真是太好了,這山莊里的廚師做的飯菜真不咋樣,你可要給打包些好吃的……”一口氣點了一堆的想吃的東西,連外婆做的醬菜都要。
“我阿婆做的醬菜在老家,不過我六嬸做的也不錯,我給你帶一罐吧。”
和俞荔聊完天后,郁齡散步也差不多了,回到客廳,就見奚辭正陪外婆一起看電視,邊看邊說話。
郁齡挨著外婆坐下,和他們一起說了先前和俞荔聊天的事,最后道:“阿婆,明天我去看荔枝,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順便去山莊里泡泡溫泉?”
外婆搖頭,“算了,我怕剛到山上就頭暈,反而讓你們掃興,明天我去你六嬸家就行了,你們去吧。”
郁齡也怕這種,不再勸說,轉頭問奚辭,“你去不去?”
奚辭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花羅山那邊在下雨?”
郁齡拿了一顆葡萄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荔枝是這么說的,真是奇怪,市里沒下雨,縣城這邊也沒有,怎么山上卻下雨?”剛說完,就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