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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 81 章

    那人坐在沙發(fā)上,無聊地翻著一本娛樂雜志,從他心不在蔫的舉動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不太平靜。
    聽到開門聲,那人趕緊站起來,等看清楚進(jìn)來的人時,馬上驚喜地道:“江小姐今天也來公司啊。”
    郁齡看到他也挺奇怪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坐在這兒的人是葛濱,自從和景安解約后,他就不屬于景安的藝人,自然沒理由再來公司了,這會兒在這里見到他,郁齡也挺納悶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他是因?yàn)橹行熬壒噬聿挥梢眩@種事情不可能公諸于世,沒辦法得到世人的體諒,葛濱的星途算是毀了。
    葛濱這會兒倒是高興,全然沒有中邪時的那種神經(jīng)病之感,整個人看起來開朗又燦爛,一張俊臉像放光似的,非常討喜。葛濱的外形并不算多優(yōu)秀,但也稱得上是帥哥俊男,笑起來時給人一種單純陽光的感覺,觀眾也吃他這一套,演了個對味的好角色,怨不得之前會小火了一把。
    他欣喜地說道:“是安姐叫我來重新簽約的。”見她平靜的神色中有幾分疑惑,同樣憶起以前的事情,勉強(qiáng)笑了下,說道:“江小姐這兩天沒有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消息吧?”
    郁齡點(diǎn)頭,這兩天她都在研究劇本,沒空上網(wǎng)。加上奚辭已經(jīng)成為一個游戲迷,成天玩植物大戰(zhàn)僵尸的游戲,更不會關(guān)注意網(wǎng)上有什么了。
    事實(shí)上,奚辭顯得有點(diǎn)兒落伍,平時除了看看電視和新聞報紙外,根本不上網(wǎng),沉迷上植物大戰(zhàn)僵尸的游戲還是她帶壞的,最近只要有時間都消磨在這游戲上了,好像玩不膩味一樣。
    葛濱瞅了一眼安茹,含糊地道:“之前的事情,我確實(shí)是被人陷害的,那些人好心地將我被人陷害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算是洗清了我的丑聞。”他舔了舔嘴唇,又低聲道:“不過后來的記者會,我的態(tài)度惡劣,將那些記者都得罪了,網(wǎng)上那些鍵盤俠和黑子可不管證據(jù)不證據(jù)的,對我一路黑,托他們的福,我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也算是個黑紅了,名氣比以前大多了。”
    說完,他自嘲一笑。
    郁齡愣了下,了然地道:“你還記得那些事啊?”她還以為像葛濱這種怕鬼的人會巴不得讓人趕緊將自己的記憶刪除了,重新做個無知的普通人呢。
    “自然記得。”葛濱陽光燦爛的臉馬上變陰了,“婁小姐確實(shí)想要將我那段的記憶消除了,但是我不想,就算……我也想記得自己曾經(jīng)因?yàn)槭裁吹^一跤。視頻的事情,就是他們?yōu)榱搜a(bǔ)償我去找的。”
    郁齡明白了,心里對異聞組的感觀又好了不少,說來葛濱在這件事情中最是冤枉,可除了那兩個設(shè)計害他的天師和于安,也沒人欠他,但是異聞組能做到這程度,還算是挺有人情味的。
    安茹在旁邊聽了會兒,開口道:“這事說來也是因?yàn)槲遥晕掖蛩愫退匦潞灱s,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靠你自己了。”她轉(zhuǎn)頭對葛濱說。
    比起一個月前的丑聞,后來葛濱中邪后惹怒記者的行為倒不算什么了,現(xiàn)在他在網(wǎng)上也算是更火了,就算是黑紅的一種,也算是紅,只要有機(jī)會,黑紅也會變成大紅,就看他怎么抓住這機(jī)會洗白自己了。
    安茹從郁齡這兒聽說了事情的始末,明白葛濱算是被自己連累的,加上昨天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云,終于決定給葛濱一個機(jī)會。所以才有今日葛濱來她辦公室的事情。
    說完了這事,葛濱一臉感激地對郁齡說:“江小姐,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和奚先生,以后你們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M管說,我二話不說,全都聽你們的。”拍著胸脯,一副要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神情。
    郁齡想到這人中邪后的詭異行為,有點(diǎn)懷疑是不是他的神經(jīng)質(zhì)還沒有完全去除,問道:“于安呢?”
    葛濱的臉色又陰了,轉(zhuǎn)頭看向安茹。
    “昨天他就呈上辭職函了。”安茹說道,于安這樣的人,公司也不想留他,自己走了也好。
    了解了這些,郁齡點(diǎn)點(diǎn)頭,見沒什么事,便離開公司。
    頂著六月下旬的炎熱天氣回到家,郁齡先窩到空調(diào)前涼了會兒,喝了一杯冰爽的檸檬水,方和奚辭將葛濱的事情說了,最后總結(jié)道:“異聞組的人做事還挺有人情味的,他們以往行事都是這樣么?還有售后服務(wù)。”
    奚辭啞然失笑,將玩了一半的游戲放下,將她拉到身邊,幫她將頭發(fā)攏起,含笑道:“一般遇到像葛濱這樣的受害者,他們大多會給點(diǎn)補(bǔ)嘗,當(dāng)然這視情況而定。葛濱的事并不算大,弄份視頻洗清他的罪名這種事情對于他們而言,很容易的。”
    郁齡點(diǎn)頭,大約明白了。
    等渾身都清爽了,郁齡打了個哈欠,靠到他大腿上,說道:“今天已經(jīng)簽合同了,可能過段時間劇組開機(jī)就要開始工作,到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住到劇組里……趁這段時間有空,我要去爸爸那里拿點(diǎn)媽媽的遺物……”
    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
    奚辭低頭,就見她已經(jīng)閉上眼睛,開始昏昏欲睡。
    今兒在外奔波了大半天,這天氣又熱,倒是讓她有點(diǎn)夏眠的癥狀。
    奚辭也不吵她,低頭親親她的臉,拿起手機(jī)繼續(xù)玩游戲。
    晚上,郁齡吃過晚飯,打電話給江禹城,“爸,明天我去你那兒找點(diǎn)媽媽的遺物,你住的地方應(yīng)該有吧?”
    江禹城:“……明天我不在家,我要加班。”
    “沒關(guān)系,我去你公司拿鑰匙,我自己去拿就行了。”
    “哎,剛才李秘書說明天要出差,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沒關(guān)系,你去吧,我?guī)ПgS過去開門就行了,到時候如果那邊的保鏢不長眼睛,就讓他們打一架,誰贏了就憑對方作主。”郁齡頗為體諒地說。
    江禹城心中頓時被心塞刷滿了屏,明白這女兒一定是要去了,只好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明天下午我?guī)氵^去。”
    郁齡嗯了一聲,問道:“你不用出差和加班了?”
    “不用了,你們母女倆比較重要。”江禹城淡淡地說。
    郁齡呵呵一聲,掛斷電話。
    奚辭坐在一旁完全將這父女倆交鋒的話聽個一清二楚,看她眉頭都沒動一下,頓時明白外婆和安茹私底下總在嘮叨她是熊孩子的心情了,果然是挺任性的。
    簡單粗暴地PK了江爸爸后,郁齡高興地對奚辭道:“爸爸同意了,我們明天先去他那里瞧瞧,如果不行,就去媽媽以前住的地方,最后再回祖宅。”總之,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將她媽媽的鬼魂挖出來。
    奚辭溫和地笑道:“嗯,這樣也行。”
    郁齡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養(yǎng)足了精神,次日下午,就和奚辭開車去了江氏集團(tuán)的公司,到時候和江禹城一起過去。
    雖然她和奚辭可以先過去,但是郁齡覺得還是給爸爸一點(diǎn)甜頭,先當(dāng)個乖女兒吧。
    到了江氏集團(tuán)的公司總部,奚辭抬頭看了一眼那高聳入云的大廈,和郁齡一起進(jìn)了公司一樓大廳。
    前臺接待小妹見有人進(jìn)來,正想問他們找誰,有沒有預(yù)約時,就見通往總裁辦公室的專用電梯開了,李秘書匆忙地走過來,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禮貌親切的笑容,然后客氣地和他們說了兩句,帶他們走向總裁專用的電梯。
    見李秘書殷勤地親自過來接人,這種規(guī)格一般只有和公司有合作關(guān)系的一些重要客戶,一時間讓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猜測被李秘書親自下來接的人是誰,看著他們的年齡,應(yīng)該不是公司的客戶。
    電梯里,李秘書笑著對郁齡道:“大小姐怎么過來了?江總知道你們過來時,非常高興。他正在開會,讓我過來接大小姐和奚先生。”
    雖然江禹城不太樂意承認(rèn)奚辭這女婿,可是拿女兒沒轍,只好這么愛搭不理地拖著,但又舍不得給女兒沒臉,所以得知他們過來,高興的同時,又萬分糾結(jié),依然讓李秘書親自下去接。
    郁齡對江氏集團(tuán)沒興趣,很少來公司,所以公司里認(rèn)識她的人幾乎沒幾個,大多是一些得江禹城信任的高層。倒是江郁漪在江氏集團(tuán)工作,久而久之,公司里的人只知道江郁漪這位江家小姐,卻不知道江郁漪之上還有一個江家大小姐。
    郁齡淡淡地道:“很久沒見他了,過來看看他。”
    李秘書瞄了一眼奚辭,見他面上含笑,心里不禁嘀咕著這位大小姐是什么意思?難不成等會兒這對父女要做點(diǎn)什么,她這是先來露個臉給江總點(diǎn)甜頭不成?
    不得不說,李秘書的猜測是十分正確的,等事后發(fā)現(xiàn)這對父女倆的交鋒時,差點(diǎn)想要以頭搶地。
    那對父女倆一樣的德行,對上時他們沒事,但是旁人總要被殃及池魚,心塞無比。
    李秘書將他們帶到江禹城的辦公室,親自給他們沏茶,陪著他們一起坐等。
    約莫過了十分鐘,江禹城方才回來,進(jìn)門看到郁齡時,心里十分熨帖,可看到奚辭時,又恢復(fù)了冷漠臉,朝他們淡淡地點(diǎn)頭,說道:“你們來了,先坐會兒。”
    郁齡喝了口茶,說道:“沒關(guān)系,爸爸你忙,我們今天有時間。”
    江禹城聽得心塞,深吸了口氣,決定無視她的話,處理完了今天的工作,便和他們一起離開。
    李秘書負(fù)責(zé)開車,發(fā)現(xiàn)是回江禹城在公司附近的別墅時,心里有些疑惑,問道:“江總,是回景山路的別墅?”
    江禹城淡淡地嗯了一聲,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心里不斷地反復(fù)琢磨著女兒這舉動的意義。如果說前幾天他還有點(diǎn)兒懷疑,查到奚辭的另一個身份后,這會兒倒是肯定了幾分,心跳不禁有些快,甚至想著奚辭既然是那個神秘的政府部門的人,和鬼神打交道,是不是……
    用力掐緊了手掌,直到手掌鮮血淋漓,他才平靜下來。
    等到了家時,江禹城恢復(fù)平時的模樣,面對女兒時神色柔和,面對奚辭依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雖不是滿臉厭憎,可也看不出什么喜色。
    奚辭倒也沒在意,等走近時,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目光若有似無地滑過他虛握起來的手。
    江禹城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心里暗訝。
    四人開門進(jìn)去,在別墅里伺候的江家傭人聽到聲音出來,見是男主人帶著大小姐回來了,趕緊給他們泡茶,不禁有些忐忑地看著他們,生怕這對父女難得見面,大小姐又不給老板面子。
    江禹城讓他們坐下喝茶,慢吞吞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郁齡一點(diǎn)也不給面子地道:“爸,你自個坐,我和奚辭去找就行了。”
    江禹城:“……”
    江禹城擠出笑,從容起身,“你媽媽的東西,我一直好好收藏著,我比你清楚,還是我?guī)闳タ窗伞!?br/>     郁齡倒也沒有介意,跟著起身。
    李秘書知道這事不是他能參與的,趕緊告辭離開。
    父女翁婿三人一起到了江禹城居住的主臥室,主臥室的裝修風(fēng)格非常簡約溫馨,卻沒有江禹城個人的風(fēng)格,而是充滿了另一個人的痕跡。郁齡目光落到床頭上的一張陳舊的雙人照片上,如何不明白這臥室的另一個人的痕跡是誰了。
    雙人照里的兩人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紀(jì),都是青春少年時,男俊女貌,兩人倚在一起笑得神彩飛揚(yáng),幸福快樂,可見當(dāng)時拍這張相片時,他們正處于熱戀中,感情非常好。
    她心情有些復(fù)雜,其實(shí)依然不太能明白爸爸對媽媽的那種感情,連死亡都讓他記憶深刻到不能忘懷,做出一些讓人覺得十分神經(jīng)病的行為,沒少被人在后頭罵。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玩得十分嗨。
    江禹城打開保險柜,拿了一盒首飾出來,說道:“這些是你媽媽先前用過的東西,你隨便挑。”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盯著奚辭。
    奚辭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朝他微微笑了下。
    郁齡瞅了兩眼,轉(zhuǎn)頭看向奚辭。
    這舉動讓江禹城目光黯了黯,緊緊地盯著他們。
    奚辭將臥室看了一遍,指著床頭柜的那張相片說道:“這張相片不錯。”
    “這東西你們不能拿走。”江禹城不高興地說,這相片是他和敏敏相戀的第一個月的紀(jì)念照片,后來他們離婚后,敏敏依然保存著這張照片,這是他從敏敏的遺物中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之一。
    “我就要它。”郁齡也不退讓,突然暴起,翻上床抄起那張相片。
    江禹城要阻止時,已經(jīng)被奚辭按住肩膀,那巨大的力氣,讓他一個踉蹌差點(diǎn)沒跌倒,頓時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男人斯斯文文的樣子,力氣大得驚人。
    這下子,江禹城又多了一條討厭女婿的理由。
    郁齡小心地抱著相片,見爸爸不開心的樣子,便寬慰道:“爸,這相片給我,過段時間會還你的,你放心吧。”
    江禹城神色有些陰沉,甩開奚辭的禁錮,看了她一會兒,說道:“算了,你們要就拿去,到時候一定要原樣歸還,別弄壞了。”然后又嘆了口氣,“我晚上要看著它睡覺,沒它陪著睡不著。”
    這習(xí)慣真是夠神經(jīng)病的。
    “知道了。”拿到了東西,郁齡十分高興,眉眼飛揚(yáng)的樣子,讓江禹城看得有些恍惚。
    他的兩個女兒,郁齡長得像她媽媽,郁漪像他,可他最疼的還是郁齡,除了因?yàn)樗拈L相外,更因?yàn)檫@孩子是他盼來的。可這孩子小時候在江家的經(jīng)歷不太好,讓她差點(diǎn)患上自閉癥,后來就算好了,卻沒有孩子該有的活潑,說不后悔是騙人的,可那時敏敏沒了,他差點(diǎn)崩潰,根本不想活了,以至于忽略了她。
    等他終于被人打醒時,看到女兒的樣子,后悔莫及,只能加倍地疼她寵她。
    拿到東西后,深怕爸爸后悔,郁齡沒有多停留,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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