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郁齡從被窩里爬起身,將枕頭墊在身后,就這么懶洋洋地窩著。
她喜歡賴床,不管是醒得多晚,醒來后,只要沒事干,都會在床上賴會兒,靜靜地想著事情。
這兩天,已經(jīng)收集到媽媽的二魂四魄,還剩下一魂三魄。從這兩天所收集的情況來看,剩下要去的地方有祖宅和媽媽當(dāng)初死亡的地點,估計那剩下的一魂三魄都滯留在那兒——當(dāng)然,不排除有什么意外。
一邊想著事情,她一邊伸手將床頭的劇本拿過來翻看,昨晚收到短信,因為電影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還有一些,所以大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劇組就要開機(jī)了,到時候她這個女三也要露一露臉的,接著就要進(jìn)組。
“想什么?”清潤柔和的聲音響起,然后是一只溫暖的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郁齡的目光從劇本轉(zhuǎn)到坐在床邊的男人身上,剛起床時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柔軟,說道:“在想拍戲的事情,到時候如果忙的話,可能要住到影視城那邊了。”
“很辛苦么?”奚辭有些擔(dān)心地問,就怕她太辛苦了。
郁齡想了想,說出一句讓很多演員都很想揍她的話,“其實還好吧,只要爭取一次過就行了,我很在行的。”然后她又道:“其實我還是想紅的,紅了以后,身價會上漲,收入也會增多,到時候你想買什么都可以。”
自從上次去了一次商場給他買買買后,郁齡突然覺得自己賺錢養(yǎng)家挺好的,就是喜歡豪爽地給他買買買,特別是看他那既高興又臉紅的模樣,終于明白為什么有些女富豪喜歡給自己包養(yǎng)的小白臉買買買了,那感覺不是一般的爽,是特別爽。
當(dāng)然,奚辭不是小白臉,但是她就是喜歡看他高興的模樣。
奚辭聽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赧然,說道:“辛苦你了。”
奚展王完全不覺得自己老婆給他買買買有什么不對,只覺得這是她愛自己的表現(xiàn),可高興了,這就是文化的差異。
等吃完早餐,郁齡窩到陽臺看劇本時,收到了奚辭遞給她的銀.行.卡。
“這是我存了十幾年的積畜,我平時也不用買什么東西,給你收著,你有什么喜歡的盡管買。”
郁齡瞅著他,這算是上交工資卡給老婆么?雖然她不相信什么男人有錢就學(xué)壞,如果一個人想變心,沒錢也能學(xué)壞。不過他這種上交工資卡的行為,證明他挺有自覺性的,心里自然也高興。
“這里有多少?”她隨意地問了一句,琢磨著給他換一張卡,反正她有錢。
等聽到奚辭說了一個金額,郁齡頓了下,扭頭看他。
奚辭與她對視,面上依然是那樣溫煦和悅的笑容,山清水甜一般,在這炎熱的夏季,分外地清爽,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格外干凈明晰的氣息。
郁齡糾結(jié)了下,決定還是收下了,問道:“你們這一行原來這么賺錢的啊?”可是米天師看起來好像挺窮的樣子,能開一輛上百萬的車子已經(jīng)高興極了,而那車還是公費的。
奚辭想了想,搖頭道:“這個我不太熟悉,米天師他們只要有什么麻煩事就會找我,每次都會付酬勞,還有古物凈化之類的,時常找我。久而久之,就這么多了。”他一副不太確定的樣子。
這男人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或者是視金錢如糞土?不屑黃白之物?
郁齡心里感嘆,突然發(fā)現(xiàn)奚辭根本算不得窮小子,所以爸爸說他一定是看上她的錢什么的,根本就不準(zhǔn)確啦。
果然他是喜歡她,才會和她結(jié)婚的,壓根兒不是看她的身份。
雖然早就知道,現(xiàn)在明白了更高興了,于是郁齡丟下手中的劇本,朝他歡快地?fù)溥^去,將他壓到了陽臺上的懶人椅上,看他滿臉通紅的樣子,更歡快了,啊嗚一口就低頭咬上他漂亮的唇。
這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秀氣漂亮的感覺,不管是五官還是肌膚,甚至是修長高挑的身材,特別是白天明亮的光線下,發(fā)現(xiàn)他的肌膚竟然漂亮得沒有丁點瑕疵,曉是郁齡自己的膚色很好,還是稍稍地羨慕了下。
又是啊嗚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
奚辭微微蹙眉,終于翻身起來,將懷里像只小獸一樣折騰人的家伙摟住,一把扛起離開陽臺。這光天化日之下,在陽臺上親密,周圍都是住戶,就算可能沒人看到,他也會有些不好意思。
將她扛回房里,奚辭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盯著她因為笑鬧紅撲撲的臉蛋,有些口干舌躁,再也忍不住,俯身壓了上去,一路摸索著,最后熱情而迫切地闖進(jìn)那溫暖緊.窒的地方,將她攬到懷里,親著她汗?jié)竦哪槪崧暤溃骸笆悄銊偛畔攘梦业摹!?br/>
所以他以為她想要,就將她扛回來了么?
郁齡捶了他一下,呼吸變得急促,突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一處地方根本不漂亮,那猙獰的形狀和長度,撐得她有些難受,嘟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最近事多,回家都是倒頭就睡,很久沒和他親熱,只是想蹭蹭他,一點也沒有白日宣那啥的意思啊。
奚辭低笑了下,眼尾處泛著瑰麗的色澤,使他的眼睛變得嫵媚多情,格外地漂亮,郁齡看得有點移不開眼睛,只能傻傻地看著他,直到被他擺弄成羞恥的姿勢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折騰了幾回,郁齡精神終于不濟(jì),還沒結(jié)束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
奚辭將她抱起身,等她洗漱后,去將煮好的香菇雞絲粥配小菜端進(jìn)來,讓她就在房里解決。
郁齡看了他一會兒,便兇猛地開始解決這一頓不知道是午餐還是晚餐,連續(xù)喝了三碗粥,她才擱筷子,顯然是餓慘了。
吃過晚飯,她又繼續(xù)看劇本,奚辭坐在她身邊,把玩著那枚養(yǎng)魂法器。
昨晚他已經(jīng)將收集到的二魂四魄都移進(jìn)來了,可以感知到雙玉鎖里變得凝實的那二魂四魄。可惜因為魂魄皆不齊全,就算將郁敏敏召喚出來,也不能說話,最多只是記起郁齡是她女兒,其他的記憶和丟失的魂魄一起,沒能全部補(bǔ)齊。
“過幾天我們回祖宅一趟。”郁齡一邊揣摩劇本一邊和他聊天。
奚辭應(yīng)了一聲,問道:“江家祖宅現(xiàn)在住了什么人?”
“就我爺爺奶奶,沒有其他人了。”郁齡給他科譜江家的成員,“奶奶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我爸、三姑、小叔是奶奶生的,二叔、四叔是外面的女人給爺爺生的,除了小叔在部隊里還沒有結(jié)婚外,其他人都結(jié)婚了。二叔和四叔有兩個孩子,私生子女不知道有幾個,不過因為二叔和四叔是私生子,奶奶一直不待見……”
聽完郁齡的科譜后,奚辭說道:“你爺爺真不檢點。”
郁齡:“……”
奚辭看她,見她神色木然,心知自己好像說了不符合人類的話,輕咳一聲,說道:“現(xiàn)在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不是妻子生的孩子都是不合法的,你爺爺竟然還弄出兩個私生子,這真是……”
郁齡噗地笑起來,點頭道:“就是,爺爺做得挺不地道的,真是又渣又缺德。”說到這里,她深吸了口氣,說道:“爸爸很不喜歡二叔和四叔,連三姑也不喜歡,以后如果遇到他們,你不用理會。”
奚辭點頭,要無視人挺容易的,奚展王還容不得其他人來挑釁。
說了江家的事情,郁齡又說起媽媽當(dāng)年出事的地方,“媽媽是為了救爸爸死的,當(dāng)時媽媽去S市參加一個交流會,爸爸也在S市出差。后來交流會結(jié)束后,媽媽被同事邀請去一個新建成的農(nóng)家樂玩,爸爸恰好也去那里視察,沒想到那時下了大雨,路旁正在建的房子的一個鋼架倒下來,媽媽當(dāng)時及時推開了爸爸,但是媽媽她……”
說到這里,她鼻子又開始發(fā)酸。
當(dāng)時她就在安姨家,聽到這個消息后,她被接回江家,接著是媽媽的葬禮,記憶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單調(diào)的衰樂,沒有一絲色彩。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她媽媽不見了,她再也沒有看到媽媽,直到長大一些,才明白死亡代表什么。
奚辭將她攬到懷里,輕輕地拍了拍她,說道:“過幾天,我們?nèi)市一趟。”
郁齡嗯了一聲。
奚辭不想她想這些傷心事,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等到時候收集完媽媽的魂魄后,讓她在養(yǎng)魂法器里滋養(yǎng)一下,等她的靈魂凝實了,就可以和你見面了。到時候,你想讓她留在陽間陪你,或者是送她進(jìn)陰間投胎都可以。”
“真的?”郁齡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媽媽能留在陽間么?”
“當(dāng)然可以,只要避開陰差就行了。”奚辭笑道,“你看墓園里的那么多鬼,其實都是因為在人間還有執(zhí)念,所以沒辦法進(jìn)陰間投胎,陰差只維持陰間的秩序,每次來陽間引魂時,引的都是那些心愿已了,愿意進(jìn)陰間投胎的鬼魂。”
郁齡點頭,大概有些明白了。
怨不得說陽間不管陰間事,陰間亦然,陰陽兩路,算是兩個平行線,一般只有陰差能打開陰陽路來陽間引魂,而陽間之人卻不得強(qiáng)行打開陰陽路進(jìn)陰間,否則魂魄將會以生魂的形式留在陰間,在陽間的肉體沒了魂魄,便會停止呼吸,造成死亡現(xiàn)象。
奚辭繼續(xù)和她說了一點非人類生物,果然見她既害怕又好奇,不禁暗笑,覺得她這小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愛,讓他忍不住就想要多說點,然后看她一下一下地挪過來,扒著他不放,簡直不要太可愛。
晚上睡覺時,因為她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想到白天時的夫妻情.事,心頭不禁有些火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的驚呼中,吻住了她。
郁齡最后很沒骨氣地?fù)е粗驗榍?欲而變得嫵媚的眼神,整顆心都要酥軟了,覺得這男人怎么能這么妖呢?就像個小妖精一樣,迷得人不要不要的,簡直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jìn)得臥房、打得流氓,不要太給力。
被美色.誘惑得不要不要的,最后累得睡著后,還能感覺到他龍精虎猛的,在她體內(nèi)充滿力量地律動著……
第二天,郁齡不意外又起遲了。
剛起床,她就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月底了,回祖宅吃個飯。”江禹城頓了下,又道:“記得將那小子一起帶回家。”
郁齡剛起來,腦子還不靈光,聽到他爸爸的話,開口就道:“爸爸你是想讓我?guī)м赊o回家去氣爺爺奶奶他們么?沒問題的,包你滿意。”
“……胡說,我是那種人么?別亂說話。”江禹城一本正經(jīng)地斥道,“你都結(jié)婚了,不管是香的臭的,總得將人帶回去給他們看看。”
“放心,奚辭很香的,我能保證!”郁齡實話實說。
可惜江爸爸不知道奚辭很香,而且他也不想知道,直接掛了電話。
郁齡過了會兒才清醒過來,默了會兒,不負(fù)責(zé)任地將手機(jī)丟到一旁。
等奚辭進(jìn)來叫她起床吃早餐時,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和他說:“江家每個月月底有家庭聚會,除非抽不出時間,不然都要回去,后天就是六月份的家庭聚會,咱們一起回去。”
奚辭拿梳子給她梳頭,笑著應(yīng)道:“好啊,我會準(zhǔn)備見面禮。”
郁齡嗯了一聲,等他幫她梳好頭發(fā)后,她摸摸從側(cè)頸垂到胸前的兩條小辮子,不用看也能感覺到他將自己的頭發(fā)弄得非常地有特色,感覺就像個古代的閨閣小姐梳的發(fā)型一樣,就算是比較簡潔版的,但看起來依然很美。
奚辭顯然有一雙巧手。
“要不頭發(fā)剪了吧?”她盯鏡子里的他說,“太長了,麻煩。”
“不麻煩,這樣好看。”奚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