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宇文昊和阮妍,最近,走的很近。”
一個小雨微落的周末午后,天色不太明朗,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般的渾濁氣味,讓人煩郁。林鹿約著好友許星兒去離家不遠的冰室一聚,星兒坐定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所以……”
“他們……”
林鹿干澀發白的唇角輕顫了一下,“是在一起了么……”
她的聲音低迷沉郁,氣息冰冷,難掩落寞。
“不會的小鹿,阿昊他……愛的是你。”星兒用力反駁道。
“他……還……愛我嗎……”
林鹿下意識把手伸進了旁邊的背包,眼皮也不抬一下,然后熟練地摸出一包,香煙。
抽出一支,然后,點上。
“小鹿,你干什么!為什么要自暴自棄!”
許星兒一把奪過她的煙,然后狠狠地掐滅。她激烈的質詢聲響徹了整個安靜的冰室。
“這段時間,我迷上了抽煙……一到晚上,我就一支接一支地抽……我實在是太想阿昊了……”林鹿的淚水早已劃過她蒼白無力的面頰。
“你別這樣……我看著膈應難受……我們去找他問個清楚明白!走!”說完就拉著林鹿往冰室外疾走。
20分鐘后許星兒和林鹿來到了宇文昊位于翡翠巷口的家。那曾是林鹿多么熟悉而親切的地方。
而正要往里走的她們竟迎面撞上了剛從單元樓里走出來的……阿昊和阮妍。
林鹿驀地呆住了,阮妍的手緊緊攥著阿昊的胳膊。
她手中的鑰匙扣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那里面,鑲嵌著阿昊第一次買給她的玫瑰花。
空氣凝結了幾秒鐘。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他彎下腰拾起那串鑰匙扣,一把抓住林鹿的手,飛奔了出去。
他帶她上了自己的車,那熟悉的副駕曾是她獨享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空間……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哀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他粗暴地啟動了小藍車,載著林鹿絕塵而去。這期間他們沒有交流過一句話,卻勝似說出了千言萬語。
他帶她來到了他們第一次出游的地方,夏天里的七里香潔白無瑕,芬芳四溢,綴滿了整個靜悄悄的民宿小院。那也是她第一次給他的地方,畢生難以忘記。
還是沒有一句交流,他們很有默契地下了車,牽著手,朝著熟悉的曾經走去。那曾是他們蜜戀的歲月啊,如此美好。
在那間滿是舊日氣息的房間,林鹿又做回了曾經的自己。她安然,她靜謐,她愁楚,她不發一言,她任由阿昊不停地擁抱和親吻她。
在密不透風地纏綿中,她緊緊抱住那個她最愛的人,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阿昊……我們……我們不能再分開了……”
他聽著她的呢喃聲,忽然停下親吻,撫摸她彷徨不安的面頰,看著她小鹿一般明澈的雙眼,低沉而清晰地說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句來之不易的承諾就像當晚的月亮一般皎潔無暇,沉甸甸地掛在漆黑一片的夜空里,任由晚風摩挲吹拂。
他們緊緊抱在一起,不給彼此留任何空隙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