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猛鬼眾歡迎每一位墮入深淵的混血種。”‘龍王’伸出右手。</br> 韓秋欣然與其相握，這該死的儀式感。</br> “我依舊是那個要求，見沒見到你，都是如此。”他說道：“我不想從小弟做起，也不愿當一個舍弟頭。”</br> “所以你在知道‘龍馬’沒有任命的資格后，跟她說想見我？”</br> “對。”</br> 直接說目的就是為了見到你，難免引起你的懷疑，韓秋心道。</br> “你的要求是有些過分。”‘龍王’說道。</br> 猛鬼眾里，擁有代號的少之又少。</br> 這是地位的象征。</br> 但“平野楓”這個身份背后的履歷，也確實有資格做這樣的要求。</br> “過分嗎？”韓秋很遺憾地說道：“那看來猛鬼眾要錯過我這樣的人才了。”</br> “狂妄。”‘龍王’含笑說道：“我只是說你有些過分，并不意味著沒有這種可能。”</br> “看來是有考驗。”韓秋會意。</br> “算是，沒有功勞和實力的話，給你一份虛職，你也無法讓手下的人臣服。猛鬼眾的成員，那可是一群惡鬼。”</br> “所以呢？”</br> “我會給你一支隊伍，在完成三件事情后，你將獲得你的代號。”</br> “與我所要求的還是有點差距，但……可以接受，算是各退一步。”</br> “眼下就有一件事情，東京郊外有一處收容所，也可以說是福利院，本家用這種方法來處理血統不穩定的混血種。關于我們的血統問題，你應該有所了解。”</br> 韓秋搖搖頭，“不是很熟悉，畢竟我不算本家的人。”</br> “‘龍馬’會給你介紹，也就是剛剛的女孩，櫻井小暮，我就不多贅述。后天，你帶著你的人，去那個地方，將被關押在里面的可憐蟲都帶回來。”</br> “可以，聽起來并不難。”</br> ‘龍王’嘴角上揚，一副邪魅的笑容，“那里有本家的人在看守，讓我看看你的本事。”</br> “你會滿意的。”韓秋問：“如此說來，我算是你們的一員咯。”</br> “嗯。”</br> 倒也是出乎意料的輕松。</br> 韓秋起身鞠躬，以表敬意。</br> “休息去吧，讓‘龍馬’進來。”</br> ‘龍王’擺擺手，聊這種正事，他永遠都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br> 也不顧韓秋在場，他就唱起了晦澀難懂的戲文。</br> 韓秋稍加駐足，在確定自己并不適應這種表演后，推門離開。</br> 櫻井小暮端正地跪坐在門口，癡迷于屋內的唱腔。</br> “他讓你進去。”韓秋灑然一笑，“現在我們算是……同道中人。”</br> “不，你不是。”櫻井小暮睜開眼睛，朝韓秋說道：“你跟我們有本質的區別，平野桑，你是滿懷復仇的惡鬼，而我們只是向往火光的蛾子。”</br> 這別樣的眼神，我見猶憐。</br> 韓秋沒有多做停留，在櫻井小暮的引領下回到二樓。</br> “象征你身份的物品，我會安排人放在你的門口，最晚明天中午。”電梯門打開，櫻井小暮又恢復成管理者應有的模樣，“晚安，平野桑。”</br> “晚安，櫻井桑。”</br> 電梯門緩緩合上，韓秋回頭看了一眼，櫻井小暮站在里面，漸而喜笑顏開。</br> 也許她會責怪自己，打擾了這樣一個好的夜晚。</br> 她盛裝打扮，精心準備。</br> 有言：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br> 韓秋認為后半句說得并不對，古人的智慧還是有局限性，后半句應該改為“女為所悅者容”。</br> 世界上總有人那么癡，男男女女。</br> 她也高高在上，是猛鬼眾的“龍馬”。</br> 她亦癡傻若呆，是心里藏愛的女孩。</br> 其實猛鬼眾算不上什么讓人能生出好感的組織，只是因為有一些很特別的存在，拔高了鬼的意義。</br> 怨不得這群可憐的鬼，就像猛鬼眾內部的代號，以日本將棋為名。</br> 從最開始的那一刻，棋子的命運就確定了。</br> 沒有代號的人，甚至連走上棋盤的資格都沒有。</br> 韓秋想嘆口氣，悶得難受，卻又擔心引起誰的注意，終究是忍住了。</br> 他慢慢地踱回房間，在進門前對守在這里的人手吩咐道：“麻煩送一副將棋過來，謝謝。”</br> 這個夜真的難眠。</br> 韓秋擺弄著將棋，最后一股腦全部丟進垃圾桶里，把‘王將’放在腳底踩了又踩。</br> 又翻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br> “韓先生，出來陪我聊會天吧。”最后睜開眼睛，頭枕著雙手，低聲說道。</br> 韓先生飄然而出，坐在床沿，“遇到麻煩了？”</br> “算不上，只是……有些決定不知道該如何下。”</br> “我知道，關于源稚女和櫻井小暮。”</br> “嗯。你說他們該死嗎？”韓秋的聲音很小，小到一米外都聽不到。</br> 他說不說，韓先生都能知道他的意思。</br> 只是張嘴，更有一種聊天的儀式感。</br> “源稚女殺過很多人。”他說：“櫻井小暮也做過不少壞事。他們算壞人嗎？”</br> “算。”韓先生很肯定地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