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還是駕駛迪利雅斯特號穿過了鳥居。</br> 芬格爾在此刻全面崩潰，抱頭嚎叫起來，幾秒鐘后又戛然而止。</br> “得，暈過去了。”路明非松開按住芬格爾肩膀的手。</br> “有點太不正常了。”楚子航說。</br> “我想你們應該看看前面的狀況……”愷撒聲音嘶啞。</br> 鳥居后面是一座形狀詭異的建筑，已然成了廢墟，如拔地而起的山，表層覆蓋的貝類就像是細小的石塊。</br> 這樣高大的建筑不該被遮掩住，可愷撒他們在鳥居后面確實無法看到，就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視線。</br> 門……愷撒想起芬格爾的話，難道芬格爾看出來了什么？</br> 那座鳥居是門？</br> 可這里又不像是尼伯龍根。</br> “一艘船，沉船。”楚子航調整攝像頭角度，依稀看清了這座建筑的全貌。</br> “任務資料里沒有關于沉船的事情，為什么會沉在這里。”愷撒有些想不明白。</br> 從體積來判斷是一艘很大的船只，對于任何一個國家和勢力而言，都算是足夠珍貴的財產，要保護起來，進行備案。</br> 這種沉船事故，肯定會有相關的記錄。</br> 但諾瑪給出的資料里并沒有這件事。</br> “怎么感覺里面有東西要沖出來？”路明非莫名心慌起來。</br> 那些貝類在挪動，退讓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是船的窗戶還是什么。</br> “檢測到心跳聲了，距離你們很近。”源稚生突然說道：“而且在加快，在此之前并沒有發現異常。”</br> “不會在那艘船里吧？”路明非少見的嚴肅起來。</br> 他還是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從那艘船來，似乎是受到什么東西的吸引。</br> 這種直覺越來越明顯，直至一群看不清模樣的玩意真從洞口里鉆了出來。</br> 速度很快，而且目的明顯，朝著迪利雅斯特號游來。</br> 迪利雅斯特號上，夏彌打著手語朝韓秋解釋自己無法壓制這些東西，反而自身的存在讓那些玩意更加興奮。</br> 一群全然無懼龍王威壓的亞種和死侍正接連不斷地從船里游出。</br> 事情雖然在韓秋的計劃之內，但面對此刻的狀況，免不了憂心忡忡。</br> 沒告訴學院列寧號的事情是他刻意為之，他想逼真正操控日本局勢的幕后黑手出手。</br> 但那個家伙也是真坐得住，見局勢有所變化，索性裝死，一點信息不泄露。</br> “鬼齒龍蝰。”源稚生聲音冷得可怕：“還有一些其他因為龍血而變異的亞種……以及尸守群，看來事情會麻煩很多。”</br> “鬼齒龍蝰是什么東西？”路明非只知道很危險。</br> “一種龍化的叢齒魚，生活在地底深處的水中，傳說是龍族寶藏和棲息地的守護者。”楚子航做出解釋，又告知了這種東西的危險程度：“它們的牙齒能夠咬穿鋼板。”</br> “鋼板！”如果不是這段時間的訓練，路明非估計也得跟芬格爾一樣躺地上，“迪利雅斯特號能不能扛得住？”</br> “不知道。”愷撒格外的平靜，他似乎又找回了當初面對諾頓的感覺，極度危險中的一絲希望感，“但我可以確定……我們已經找到了任務的目標，而且距離成功只有一線之隔。”</br> 言靈·鐮鼬。</br> “你的耳朵會受損的。”楚子航淡淡開口：“外面的汽化爆炸聲會被無限放大。”</br> “我只需要一瞬間，確定那條還在吃奶的龍類是不是在船里面。楚子航，你來操控，往前。”愷撒和楚子航對上目光。</br> 在路明非看來，這就是兩個瘋子，也許本來只有愷撒瘋，現在楚子航也跟著瘋。</br> 迪利雅斯特號朝著成群的怪物靠近，愷撒閉上眼睛，捕捉到了那劇烈的心跳聲。</br> 越來越明顯。</br> 同時，他又聽到迪利雅斯特號頂上有動靜，不是撕咬的聲音，更像是用腳踩在金屬層上。</br> 他沒有在意后者，在確定心跳的大概位置后撤銷言靈，耳膜已經有些受損，血順著耳垂滴下。</br> “立刻上浮，炸了那艘船！”愷撒吩咐道。</br> 沒有舊金山那次嚴重，他還能聽到聲音。</br> “呼叫須彌座，呼叫須彌座，準備接引！”楚子航喊道。</br> 沒有源稚生的回應，跟與學院聯絡時的情況一樣。</br> “呼叫須彌座！”楚子航又喊了一聲。</br> “見鬼。”愷撒一拳捶在壁上。</br> “它們追過來了！”路明非時刻注意著那些怪物。</br> “距離足夠了。”楚子航騰不出手來，“愷撒，來發射魚雷。”</br> “總感覺這次行動處處都透露著詭異。”愷撒攙扶著操縱臺開始瞄準。</br> 數以萬計的鬼齒龍蝰已經到達迪利雅斯特號周圍，它們直沖至上方，一段時間后才出現在各個觀察窗附近。</br> 夏彌將領域控制在剛好籠罩住三人的范圍，游來的鬼齒龍蝰在幾輪進攻無果后選擇迪利雅斯特號。</br> “你不怕師兄死在這里嗎？”韓秋打著手語問道。</br> 夏彌回以一個極其冷漠的眼神。</br> 兩發魚雷垂直而下，高溫和巨大的聲響引起了鬼齒龍蝰群的注意，有不少跟著一起往下跑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