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教授上來就給路明非一個熊抱，想了想，又給了韓秋一個。</br> “明非，抱歉，讓你等這么久，我最近有點忙碌。”古德里安教授說。</br> “沒事，教授。”路明非對于禮貌天然無法抗拒。</br> “坐吧，喝點什么？伏特加還是威士忌？”古德里安教授說道：“我應要求對你進行入學培訓，個人覺得，你喝點酒比較好。”</br> “額……”路明非的腦子有點轉不太過來，“喝酒？”</br> “對。也可以直接給你來一針鎮定劑，畢竟，你要接受的東西有點匪夷所思。”</br> “鎮定劑！”路明非差點站了起來，“不至于吧，一個入學培訓而已。”</br> “韓秋，你先跟路明非講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說道。</br> “講什么？”韓秋問。</br> “關于，真實的世界。”古德里安教授覺得讓韓秋來開頭便于路明非接受。</br> “好吧。”韓秋抓住路明非的下巴，一下子扭過他的頭。</br> 兩人對視著。</br> “我是男的。”路明非提醒道。</br> “我知道，我還沒餓得分不出性別。”韓秋微微一笑。</br> 緊接著，他的瞳孔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澤。</br> 路明非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好奇地問：“你戴了美瞳，還會變色？”</br> “靠。”韓秋的正經一下子泄氣，撓了撓頭，無奈道：“教授，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說。”</br> “這樣的話……”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一份協議，“明非，你還是先簽協議吧。”</br> 路明非滿頭霧水，怎么又要簽協議。</br> 他拿起紙張，兩秒鐘后放棄了讀懂的想法。</br> “這玩意是干嘛的？”他問。</br> “保密協議，簽了的話，你才能入學。”古德里安教授說。</br> “不簽就原路返回？”路明非看向韓秋，“你怎么沒有？”</br> “我簽過了。”韓秋說。</br> 路明非：“你能看懂？”</br> 韓秋：“看不懂，但總不能放棄入學吧？”</br> 路明非一愣，也對，總不能放棄入學吧。</br> 現在回去，很丟臉的。</br> 他拿起筆，在順著古德里安教授的指示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br> 再抬起頭時，古德里安教授已經拉下了其身后的幕布。</br> 幕布下是一幅巨大的油畫。</br> 鐵青色的天空下，一株巨樹巍然聳立，行將枯死的樹枝籠罩著整片天空。</br> 荒原上遍布尸骨，一只黑色的……龐然大物正從枯骨堆積而成的王座底下鉆出，黑色的雙翼遮天蔽日。</br> 路明非仿若能聽到那只龐然大物的嘶吼聲，穿越荒原，突破畫的局限。</br> “這玩意……龍？”他顫抖著問。</br> “回答正確。”古德里安教授介紹道：“準確來說，應該稱之為黑色皇帝龍皇尼德霍格，它是一切的源頭。卡塞爾學院，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一座研究龍的學院。我們培養優秀的混血種，他們或成為戰士，或成為研究者。學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屠龍。將龍這個族群，送進墳墓。”</br> 路明非呆滯在原地，覺得屁股格外的涼。</br> 開什么玩笑？</br> 這個世界上有龍？</br> “歡迎你，路明非，以‘S’級的血統，你會成為我們之中的佼佼者，最優秀的屠龍戰士之一。”古德里安教授繼續說道。</br> “這……開玩笑吧，教授。”路明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br> “沒開玩笑。”韓秋幫古德里安教授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這種生物，也存在一種夾雜在龍和人之間的超人類，稱之為混血種。”</br> “龍的傳人？”路明非有些抓狂，都是瘋子啊。</br> “看來還需要拿出點有意思的東西。”古德里安教授鉆進前面的車廂，“等我一會兒。”</br> 路明非呆坐在原地，他還沒緩過來。</br> “韓秋，你們在開玩笑，對不對？”</br> “韓秋？”</br> 見韓秋沒有回應，路明非轉頭看向韓秋。</br> 然而韓秋的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孩。</br> 路明非覺得眼熟，對，想起來了，夢里那個坐在巨樹上的少年。</br> “你哪位？”路明非問：“韓秋呢？”</br> “那個有意思的家伙上廁所去了。”男孩語氣平淡，有著跟韓秋一樣的金色瞳孔，但光澤比韓秋的要璀璨很多，如皓月跟星辰之間的差距，“你終于來了。”</br> “來？”路明非磕磕巴巴地說：“什么？”</br> “龍的國度，至于我，你可以稱呼我為路鳴澤，哥哥。”男孩乖巧地說。</br> 路明非被這一聲“哥哥”嚇出一身冷汗，“路鳴澤？”</br> “對啊，哥哥。”</br> “瘋了，這個世界瘋了。”路明非說。</br> “不，恰恰相反，瘋的是你啊，哥哥。”</br> 路明非想逃離這里，站起身往古德里安教授去的車廂走，推開門，看到的卻是無盡的冰原。</br> 冰原盡頭的雪山上，黑色皇帝匍匐在那里，鮮血順著山體流下，染紅了一切。</br> 好吧，路明非可以確定自己正在做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