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點呢？”源稚生問。</br> “學院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輝夜姬在EVA的面前只是一堵稍微堅固些的墻壁?！表n秋打了個響指，腦袋慢慢往前湊，盯著源稚生的眼睛，“EVA，知道嗎？”</br> 每一個字眼都沉重得可怕，源稚生的眼中寫著屬于蛇岐八家的焦急，“這兩天輝夜姬一直在報警，有人在連續(xù)不斷地入侵輝夜姬的系統(tǒng)，每次將要突破時又突然收手。”</br>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對方是誰。”</br> “有理由且有能力對輝夜姬發(fā)起攻勢的，只有學院的諾瑪?！?lt;/br> “糾正一下，現(xiàn)在是EVA。輝夜姬確實是足以媲美諾瑪?shù)拇嬖?，但在進攻性上遠不如諾瑪?shù)腅VA人格。如果不是我強行介入，下達指令，現(xiàn)在輝夜姬已經歸學院所有了?！?lt;/br> “你能操控諾瑪？”</br> “學院下達通緝的時候沒告訴你們，我擁有諾瑪?shù)牟倏貦鄦?？雖然只是一部分，但在關鍵時候，還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了?！表n秋站起身，端著茶水走到窗邊，“源君，你還是不夠信任我啊，作為盟友，蛇岐八家面臨這么大的危險，你卻不通知我?！?lt;/br> “我以為只是學院的警告?！痹粗缮f：“只是突破了輝夜姬外層的防護，在此之前，輝夜姬也受到過類似的攻擊，只是這次更頻繁和深入。”</br> “你在騙自己，還是說，你在提防我？”韓秋問。</br> 源稚生沉默了。</br> 輝夜姬的情況，他作為非專業(yè)人員，或許并不太懂，但既然蛇岐八家能弄出輝夜姬，就說明有懂的人。</br> 作為大家長，源稚生只能讓大家的心情不需要太過沉重。</br> 一旦事不可為，只能跟學院撕破臉。</br> 哪怕失去輝夜姬，也要讓學院的諾瑪受損。</br>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這是蛇岐八家的決心，已經脫離了學院，就不可能再被征服。</br> 沒有人愿意下跪，站著死也是榮耀。</br> 否則，太不像回事了。這才脫離學院多久，就又被拎了回去。跟賭氣出走的孩子，被嚴厲的父親揪著耳朵從街頭走到街尾一樣。</br> “我的權限沒那么大，擋得了初一，擋不了十五。輝夜姬幾乎是學院的囊中之物了，只是時間問題。”韓秋很嚴肅地說道：“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被剝奪權限也只是時間問題?！?lt;/br> 源稚生依舊沉默。</br> 韓秋給他足夠的時間思索。</br> 太陽的輪廓變得柔和而模糊，周圍的云彩被余火點燃。</br> 赤紅一片沉淪在天際，這扇窗戶正對著的方向是……韓秋在腦海里復刻出世界地圖，是法國的方向。</br> 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也許源稚生也不知道這回事，畢竟他太忙碌了，肩上的擔子又足夠沉重。</br> “韓君，有何高見，能解我的憂愁呢？”源稚生忽然問，抬起頭望著韓秋的背影。</br> “你對我的提防太重，說了，你未必信。也許你該問問其他家主的，討論一下，可能會有個好的解決辦法。”韓秋背對著源稚生說：“說白了，你還是不信我?！?lt;/br> “我還是那句話，值得一聽。至于輝夜姬的事情，我們已經開過會了?！?lt;/br> “結果是什么？”</br> “如果真的被破解，就想辦法毀了輝夜姬。技術人員會將輝夜姬的核心改寫成病毒，防火墻被徹底攻破時，輝夜姬將陷入癱瘓，同時反噬諾瑪。”</br> “很有決心，你不怕我告訴愷撒他們，并通知學院？”</br> “我倒是樂意你告訴學院，興許他們害怕諾瑪出什么問題，就放棄對輝夜姬的進攻?！?lt;/br> 韓秋喝下最后一口茶，喉結上下之間，他得意地笑了起來：“源君，我的建議，你可能真的不敢聽。在提建議前，我需要知道，你想要什么？”</br> “想要什么？”源稚生的心顫動了一下。</br> 他莫名感覺接下來的不是建議，而是交易。</br> 與韓秋的交易，一場和龍類的交易。</br> “我來說吧?！表n秋轉過身來，坐在窗臺上，風吹起窗簾在他身邊飄動著，他豎起一根手指，“你想要徹底殺死神，毀掉圣骸，讓后人不再因為神的力量而走上歧路?！?lt;/br> 源稚生點了點頭。</br> “你還想要從我這里獲得徹底治療鬼的辦法，以此讓蛇岐八家的詛咒消失?！?lt;/br> 第二根手指，豎起。</br> 源稚生依舊點頭。</br> “不僅如此，你更想殺掉赫爾佐格，讓籠罩日本的陰影消散。”</br> 第三根手指豎起。</br> “最后，蛇岐八家不能再被學院掌控?！?lt;/br> 第四根，也是最后一根。</br> 源稚生閉上眼睛，覺得腦袋沉重，點起來用光了所有力氣。</br> “源君，你很貪婪?！表n秋的笑帶著魔鬼的誘惑力，“你覺得完成這四件事情，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br> “這是本家的正義?！?lt;/br> “如果你們都死了，本家的正義就毫無意義?！表n秋握緊拳頭，又開始掰手指數(shù)數(shù)，“我可以給你思考的時間，但不會很久。過了今晚，無論你如何抉擇，我都將奔赴北海道。這是我的正義，與你無關?！?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