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就這樣吧。”韓秋拒絕道:“我不能代表他們做決定,哪怕是走向死亡。但我不介意麻煩些,一個個從死亡邊緣撈回來,再看著他們奔向死亡,我再撈。”</br> “不嫌累嗎?”</br> “樂此不疲。”韓秋喊了聲:“夏彌!動手!”</br> “準備散伙吧。”夏彌很不樂意地沖散人群。</br> 這位從未見過的……夏彌也不知道該叫什么。</br> 她只聽說過,卻沒見過這位白色皇帝。</br> 尼德霍格曾用白王的事情來警戒兒女,背叛他的下場。</br> 八岐大蛇朝著夏彌咆哮,源稚生稍有好轉就投入戰場的指揮。</br> 櫻幫他傳達撤退的命令,末了,源稚生感激地望向夏彌的背影,又看向高立云端的韓秋。</br> 藥物對源稚生而言,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帶來力量的龍血現在成了毒藥。</br> “只有身軀卻沒有智商的東西,也配朝我咆哮?”夏彌也不持刀。</br> 龍類的戰爭總是缺乏美感,他們廝殺,他們糾纏。</br> 美與丑需要對比,韓秋終于明了跟八岐大蛇這種惡心的東西比起來,夏彌的龍化是多么……曼妙。</br> “神樹吸收的養分已經足夠結果,你們想鬧是你們的事情。”西裝面具人停在安全通道門口,“很欣賞你這樣識時務的年輕人,我最大的容忍是你想救下的這些人……不死。但白王的龍骨十字,你帶不走。”</br> “誰知道呢?”韓秋聳聳肩。</br> “你大可以試一試。”</br> “如果你講一下神樹的事情,我可以不試。”</br> “無非是較為危險的辦法,以人的意志去奪取王的意志。少了容器的過度,那就只能用血來獻祭。所謂神樹,不過是用煉金矩陣濃縮力量。我一直都猜想,世界樹是一種煉金造物,他蘊含了無上力量,所以尼德霍格才那么想吃掉一棵樹。”</br> “你居然不尊稱他為父親。”</br> “他配嗎?”</br> “夠狂。”韓秋又補了一句:“你的這個工具確實好用,不怕他背叛?”</br> 男人忽然笑了起來,“我想你應該一直都想錯了些事情。”</br> 水銀蒸氣往上飄升,視線有些模糊了起來。</br> 那副面具緩緩摘下,露出陌生的面龐,鼻梁高挺,金發碧眼,是歐洲人的長相。</br> 不是帕西?韓秋愣住了。</br> “赫爾佐格的那點東西,我想給他,他才配擁有。”男人傲慢地將面具丟下,墜向井中的水銀,“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有機會可以去找我聊一聊,帶上耶夢加得。踢不出局的家伙,才配聊合作。”</br> 說著,他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噓的動作。</br> “秘黨的瘋狗不追著我咬的話,可以去沙灘陪你沖浪,我沒學過。”韓秋表示。</br> “我可以教你,很容易。”</br> “那先謝謝偉大的麥卡倫先生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赫爾佐格的血統去跟掌握精神的王爭奪權柄,未免可笑了些。”</br> “所以這一路上我都在盡力阻攔你們的時間,我得讓你們過來。我欺騙他說,讓蛇岐八家的傻瓜來送死,為這棵樹添一份力量,他就信了。”男人很平靜地講述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得意可言,“與你的布局比起來,我如何呢?”</br> “我肯定比不過老狐貍,你才是真正的最聰明的龍王,耶夢加得算什么。”</br> “妹妹還是很聰明的。”男人繼續講述:“我把一切都控制在合理又不會崩壞的范疇,赫爾佐格已經完成了換血手術,即將抵達,從東京前來北海道。我很期待啊,但同時,我也要確保他……得到想要的。”</br> “東京?”韓秋驚訝之際,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籠罩。</br> 眼見男人從懷里拿出一副新的面具,也不阻攔。</br> 他知道自己沒有阻攔的資格。</br> 不對啊,為什么?</br> 那是奧丁的面具,為什么在麥卡倫手上?</br> 懸在上方,橫于眼前的長廊立時變得漫長起來。</br> 就像是被鎖在空間里了一般,韓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br> 肆虐的風開始阻擋視線,礙于水銀蒸氣,執行局的蠢蛋往后撤退了較遠的一段距離,又因為這風,他們又往后退。</br> 夏彌猛得一塌糊涂,徒手摘下八岐大蛇的最后一顆腦袋,作為代價,她身上隨處可見被天叢云穿透的血洞。</br> 沒有傷及要害,高貴血統下的強大恢復力讓她沒必要去在意這些傷勢。</br> 感受到與自己對等甚至強于自己的氣息,她不由提著頭顱抬頭看去。</br> 王與王的對視,隔著一副面具,卻還是掩蓋不了熟悉感。</br> “靠……”韓秋瞇著眼睛,有種時間被偷走的感覺。</br> 也確實被偷走了,男人的西裝被滲出的血染紅,心臟下方的傷口不那么明顯,卻險些要了他的命。</br> 時間零,韓秋判斷不出這家伙跟校長比誰的時間零更強,但可以確定都tm夸張得有點不像話。</br> 他全程沒眨眼,也看不明白發生了什么。</br> 只有夏彌清楚,那個家伙從懸橋上躍下,直朝八岐大蛇的尸體而來。</br> 他從尸體上拿走了什么,而夏彌的利爪也刺中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