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要給的不僅僅是許諾。”源稚生的衣角隨風而動。</br> 頭發也被吹得亂糟糟。</br> 可他的眼神是那般神采奕奕。</br> “弗拉梅爾導師，這個U盤里存放著關于尼伯龍根計劃的資料。”他從衣服口袋里拿出可以稱之為珍寶的東西，“經過改進，可以做到把原本一份的量分成兩份。”</br> 弗拉梅爾眉頭緊鎖，他不敢相信尼伯龍根計劃會被蛇岐八家所掌握，更不敢相信能有人做到這樣的改進。</br> 一直以來，他未嘗不希望能讓名額更多一些，只是一直都在失敗。</br> 一旦進行稀釋處理……后果必然是導致接受計劃的人血統失控，成為龍血的奴隸。</br> “這是我在韓秋那里得到的技術，他答應幫我們處理好鬼的事情。雖然是龍類，但他確實很守信用。只不過真假的問題，我拿不準，也當作是讓您過目，好讓我們心安。”源稚生說。</br> 弗拉梅爾對酒沒興趣了，伸手拿起U盤，“電腦。”</br> 源稚生配合著，將電腦拿給弗拉梅爾。</br>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弗拉梅爾的臉幾乎貼在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br> “這……”弗拉梅爾驚愕道：“怎么可能？”</br> “如果這樣的誠意還不夠的話。”源稚生又拿出一管針劑，“這是完整按照這項技術得到的產物，我們還沒有進行試驗，就當作禮物送給您。”</br> 弗拉梅爾盯著那管血清沉思許久才說道：“按照這上面的路線是沒有問題的，確實能做到分化，同時又保留原本的功效。”</br> “您確定嗎？”</br> “確定，理論上行得通。我到底是上了年紀，搞不好是被昂熱影響的，腦子跟他這個老流氓一樣容易走進死胡同。”弗拉梅爾罵罵咧咧，又突然笑了起來，“源稚生，這東西我不敢用，但改正后的技術我可以收下。”</br> 弗拉梅爾將針劑推還給源稚生，將U盤收入囊中。</br> “我并不是很了解你，但我從昂熱那里聽說過很多關于你的事情，愷撒和楚子航也跟我提到過你是怎樣的一個人。這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也不是蛇岐八家能做出來的。這樣的技術，你應該知道它的價值。”</br> “那您覺得我為什么要拿出來呢？”</br> “不是你要拿出來。”弗拉梅爾目綻精光，“韓秋到底在哪兒？”</br> “為什么會這樣問？”源稚生只能說佩服。</br> 佩服韓秋那些話術，以及裝腔作勢，還有對弗拉梅爾反應的預測。</br> 源稚生已然站在這場對話的主導位置，他在牽著弗拉梅爾的鼻子走。</br> 實際上韓秋的算計能力在經過日本這一趟后得到了很大的提升。</br> 外加上先知和幾根眼的存在，就算不是算無遺策，也大差不差。</br> 當然前提是對方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弗拉梅爾對這個世界的重要性，遠不如昂熱那么離譜。</br> 可即便如此，韓秋以現在的血統去窺測弗拉梅爾的那一角，也讓自己的這個‘先知’言靈直接陷入長達數十天的冷卻時間。</br> “直覺，你現在的說話風格和行事作風，跟他很像。我看過他給昂熱留的信件，字里行間有種年輕人的傲氣，又帶著些許禮貌。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那種‘你沒得選’的姿態。”</br> “概括得沒錯，蛇岐八家就是這樣被他引上一條不歸路的。”源稚生苦笑：“也不能說是引。韓君的思維很純粹，純粹到無論自己還是對方，他只考慮所圖和底線。至于中間的，他能全部舍棄，更要拖著我們去舍棄。”</br>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韓秋到底在哪兒？”弗拉梅爾問。</br> “北海道，他沒跑。”源稚生的表情讓弗拉梅爾看不出任何破綻。</br> 這本身就是在講述實話。</br> 實實在在的真話怎么會有破綻？</br> “你在保護一條龍類，白王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嗎？”弗拉梅爾覺得這群家伙真是可笑。</br> 多少年前，蛇岐八家被白王蠱惑，多少年后，蛇岐八家又被韓秋蠱惑。</br> “弗拉梅爾導師，我們在做一樣的事情。”源稚生說。</br> 弗拉梅爾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br> 明白源稚生所說的一樣的事情，明白源稚生的意圖。</br> “你tmd是不是瘋了？”弗拉梅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br> 灑出的酒水打濕胸前。</br> “mad，你是不是瘋了？”弗拉梅爾又重復了一句。</br> “如果我們瘋了，那么弗拉梅爾導師，您和昂熱校長不是一樣的瘋狂嗎？”</br> 弗拉梅爾敲著桌子說道：“你所面對的是難以操控的兩條龍類，其中一位是大地與山之王，這并不是一件事。而且你不要把我帶進去，昂熱這個老流氓和我是兩個概念。”</br> “在我看來沒什么區別。”</br> “老流氓沒說錯，日本就是一群固執的瘋子。”弗拉梅爾放棄狡辯和勸說了，他灑然地給自己滿上，端起酒杯，“來，走一個。二戰時我跟CN的那群漢子們就這樣喝酒，痛快。”</br> “我得知道這杯酒為什么而喝。”源稚生淡然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