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一處廢棄街道,冒著酸臭味的垃圾桶旁邊,男人光著身子靠坐在墻壁旁。</br> 龍化狀態(tài)對于人體而言,所承載的痛苦是巨大的,尤其是他還沒有找回完全的自我。</br> “羅納德唐……”他輕聲呼喚。</br> “康斯坦丁……“他又呼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br> 他疲憊地閉上眼睛,遠方太陽升起,或許該看一場日出的。</br> 看陽光灑在這座城市,帶來一絲溫暖,迎接朝陽。</br> 晨曦似火,他生來就是火焰,這是屬于他的火之晨曦。</br> 可他還是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時分。</br> 太陽漸漸西沉,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云朵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燃燒著絢爛的色彩。</br> 有風襲來,帶來一絲絲涼意。</br> 羅納德唐打了個哆嗦,把目光放在身旁的垃圾桶里。</br> 他開始翻找,運氣還算不錯,找到了一套破爛衣服。</br> 穿上身,活脫脫的流浪漢,從視覺到味覺,都是如此。</br> 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只能這樣搖搖晃晃往前走,饑餓感拽著他的尾巴。</br> 尾巴?人怎么會有尾巴呢?</br> 他現(xiàn)在很想來一根熱狗,一根不夠,三根,五根。</br> 吃到飽為止,然后坐上一輛灰狗,回舊金山。</br> 怎么能坐灰狗呢?真的是,羅納德唐可是擁有五百萬美金的人,可以坐飛機呀!</br> 但他又有點舍不得,上個月福利院院長說無家可歸的孩子越來越多了。</br> 這是21世紀,被稱為有史以來最文明的時代。“文明”這個詞匯肯定不是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發(fā)明的。</br> 前方是一片足夠繁華的街道,有街頭歌手,有熱狗的香味,有車來車往。</br> 行人們紛紛避開羅納德唐,他身上實在是太臭了。</br> 美國的街頭不缺他這樣的流浪漢,大家也都習以為常。</br> 但走進銀行的流浪漢還是少見,羅納德唐走進了一家銀行,安保人員伸手攔下他。</br> “我來取錢。”他用英語告訴安保人員。</br> 對方似乎并不認為一個流浪漢能來銀行取錢,還是要趕他出去。</br> “那邊有自動取款機。”其中一位安保人員略有些同情,說道。</br> “謝謝,謝謝。”羅納德唐覺得自己的腦袋肯定有些壞了,居然忘了這回事。</br> 但當他來到取款機面前,才想起自己的錢包連同衣服一起被燒成了灰燼。</br> 他絕望又無助地看向遠方的熱狗機,咽了咽口水。</br> “你真丟龍類的臉。”身體里另一個家伙的意識嘲諷道。</br> “你只是不懂這個世界的美好。”羅納德唐又笑了笑,“想要這副身體,也得等到我做完該做的事情。”</br> “我沒那么多時間等待。”那個意識很不耐煩地說。</br> 羅納德唐感覺身體里的血液翻涌起來,饑餓感開始消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從每一塊肌肉里迸發(fā)出來。</br> “盡快結束這一切。”</br> “我會的。”羅納德唐看上了一家餐廳,那里貼著招工告示。</br> 他想掙點錢,最起碼也得掙夠回舊金山的錢。</br> 回到住處,他就能想辦法把錢弄出來了,然后做完該做的一切。</br> ……</br> “你眼睛怎么了?”陳潤熙問。</br> 韓秋從上午起床后,似乎就看不太清楚東西,連洗漱的杯子都拿錯了。</br> 他也沒想到這個破言靈的反噬這么大,還想著哪天看妹子用。</br> “沒睡好,沒睡好。”韓秋隨便編了個理由,拿上課本往外走,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墻上。</br> “我覺得你還是請假吧,多睡會兒,你現(xiàn)在的眼神,能不能走到教室都是問題。”陳潤熙忍著笑,說道。</br> “你說得對,幫我發(fā)個郵件給曼斯坦因教授吧,今天我就一節(jié)他的課。”韓秋說。</br> “行吧。”</br> 目前學院的戒嚴已解除,一切恢復正常,大家都在討論昨晚的入侵事件。</br> 一條龍王跑到卡塞爾學院興風作浪,最后被校長他們打跑。</br> 論壇上,芬格爾管這種行為叫不知好歹,居然想把卡塞爾學院當做副本來刷。</br> 這是哪兒?這是卡塞爾學院,為屠龍而創(chuàng)辦的一所混血種學院。</br> 那只龍王的行為,不亞于老鼠跑貓窩里挑釁。</br> 其實芬格爾也不想這樣吹噓的,他知道事情的真實模樣,從路明非那里了解到的,而且副校長還找他談過話。</br> 在論壇上這么做,并且發(fā)了一系列的新聞,為的是平復民心,以防學生們恐慌。</br> 不管怎么說,混血種還是有一半人的特性,會害怕,會恐懼。</br> 愷撒作為事故的見證者,知道芬格爾這些言論的目的,他坐在電腦前,只是笑笑。</br> 他覺得需要去相信這些言論來安慰自己的家伙真的是遜爆了,真正的精英不畏懼失敗,也不會害怕強大。</br> 放在桌角的手機忽然響起,校長打過來的。</br> 難不成是加圖索的人到了?</br> “喂,校長。”他情緒高昂。</br> “愷撒·加圖索,有時間嗎?想邀請你來我辦公室喝杯熱茶。”</br> “榮幸至極,校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