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旁聚集了這一趟的所有人。</br> 龐貝一如既往的淡定，韓秋在心底發笑，不知他還能淡定多久。</br> 作為結義兄弟，明招有些不給面子了。</br> 暗招總不能怨我吧？芬格爾自己要查的。韓秋都已經想好理由了。</br> 場面功夫，他還是給龐貝好臉色的，很配合。</br> 奧丁的身份不會由韓秋扒下來，將會是秘黨親自動手，讓加圖索的真實面目暴露。</br> “事情已經結束了，諸位，感謝配合，就這樣好聚好散。”韓秋說。</br> 楚子航和楚天驕此行收獲頗豐，島嶼下的地道里所記錄的那些東西足夠學院研究很長一段時間了。</br> 路明非無所謂，他就是個湊熱鬧的。</br> 芬格爾不必多言。</br> 至于龐貝和他帶來的人，龐貝難免不悅，韓秋帶回來了兩位活著的君王。</br> 活著的？不，按照最初的想法，應該是死去的。</br> 不單單是簡單的死去，而是連繭化的機會都沒有。</br> 毀掉所有的卵，真正殺死利維坦，代表力量的龍骨十字將會由龐貝和夏彌瓜分。</br> 不論是將利維坦踢出局還是獲得利維坦的龍骨十字，兩個最基本的需求，龐貝都沒有得到滿足。</br> 夏彌倒是無所謂，她知道韓秋的行事風格是飄忽不定的。</br> 但她也很清楚，如果韓秋不給一個解釋，恐怕龐貝不會善罷甘休。</br> “我沒那個興趣問各位的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韓秋瀟灑起身離開會議室。</br> 短暫的寂靜后，龐貝也起身離開，連帶著他的人一起。</br> 龐貝一走，會議室里就活躍了起來。</br> “芬格爾，怎么回事？怎么沒殺死利維坦？”路明非直接問。</br> 芬格爾解釋具體的情況，無非就是會殺，但不是現在。</br> 他也說了與利維坦和貝希摩斯的交易。</br> 聽明白后，路明非還有問題。</br> “我去，新的海洋與水之王？你拒絕了？”路明非無法理解了，“不是吧？你腦子瓦特了？”</br> “我只是還沒考慮好。”芬格爾說：“屠龍半輩子，忽然告訴我，我能取代初代種君王的位置，難免有些抵觸。”</br> “好吧，那出去后打算怎么辦？”路明非問。</br> “我得先跟韓秋去一趟當年的事發地，他們……能復活。”芬格爾興奮地笑。</br> “真的能起死回生嗎？”楚天驕有些懷疑。</br> “應該吧，所以我要跟著。”芬格爾說：“我親眼看著，總不會有假。”</br> 都知道改變面目這件事對于龍類而言不算難事，自然要謹慎。</br> “反正我是跟著韓秋四處跑了。”路明非趴在桌子上，食指在桌面畫著圓圈，“不敢回去，回去就是劇本，絕境。”</br> “我得回去。”芬格爾很確定地說：“不論結局是他們能被復活，還是依舊被封存在冰里，我都得回去。不能復活的話，我會讓韓秋幫忙把她們挖出來。不能活著回去，尸骨也該享受榮譽。”</br> 楚天驕看向楚子航，弗拉梅爾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目前來看是永遠都完成不了了。</br> 是繼續跟著路明非，還是回學院復命，楚天驕打算看兒子的意思。</br> 楚子航還沒來得及表明后續的路，芬格爾就幫他定下了。</br> “大叔，楚子航，我需要幫助。”芬格爾忽然不笑了，神色正經地看著二人，“我知道副校長交給你們的任務是關于路明非的。但現在他已經廢了，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沒有意義。”</br> “你這是什么話？”路明非跳腳。</br> “就算最壞的那個打算是殺死路明非，有韓秋在，我們動不了他。”芬格爾不理會路明非的話語，他現在要把事情講清楚。</br> 楚子航和楚天驕默認了這個事實。</br> “必須要承認的一件事情是，昂熱校長的計劃失敗了。”芬格爾單方面宣布這個結局，他話鋒陡轉：“但不代表我們輸了，不代表學院輸了。”</br> “你要做什么？”楚天驕問。</br> “賭一把。”芬格爾盯著路明非和夏彌。</br> 船身再次傾斜，翻轉進海水里。</br> 窗外的光瞬間清晰，光暗之間的線將辦公桌劃分成兩半。</br> 夏彌和路明非坐在暗的那一半，端視著一切。</br> 芬格爾、蘇茜、陳潤熙、楚子航和楚天驕坐在明亮處，被光照晃得有些睜不開眼。</br> 達阿瓦隆已經是過去，重新回到的現實才是未來。</br> “賭什么？”楚子航問。</br> “賭路明非和夏彌的選擇是對的，賭韓秋是個好人。”芬格爾壓低聲音：“我從來不會賭誰的人品，這算是第一次，大概率也是最后一次。”</br> “可他是龍類。”蘇茜說。</br> “那就龍品。”芬格爾大手一揮：“管他是什么，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如何。”</br> “芬格爾，你不能因為他幫你復仇，就選擇站在他的陣營。”蘇茜直言：“這是叛徒的行為，被龍類所蠱惑。”</br> 說完蘇茜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夏彌還在這里，路明非現在也被學院定義為龍類。</br> 既定性思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