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明白了嗎？”楚子航放下記號筆。</br> 桌子上擺著斯德哥爾摩的地圖，地圖上畫著八個紅圈，每一個圈的旁邊備注了死者的死亡時間。</br> 這就叫做專業。</br> “似懂非懂，略懂。”韓秋回答道。</br> “我再給你講一遍。”楚子航平靜地說。</br> “懂了懂了！”韓秋忙說道：“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兇手是每隔十五天殺一次人，對吧？而且最早的殺人地點在東街，說明他極大概率住在那附近。”</br> “嗯，差不多可以這么理解。”</br> “那我們怎么行動？”</br> “先去碼頭，拿裝備。”</br> 韓秋期待地問：“有大狙嗎？”</br> 裝備的運送是楚子航安排的，韓秋只想要一把大狙。</br> 鐘愛于大狙，幾乎是刻在基因里的。</br> “這種級別的任務，不會配備狙擊槍這樣的槍械，只有兩把手槍，外加上我的村雨，還有我讓裝備部給你配備的臨時兵器。”</br> “刀？”</br> “嗯，尼泊爾軍刀，不過是裝備部生產的，質量要遠超尋常的刀具。”</br> “我還是喜歡劍。”</br> “劍不適合實戰。”楚子航無論什么時候都能這般正經，別人只是簡單說一句，他能正經解釋半天，“雙刃的兵器，一旦對方的力量超過你，對著自己的那一面刃口，很容易傷到自己。”</br> “好吧。”</br> “走吧，去碼頭。”</br> “整點薯條。”</br> “什么？”楚子航沒明白韓秋的意思。</br> “沒事沒事，師兄，玩梗而已。”</br> “梗？是什么？”楚子航繼續問。</br> 韓秋內心有些抓狂，他現在覺得師兄也是個極品。</br> 不過他并不知道，楚子航本身并不會說那么多話，與別人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少會出現如此頻繁的交流。</br> 這實際上是楚子航接納一個人的開始，在楚子航的內心，韓秋和路明非跟自己來自同一所高中，他作為前輩，或多或少要給予些幫助，更希望看到韓秋和路明非成長起來。</br> 楚子航就是這樣一個人，有責任心，甚至說護短。他執行任務時冷靜理智，其實只是因為很想保護身邊的人，他必須保證自己處于最佳狀態。</br> “就是一種，嗯，怎么說呢？一些經典橋段和話語。用在日常生活，營造出搞笑的效果。”</br> 楚子航想了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我沒聽過這句話。”</br> “不要緊，不要緊，我們去碼頭。”</br> 已經是傍晚時分，街道上就看不到什么人了，店鋪大部分都關上了門。</br> 連環殺人案的影響，真夠大的。</br> “師兄，聽說你是主動聯系的卡塞爾學院？”</br> 盡管楚子航太過正經，但韓秋依舊不放棄。</br> 爭取完成那個未完成的任務，同時他也挺想跟楚子航這樣可靠的人交朋友的。</br> “嗯。”</br> “我很早就喚醒了血統，但一直聯系不上卡塞爾學院，你真厲害。”</br> “運氣好而已。”</br> “話說，師兄，你的言靈是什么？”</br> “‘君焰’。”</br> “序列號一定很高吧？”</br> “89。”</br> 晚霞映照這座有些冷清的城市，云隨著風亂跑。</br> 韓秋問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楚子航正兒八經地回復著。</br> 稍不注意，楚子航就會根據韓秋的問題科普一大堆的知識。</br> 碼頭上有許多海鷗，見到有人來，立刻飛到空中，盤旋著。</br> 這讓韓秋想起那幅網絡漫畫，該死的，怎么又想起了“去碼頭整點薯條”了。</br> 港口停靠著許多船只，隨著波浪輕輕搖晃。</br> 也許是迫于殺人案的影響，碼頭的工人大多都已經下班了，只剩下海的聲音，隨風而來。</br> 韓秋沒等來任務完成的提示，反倒學會了挺多有用的知識。</br> 白忙活的一個傍晚。</br> 興許這樣一個傍晚，也有著足以稱道的地方。</br> 就像縈繞在韓秋腦海里的那句：去碼頭整點薯條。</br> ……</br> 日本東京，成田機場的特殊通道外。</br> 黑色轎車的兩側站著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真像對保鏢。</br> 車門忽然打開，女人緩緩走出，“夜叉，讓開一點，擋到車門了。”</br> 叫作夜叉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腦門，他丑得確實像夜叉，兇神惡煞。</br> “櫻，換好衣服了？”烏鴉問。</br> “你沒長眼睛嗎？”櫻平淡發問。</br> 三人剛執行完任務，血濺到了櫻的衣服上，又恰巧少主即將回國，只能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br> 櫻不想穿著染血的衣服接見少主，只能在車里更換衣物。</br> 烏鴉和夜叉很懂事不去偷看，實際上他們也看不到什么，這輛車的玻璃，從外面往里看，只有一片黑。</br> 而且櫻身上的貼身甲胄，估計除了洗澡，其余時候都不會脫下來。</br> “老大來了。”夜叉突然說道。</br> 特殊通道的盡頭，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緩緩走來。</br> 男人從口袋里摸出香煙，MildSeven，他一直都是抽這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