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尼伯龍根計劃，到現在還沒確定下來嗎？”弗羅斯特一臉的不快，連門都沒敲，徑直走進了昂熱的辦公室。</br> “哦？弗羅斯特，現在是暑假，你不在加圖索莊園待著？”昂熱很意外地問道。</br> “看來你很不歡迎我？”弗羅斯特可不管昂熱歡不歡迎，徑直走到昂熱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聊聊吧，尼伯龍根計劃的事情。”</br> “按照大家的意見，正在進行血統排查。”</br> “這是你暗中派人去加圖索莊園的原因？”弗羅斯特覺得可笑。</br> “大家都一樣。”昂熱攤了攤手。</br> “什么叫大家都一樣？”弗羅斯特怒問：“你覺得加圖索能一樣？”</br> “抱歉，我的教育宗旨不是看身份。愷撒是位很優秀的學生，如果說他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出生在加圖索。”</br> “昂熱！”弗羅斯特站起身子，瞪著昂熱。</br> 然而昂熱卻絲毫不在意弗羅斯特的目光，處理著相關文件。</br> 弗羅斯特的每一次發問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越是如此，他下次越是會這樣。</br> 商人最怕的是什么？是你明明握著利益，卻不愿與他交易，無論他開價多少。</br> “大概多久能結束？”弗羅斯特平息情緒，重新坐了下來。</br> “弗羅斯特，其實你可以好好跟我談的，為什么每次都要先發一通脾氣呢？”昂熱用看一個孩子的眼神看向弗羅斯特。</br> “你該問問你自己。”弗羅斯特冷笑。</br> 昂熱的手段確實了得，能成為秘黨明面上的領袖，能讓秘黨里的各個家族出錢組建這樣一所學院。</br> 至少從擺在臺面上的局勢來說，昂熱整合了秘黨的所有力量。</br> 但是人心從不會永久性臣服，利益永遠都是沖突點。</br> 秘黨領袖確實有資格命令秘黨成員，但這不代表大家一定會聽。</br> 學院建立這么多年，各大家族實際上都是處于割肉放血的狀態來養著這個龐然大物。</br> 加圖索家族、洛朗家族……大家都一個樣子，只是誰放的多誰放的少，存在一定的差異。</br> 付出與回報是困擾了人類幾千年的問題。</br> 大家都希望能一本萬利，哪怕是回本都可以。</br> 照理來講，按照弗羅斯特的性格，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在秘黨里對昂熱是否能擔任秘黨領袖提出質疑，但他之所以沒這么做，也是明白一個道理，叫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br> 雖然弗羅斯特很不喜歡昂熱，但昂熱的功績，他認可。</br> 卡塞爾學院是一頭吞錢的巨獸，但確實做到了“屠龍第一陣線”該做的事情。</br> 各大家族有很多年沒去動用自己的力量屠龍了。</br> 屠龍這樁生意，在昂熱的手上也越來越像回事，像諾頓和康斯坦丁。</br> 唯一的缺陷就是昂熱的利益分配問題。</br> “不清楚，但應該快了，現在排查已經到了尾聲，只剩下楚子航。”昂熱解釋道。</br> “哦？楚子航？”弗羅斯特問。</br> 愷撒唯一的競爭對手，弗羅斯特認為只可能是楚子航。</br> 路明非沒有那個資格，至少眼下，路明非還不具備讓弗羅斯特重視的能力。</br> “一樣，我說了，大家都一樣。”昂熱說。</br> ……</br> 韓秋吃著麥當勞，觀看著肥皂劇。</br> “你確定不快點嗎？”韓先生催促道。</br> “你急個什么？”韓秋吃完最后一個漢堡，看著手里的袋子，“拿這玩意喬裝自己，可真有你的。”</br> “你不想戴，也可以換的，我只是建議。”韓先生不敢大聲說話。</br> “里面再戴一個面罩吧，保險點。好了，我出發。”韓秋掰了掰手指，噼啪作響，“執行部專員？我試試有多厲害。”</br> ————</br> 雷蒙德提著執行部專用的箱子，從計程車上走下，抬頭看著嶄新的南站，如釋重負地笑了笑。</br> 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文件，讓施耐德教授如此重視。</br> 更何況，這份文件十分神秘，雷蒙德連接頭的人都沒見到，按照指示，在一處廢棄大樓里找到了箱子。</br> 但再好奇，執行部的準則讓他能穩住自己的內心。</br> “嘿，兄弟，停下。”</br> 身后傳來難聽的聲音，像是鸚鵡在學人說話一樣。</br> 雷蒙德回過頭去，只看到一個套著麥當勞包裝袋的黑衣人。</br> 韓秋真不適應在包裝袋上扣兩個洞套頭上，都看不太清楚路了。</br> “有什么事情嗎？”雷蒙德警惕起來。</br> “沒什么事情，來借點東西用用。”韓秋說。</br> 他刻意用言靈改變了自己的聲音。</br> 言靈·獸語，能模仿出各種聲音，越簡單，越容易模仿。</br> 為了這趟，韓秋特地去花鳥魚蟲市場聽一只鸚鵡說了半天的話。</br> “錢？”雷蒙德并不想起沖突。</br> 南站才剛投入試運行，沒多少列車會在這里停靠。</br> 如果這個家伙非得糾纏，送他進局子很簡單，但麻煩的是送進局子的流程。</br> “你手上的箱子。”</br> 雷蒙德瞇起眼睛，“你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