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泓看不明白也聽不明白,于是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不行嗎?本來人家就害怕緊張的不行,你還在這里吊人家的胃口?!?lt;/br> 我懶得跟她斗嘴,于是繼續說道:“群居動物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一定有一個老大。你看肉食動物狼群、獅群,雜食動物猴群、鳥群等等,哪一種群居動物沒有一個領頭的?所以我推測眼前這群黃鼠狼應該也有一個領頭的,從那石棺中鉆出來的顯然是長老級別的,而真正的老大卻還沒有出來?!?lt;/br> 唐一泓越聽越迷糊,埋怨到:“可是這跟那石棺靜止不靜止還是沒關系啊?”</br> 我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當老大的肯定都喜歡講排場好面子,這石棺晃動不已,那黃鼠狼老大當然不肯就這樣出來。等到那石棺靜止,黃鼠狼老大才會威風凜凜的出來。等到那黃鼠狼老大出來的時候,怕就是他它們對我們攻擊的時候。哎,想起來倒也不虧,還有你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跟著我,咱們黃泉路上也不至于孤孤單單。”</br> 這些都是我的推測,具體的是什么鬼才知道。最后面那句話,本來是為了緩解尷尬,讓氣氛輕松一點,等下就算毫無勝算多少也能多點精力應付。但是沒想到,我才說話,唐一泓竟是不再害怕的瑟瑟發抖,反而眼神十分復雜的看了看,隨后低下頭嘆了口氣,竟是一言未發。</br> 我剛準備安慰她幾句,沒想到那石棺此時卻是終于靜止下來了。只是死寂般的沉靜還沒持續到三秒鐘,一種更加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比先前簡直巨大恐怖了無數倍的,那種用指甲撓著石棺的聲音。</br> 這聲音讓我變得無比煩躁,卻又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幾乎已經停止晃動的石棺,心里暗暗祈禱里面不要真的出來一個什么黃鼠狼精,最好出來一個什么好人,救我們與生死存亡之際。</br> 我知道這種想法十分不合實際十分幼稚可笑,可是人處于一種十分緊張絕望的情緒中時,思緒就完全不會按照平時的常理來揣摩了,只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br> 隨著那撓石棺的聲音越來越大,那石棺也終于徹底靜止下來了。隨后只看見一個那石棺的邊緣處,緩緩的探出半個腦袋來。僅僅是那半個腦袋,已經讓我徹底死心了。那半個腦袋白花花的一片,卻足以然我辨認出來那也是一只黃鼠狼的腦袋。</br> 就在我手足冰涼,心如死灰的時候,唐一泓卻突然動身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掏出來一個飛虎爪。在空中甩了幾下,隨后竟是一松手,那飛虎爪就直直的朝著那石棺飛去。片刻之間只聽見“噹”的一聲,那飛虎爪竟是應聲牢牢的抓在那石棺邊沿上。</br> 隨著這聲音響起,那原本只露出半個腦袋的黃鼠狼,此刻竟是“呼啦”一聲就從那石棺中跳了出來。一下子坐在那石棺的邊沿上,只見那黃鼠狼竟是渾身純白毫無雜色,只有那一雙眼珠子綠幽幽的。這一跳出來,頓時低著頭沖著我跟唐一泓就吼了一聲。</br> 隨著這一聲吼叫,周圍那些原本安安靜靜圍著我們的黃鼠狼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朝著我跟唐一泓蜂擁而至。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些黃鼠狼便已然到了我們面前。</br> 就在我恍然失神的時候,卻只聽見唐一泓在我耳邊喊道:“抱住我,抓緊了!”</br> 這聲音讓我瞬間清醒過來,當下幾乎是下意識就一把攔腰抱住了唐一泓。隨后只看見唐一泓雙手一拉,我隨著她的身體就騰空而起,借著那飛虎爪竟是瞬間就到了半空之中。</br>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些原本撲向我們的黃鼠狼此時一下子撲了個空,頓時只聽見“撲通撲通”之聲不絕于耳,竟是大多數黃鼠狼都掉到了下面那深不可測的水潭之中。</br> 只是此時我們兩個都掛在那繩索之上,我害怕這繩索不夠結實,又害怕唐一泓力氣用盡到時候我們倆都掉下去了怕是真的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于是口中催促到:“你先跳進去那個石棺!”</br> 石棺之中此時除了那只純白的黃鼠狼,早已空空如也,使我們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相對安全的地方了。眼下哪里還顧得上其它的,走一步算一步了。</br> 唐一泓也未多說,當下點了點頭叮囑道:“你小心點!”隨后只見她手腳并用,瞬間就爬到了我頭上,隨后雙腳借力在我肩膀上一蹬,正要朝著那石棺跳過去。冷不丁那石棺之上的白色黃鼠狼竟是也跳了過來,正好就在我們頭頂上方。正齜牙咧嘴一臉的狠毒模樣,沖著唐一泓嘶吼著。</br> 唐一泓此時哪里顧得上其它,當下就怒火中燒,朝著那白色的黃鼠狼就怒吼道:“當真找死不成!”</br> 話音一落,竟是騰出一只手來,從身上又掏出來一個白色的鐵管。那鐵管大約只有拇指粗細,長短不過五六厘米,我完全看不明白那是什么東西有何作用。</br> 只看見唐一泓拿出那鐵管后,竟是放到嘴里,隨后只看見唐一泓腮幫子一鼓,朝著那鐵管吹了一口氣。只聽見“呼呼呼呼”的破空聲瞬間響起,那鐵管之中竟是寒光一閃,直朝著我們頭頂上的白色黃鼠狼疾馳而去。</br> 那白色黃鼠狼倒也矯健,竟是一眨眼就避了過去。唐一泓見狀趁著那白色黃鼠狼閃避的檔口,又順著那繩索爬了兩步,此時距離那石棺已經十分接近了,只要伸手便能抓住那石棺的邊沿了。</br> 只是此時變故突發,那白色的黃鼠狼眼見避開了唐一泓的攻擊,竟是又從那石棺中露出腦袋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更是兇悍無比,只是唐一泓似乎就在等這一個機會,竟是不懼反笑。</br> 就在那白色黃鼠狼露出腦袋的一眨眼時間里,仍舊被唐一泓含在口中的鐵管,卻是被唐一泓再次吹出一道寒光,只聽見“噗嗤”一聲,那寒光便沒入那白色黃鼠狼的腦袋里面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