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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又出狀況了

    “嚴部長,我可沒這么說。我們請嚴部長來,是指導,除了喝酒,無事可辦。”聞梅說完,宋德勝接著說道:“聞總對平江十分關心。還有嚴部長、徐處長,沒有你們,平江靠我們幾個人,能舞出個什么來?”</br>  包廂門推開了,一個矮胖的男人在門口。</br>  杜局長馬上站起來,說道:“賈處長到了,快請進!”</br>  賈處長依然站在包廂門口,徐處長招了招手:“進來吧?喝多了?那可不行。過來,坐我邊上。這是省委組織部的嚴部長……”</br>  賈處長的神情變得恭敬了,喊了一聲:“嚴部長。”</br>  徐處長又進行介紹:“這是省能源總公司的聞總。”</br>  “聞總。”賈處長拉了拉領子。</br>  “這是平江區委宋德勝書記,這是張東峰副書記,這是姚丹主任。這位……我就不介紹了,你們系統的。”</br>  賈處長大概沒想到,這一桌上坐的都是些頭頭腦腦的人物,他來之前,可能還以為只是一些哥們。</br>  現在大舅子一介紹,他立馬正經了,先讓服務員倒了杯酒,說道:“我來遲了,先敬各位領導一杯!”</br>  徐處長也不含糊,說道:“喝酒之前得先把事情說了。聞總在平江有塊地,聽說卡在你那邊了?”</br>  “東部物流港吧?那可是耕地。”</br>  “什么耕地?不就是荒坡嘛。宋書記,是吧?”</br>  “當然是。一直是荒地,老百姓自發地開了田,沒有在冊。”宋德勝說道。</br>  賈處長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說道:“是這么回事?耕地可是紅線,根本碰不得。如果確實是荒地,可以考慮。”</br>  聞梅端起一杯酒,說道:“那就請賈處長多關照了。”</br>  事情基本上算是解決了,喝酒便開始放松下來。</br>  張東峰看著徐處長和宋德勝,怎么看怎么覺得剛才兩個人就像在唱雙簧。</br>  喝酒結束后,宋德勝和張東峰陪著嚴部長,還有聞梅,一起出去喝茶。</br>  徐處長有事先走了,賈處長被杜局長拉著,一起去泡腳了。</br>  臨走時,宋德勝對杜局長說道:“該準備的,一定要準備好。這個賈處長是個關鍵人物,不能含糊。”</br>  杜局長說道:“已經準備了。不僅僅賈處長,就是徐處長、嚴部長這里,我們都準備了,請宋書記放心。”</br>  元旦過后不到半個月,省國土廳關于東部物流港用地的文件就批下來了。</br>  平江區委為此專門召開了一次常委會。</br>  本來,像這樣的一宗用地,拿到常委會上來進行研究,不太合適,也沒有必要。宋德勝也沒有這個打算。</br>  但是,張東峰看了批文后,還是堅持要開個常委會,形成一個集體研究的意見。東部物流港新增的五百畝用地,到底是什么性質,大家心知肚明。</br>  張東峰說道:“這個事情我覺得就是有批文,也還是有風險。”</br>  “特別是老百姓這一塊,雖然采取了一些靈活的操作方式,但是,難以保證就沒有人再上訪,以后調查起來,這事就不太好辦,穩妥起見,開個常委會,對宋書記,也是一種負責。”</br>  宋德勝想了想,覺得張東峰的這個提議確實有理。</br>  現在平江的班子成員中,一方面因為齊高明案件,彼此都有戒心;另一方面,宋德勝作為一把手,一直傳著要走,就是不動,這也讓班子成員里的某些人心里急躁。</br>  仕途上的斗爭,不是找你突出的地方,更不是看你優秀的地方,而是像互聯網上的病毒,找的是你的漏洞。</br>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br>  特別是在仕途待了這么多年,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都是漏洞!</br>  當然,有些小的漏洞,你就是找到了,也沒有意義。</br>  怕就怕在象土地這樣的政策性大問題上,你撞了紅線,你留了漏洞。</br>  這是一個能讓你前功盡棄的漏洞!誰能擔當得起?</br>  不出所料,常委們爭論得相當激烈。</br>  當然,最后的結果還是少數服從多數,通過了東部物流港用地的決議。</br>  汪遠輝在常委會記錄上,堅持要求加上了十三個字:服從常委會決議,保留個人意見。</br>  二天后,張東峰來到宋德勝的辦公室,宋德勝轉動著手中的那個老式蓋杯,說道:“我覺得這事……你看?”</br>  張東峰沒有做聲。</br>  剛才宋德勝急匆匆地把他找過來,告訴他梁國富今天上午來過了,向他匯報了齊高明案件的調查進展情況。</br>  現在,省調查組決定對副區長趙純良采取留置措施。而趙純良,目前正在國外進行考察。</br>  這是省紀委直接插手的案子,你看……唉!”宋德勝嘆了一口氣。</br>  張東峰知道,宋德勝心里很煩。</br>  趙純良跟宋德勝私下里的關系,他是清楚的。</br>  趙純良當副區長之前,是建委主任,在平江的名聲并不是太好,但是這人有個特點,在工作上敢于往前沖。</br>  平江老街拆遷的時候,就是他帶著一班人,連續拔了好幾個釘子戶。</br>  宋德勝對于這一點大為賞識,就設法提拔他當了副區長。</br>  方遠途為此很不高興,說宋書記有偏心,對縣級部門干部格外關照。</br>  林遠輝在張東峰來到平江掛職后,有一次說起趙純良這個人,說他只適合于做些具體工作,擔任副區長的能力不足。</br>  不過,就張東峰接觸來看,這個人是粗中有細。</br>  尤其是在對領導方面,張東峰覺得這個人頗有一套。</br>  在平江山莊,張東峰就經常看見他到宋德勝書記的房間里去。</br>  前兩天,趙純良還專門送了一張卡給張東峰,說是春節到了,給張書記拜個早年,只是張東峰最終沒有收下。</br>  齊高明的案件被重新審查后,宋德勝一直就有一種預感,平江的一些干部遲早還會出大事。</br>  最近,他找了市委書記陸備軍,要求離開平江區。他的理由是待在一個地方太久了,對工作失去了激情。</br>  何況他老是待在這個位置上,也不利于其他同志的成長。</br>  陸備軍說再等等吧,春節后各縣區的班子成員都要進行調整,到時候再說吧。</br>  既然市委書記這么說了,那除了再等等,還能有什么辦法?</br>  “我覺得這個事情得慎重。一來趙純良正在國外考察,一旦透露風聲,極有可能他會潛逃不歸。”</br>  “二來馬上要過年了,如果留置了他,整個平江也會引發很大的震動。大家過年也過不安穩。我想,宋書記是不是和省紀委那邊溝通一下,包括尹書記……”張東峰提出建議。</br>  宋德勝說道:“我也這樣想過。可是,省紀委那邊,你是知道的,不太好說。尹書記那邊倒是可以說說。”說著,宋德勝就拿起電話,找尹明書記。</br>  電話接通了,宋德勝說道:“尹書記,我是平江的宋德勝,先給您拜年了。本來準備這兩天過去,可是區里忙。您是知道的,區里就是事情多。”</br>  尹明“嗯”了幾聲,宋德勝繼續說道:“有件事向您進行匯報。就是我們這邊有個副區長,紀委調查組認為他與齊高明案件有關,準備采取留置措施。他人正在國外考察,而且馬上要過年了。您看是否能……等到年后再……”</br>  “這個事情我知道。書記會上我爭取過了。可是這個趙……是吧,數額太大了。可能想……不太好辦。”</br>  “那……我就怕……”宋德勝吱唔著。</br>  尹明在電話里說道:“這個不影響。這樣吧,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盡量爭取吧。”</br>  “那就謝謝尹書記了。”宋德勝掛了電話,問張東峰:“今天二十幾了?”</br>  “二十五。”張東峰問道,“趙純良什么時候回來?”</br>  “應該是今天下午吧。唉!再等等吧。如果尹書記那邊確實不行的話,就讓調查組采取行動。”</br>  “純良怎么搞的?這個人……唉!”</br>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宋德勝接起來,是尹明打來的,說是這件事情很難辦,就按調查組的意見進行處理吧。</br>  宋德勝說了聲謝謝,放下了電話。</br>  張東峰問道:“尹書記是不是有所變動?”</br>  宋德勝回應道:“他讓我們按照調查組的意見進行處理。看來這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br>  第二天,張東峰陪同市教育檢查組吃了午飯,回到平江山莊正要休息。</br>  龔超打來了電話:“在忙吧?東峰。”</br>  “沒忙。剛吃好飯,準備休息。”張東峰躺在床上說道。</br>  “難得張書記有這樣的清閑時間!要回省城過年吧?”</br>  “再過兩天。區里還有不少事情要進行處理。你呢?”張東峰本來想說“你們”,但話到嘴邊又改了。</br>  “我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春節我準備到平江來。嚴青不是懷孕了嗎,我也得去見見岳父岳母了。先告訴你一下,等到了省城再跟你聯系。”龔超的口氣里溢著興奮。</br>  張東峰的心卻莫名地疼了一下,嘴上說道:“那好,我等著。來了,請那些同學,好好地喝一回。”</br>  龔超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世倫說到曲江省去,還沒去吧?”</br>  “本來是定在元旦后的,但是他出國了,事情就耽擱下來,開年吧。”張東峰說道,“他們這些人,時間由不得自己。”</br>  說實話,張東峰現在擔心的是嚴青懷孕的問題,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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