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縱開口說道:“你我見了面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有話就直說,有什么為難的事就直講。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我都會盡力。”</br> “我雖然身為市級領導,但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我希望今后你不要這樣,我不習慣這樣、也不喜歡這樣……”</br> “既然今夜你我有緣相見,你有困難、我幫個忙,也是理所應當的。我的‘為人’在全市幾乎人人皆知。今后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你不相信,咱們走著瞧,今后的路還長著……”</br> 不諳世事的亞飛聽了孫天縱這通似乎既通情達理,又很有人情味的表白,心里很受感動。</br> 于是她低聲說道:“請領導原諒我這個不懂事、沒見過世面的農家女孩,剛才我的舉動掃了您的興致、給您添麻煩了……”</br> “其實,我也沒有什么要求,只要領導能給我找個正式工作,有個飯碗端著,我就心滿意足了。”</br> “今后不管您什么時候高興,只要您不嫌小女愚笨和面丑,我愿意隨時隨地伺候您……”</br> 說完,她那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孫天縱臉上的變化。她殷切地祈盼著他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復或承諾。</br> 其實,孫天縱對于亞飛提出的這些“原始”的、“低級”的要求,早就預料到了。不管跟哪一個女人進行親密運動,她們都會提出一些實際的、關系到切身利益的要求。</br> 他認為自己找女人,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圖個精神上的刺激?還不是圖個想法的滿足?還不是圖個情感上的發泄……</br> 而這些女人愿意與他進行親密運動,還不是圖金錢、地位、工作……</br> 孫天縱又想,亞飛提出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原始要求”,是他批個條子、打個電話就可以辦到的事情。</br> 不過,話說回來,“要想取之,必先予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br> 亞飛雖然提出的要求很簡單,但她也必須付出代價,而且付出的必須是讓他滿意的代價!</br> 想到這里,孫天縱笑道:“亞飛,我還以為是很難辦的大事!不就是在龍觀市區找個正式工作,打算長期生活在龍觀市區嗎?”</br> “其實,你不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也要主動幫你解決。這二件小事算什么?我向你保證:不出一個星期,我讓你高高興興地到一個你滿意的單位去上班,而且待遇要比你現在高得多。”</br> “至于住房,那更好辦,明天我就讓你住上一套三室二廳的新房,怎么樣?你這下該滿意了吧?”</br> 亞飛見孫天縱滿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心中頓時漾起了一股幸運的滿足感。</br> 此時此刻的她,腦海里禁不住浮現出了自己即將像城里的上班族那樣,雖然行走勿忙,但臉上洋溢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br> 她又聯想到自己下了班以后,能有一套歸自己所有的居室,那是多么開心的事!</br> 到那時,她再也不用花幾百元去租住低矮、漏水的平房了,再也不用擔心一到月底就被那個滿臉橫肉的房東老太婆逼著交房租了,而且說不定這個有權有勢有錢的大領導會大把大把地往她手里塞錢!</br> 到時候自己有了正式工作、有了住房、有了錢,再也不用去看那個像母狼似的“夜色”啤酒館女老板的臉色了,再也用不著跟她低三下四地說話了。</br> 想到這里,她那微微翹起的鮮紅的小嘴禁不住露出了一絲“憧憬美好未來”的微笑。</br> 既然孫天縱這樣的大領導如此講義氣,如此“慷慨大方”,自己應該怎么做才能對得起他?</br> 想來想去,自己唯一的“本錢”就是爹媽給的這副身體。不滿足男人的需求,那些工作、房子、票子能弄到手嗎?人家能白白地送給你嗎?</br> 反正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已經是“落花流水”了,還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呢?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不就是跟他從事親密運動嗎?不就是讓他親、讓他……</br> “亞飛,你提的要求我可全答應了,現在要看你的表現了。”孫天縱突然笑道。</br> “一切聽從您的安排,我盡力就是……”亞飛連忙進行回應,說這些話時,臉上泛起了紅暈,但很快就消失了。</br> “亞飛,我剛洗完澡,確實有些乏了,但我不想睡,更不想讓你睡……在歌廳時,我還沒聽你唱過歌、跳過舞,你現在給我唱一唱、跳一跳好么?”</br> “要輕輕地唱、輕輕地跳,只需我一個人聽到、只需我一個人看到,但你要拿出你的全部本事來,不然,我可不高興!”</br> “不過,在你沒唱歌、沒跳舞之前,我們先一起看看一個朋友最近從香江給我送來的一部‘娛樂’片……”</br> 折騰了一夜的孫天縱,第二天中午起床時,只見亞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了。</br> 于是,他翻身下床,想抽支煙醒醒酒。突然發現沙發上有一個閃閃發光的物件。他走過去拿起一看,原來是個用黃金鍍面、鑲著兩顆綠寶石的打火機。</br> 他心想,這個打火機,一定是昨夜亞飛想送給他的禮物。由于亞飛初次與男人獨居一室,也是第一次與男人從事親密的身體運動,在慌亂之中竟然把這件東西給忘了。</br> 孫天縱端詳著這個制造精美、價值幾萬元的打火機,又猜想到,極有可能是李曉紅買的,以亞飛的名義送給他。</br> 雖然如此,孫天縱也一直認為是亞飛給他的禮物,所以,他一直裝在兜里,隨時使用。</br> 孫天縱自殺前抽煙時掏出的那個打火機,實際上是他摧殘少女的見證物……</br> 三天后的下午,孫天縱在市委大樓開完市級班子成員會議后,張東峰本來讓他陪同接見一個外國訪問龍觀市的代表團,但孫天縱居然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并沒有參加。</br> 張東峰成為龍觀市一把手后,孫天縱立即表現順從的樣子,而且張東峰也發現孫天縱的工作積極了,態度也端正了。</br> 現在孫天縱偶爾進行請假,張東峰總得表示同意。</br> 其實上,是孫天縱在早晨把尹力學從香江給他買來的大補物當成降壓藥給吃錯了,總之,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腹部發脹,想法過于強烈,為了不至于在公開場合失態,他像發瘋似地想立即見到亞飛。</br> 亞飛自從前天晚上被孫天縱暴力摧殘后,直覺得渾身上下疼痛難忍,有一種隨時都要倒在地上的感覺。</br> 為了避開那位像母狼似的女老板李曉紅的追問,也為了檢驗孫天縱是否真的給了她一套房子,她并沒有回到“夜色”啤酒館,也沒有回到低價的出租房,而是直接拿著孫天縱給她的鑰匙、按照他給她寫的詳細地址,打車來到一處新建的居民小區,在一幢樓房的十二層,找到了孫天縱給她的那套房子。</br> 亞飛打開房門,只見這是一套三室二廳的樓房。房間面積雖然不大,但里面的裝修卻高檔豪華。</br> 后來亞飛才知道,這是孫天縱挪用公款購買和裝修的,是專門用來送給他女人的“機動”房。m.</br> 像這樣的樓房,孫天縱在龍觀市區有好幾處,都送給了他秘密養著的女人,為的是他的親密運動更加方便、隱蔽。</br> 亞飛自從住進這套房子后,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出門和下樓,她癱軟在床上痛苦地、輕聲地喊著。</br> 她有時覺得自己是那么不值錢、那么下賤、那么沒出息,竟為了一套房子、為了一份工作,出賣了自己寶貴的青春,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和肉體……</br> 但她哪里知道,那天夜里僅僅是孫天縱首次摧殘她,一旦落入了他的魔掌,更加殘酷的折磨和蹂躪還在后頭……</br> 孫天縱斷定亞飛那天夜里得到他給她的新房子鑰匙,肯定不會再回到她臨時租住的平房里,她一定會先去看看那套已經屬于她的房子,而且極可能就住在那里。</br> 來到那個住宅小區,孫天縱下了車,鎖好車門,坐電梯來到十二樓,拿出自己事先準備鑰匙,將亞飛居住的那套房門打開。</br> 進了房門,不出他所料:亞飛穿著一件白色的半透明的薄紗睡衣,躺在床上睡覺。</br> 亞飛由于前天遭到孫天縱整整一夜的折磨和摧殘,此刻昏昏睡著,所以,開門進來了人,她竟然一點沒有察覺。</br> 孫天縱并沒有驚動正在睡覺的亞飛,悄悄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br> 他點燃一支煙,一邊欣賞睡著的亞飛,一邊思謀著今天他將怎樣再一次蹂躪這朵正在盛開的鮮花。</br> 就在孫天縱伸手撩起亞飛睡衣的時候,睡夢中的亞飛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和男人氣喘吁吁的呼吸聲。</br> 她睜眼一瞧,果然看見一個男人正趴在床邊撩看她的身體,剎那間驚得亞飛“啊——”地尖叫了一聲。</br> 孫天縱聽到亞飛的尖叫,唯恐驚動這幢樓里的其他住戶,慌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嬉笑道:“亞飛,別喊,是我……”</br> 亞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仔細一瞧,原來是孫天縱。</br> 只見她“噌”地一下坐了起來,疑惑地問道:“領導,是您,可嚇死我了。真沒想到您會突然到這里來?您怎么進來的?”</br> 孫天縱嘿嘿一笑,開始了某些動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