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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崗位安排的微妙

    周潛龍說完這些話后,直接走出了談話室。</br>  馬星光站在外面,見到周潛龍后便問道:“怎么樣?”</br>  周潛龍有些無奈地說道:“還能怎么樣?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br>  馬星光便進行了勸說和安慰。</br>  半個小時后,樂靜從里面走出來。</br>  馬星光迎上去,主動問道:“談的怎么樣?”</br>  樂靜擺了擺手,說道:“她大概還存有幻想吧。不過,我有一種感覺,她已經受到了巨大震動,開始進行懷疑了。你們如果再加大一點力度,相信她會開口的。”</br>  馬星光說道:“進到這里來的人,情況都差不多。這種懷疑是慢慢產生的,不過,她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br>  看守所長知道他們的事情已經結束,便走過來熱情地留他們吃午飯。</br>  樂靜直接進行拒絕:“領導,你這里的飯,我們還是不吃為好。”</br>  所長笑道:“樂律師,你想吃這里的飯,我都不給你吃。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當然是去外面吃。”</br>  馬星光也不想在這里多停留,避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便揮了揮手說道:“吃飯還是算了,下次吧。”</br>  只是所長一定要挽留他們吃飯,應該是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后來又來了副所長,馬星光不好意思一次次進行拒絕,看到周潛龍點了點頭,便說道:“你們去找個地方,點好菜再打電話給我們,我們開車過去。”</br>  周潛龍是想托看守所的領導對陳嫣然進行適當的照顧,當然不會強硬拒絕這樣的邀請。</br>  離開看守所,馬星光還是坐上樂靜的汽車。</br>  周潛龍比較關心樂靜和陳嫣然談話的結果,于是問道:“她還是一句話沒說?”樂靜搖了搖頭:“關于案子的事情,我啟發了她很長時間。盡管我認為她已經動搖,但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br>  “當然,她現在說不說都不要緊。這些話現在對我說,還不如對警方說更重要。只要她想通了,把一切情況都對警方說出來,才是真正對自己負責。”</br>  此時有個電話打進來,這是一個匿名電話,對方不肯報出姓名。</br>  周潛龍問過兩次對方的身份,對方不肯說,他原想掛斷電話,對方卻說道:“你想知道是誰把費志明救出去嗎?”</br>  聽到這話,周潛龍改變了主意。就算對方準備造謠,這樣的謠言,也值得聽一聽,于是問道:“你知道什么情況?”</br>  對方說道:“你知道費志明是怎么發展的?”</br>  費志明是怎樣發展的,周潛龍當然知道一些情況。</br>  匿名者說道:“設計把費志明救走的人就是林樂安。”</br>  這個消息,讓周潛龍大吃一驚。</br>  林樂安救走費志明?可能嗎?不過仔細想想,似乎又完全有可能。</br>  匿名者在電話繼續說道:“費志明和林樂安的關系太特別了。費志明手上有林樂安涉及腐敗的大量證據。”</br>  “只要費志明把這些證據拿出來,林樂安肯定完蛋。在開展第二次專項打擊行動的時候,費志明已經意識到危險,便在暗中做了準備,將一些材料交給了一個信任的人進行保管。”</br>  “林樂安如果要得到這些材料,必須把費志明救出來,這是他們的交換條件。”</br>  這個電話確實令周潛龍感到震撼。</br>  只是剛才這個人所說的一切情況,雖然言之有物,但查無實據。</br>  不過,他還是需要對匿名電話提到的事情進行一番思考,是不是應該把這個情況告訴張東峰?</br>  在思考的過程中,周潛龍覺得自已的領導、義東市委一把手張東峰做事風格確實和別人有些不同。</br>  在近兩年的時間里,義東市府的事情,張東峰一直放手讓市府的領導干部去做,他完全不插手。</br>  除非有些事情,按照慣例是要經過義東市班子成員會議進行討論,張東峰才會在會上進行表態。</br>  班子成員會議確定下來的關于市府方面去做的事情,張東峰也不會進行督促,如果有人問起,他會說這是市府的事,你去找崔良材。</br>  只有關系到全市發展大計,又確實需要張東峰出面的,他才會出面解決。</br>  回到義東市區,周潛龍便去找狄丁蘭,主要是想找個人聊聊。</br>  狄丁蘭邊吃飯邊向周潛龍說起近幾天的事情,說是最近多了好多關于彭立輝的傳聞。</br>  周潛龍好奇地問道:“什么樣的傳聞?”</br>  狄丁蘭說道:“傳聞彭立輝馬上就要擔任市委秘書長了。”</br>  周潛龍驚訝地問道:“他當秘書長?那李玉河去哪里?”</br>  狄丁蘭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嗎?李玉河去選舉部門擔任領導。”</br>  李玉河去選舉部門工作,周潛龍還真是第一次聽說。</br>  仔細想想,李玉河的這個職位也很尷尬,他是義東市班子成員,怎么安排比較妥當?</br>  李玉河擔任市委秘書長已經好多年。</br>  張東峰到義東市任職快二年了,義東市目前的局面已經穩定,若想把李玉河換掉,時機已經成熟。</br>  換或者不換一個人,不是關鍵,關鍵在于換掉這個人之后,怎么進行安排?</br>  有些人想當然,覺得領導換掉一個不喜歡的人很簡單,撤他的職或者讓他退休。仕途為什么只能升不能降?就是因為這件事不簡單,稍有不慎,可能會引起嚴重的后果。</br>  既然不能降,那就升吧。問題是你連現在的職務都不想給他,還能容忍他獲得更高的職務?</br>  怎樣合理合情地安排李玉河,確實是擺在張東峰面前的一個大難題。</br>  給他安排一個市府副職領導?這不可能,也沒有什么必要。</br>  李玉河已經是義東市班子成員,在義東市府副職領導中,只有常務副職領導和另一個副職領導是班子成員。對于市府常務副職領導,張東峰肯定不會給李玉河。</br>  給個普通的市府副職領導,李玉河又不愿意。</br>  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周潛龍是張東峰,他甚至連個普通副職領導都不愿給這種人。市府副職領導畢竟是實職,雖說只是副職,權力還是蠻大的。</br>  既然不能撤職又不能降職,就只剩下一個辦法,進行邊緣化。</br>  而使一個人邊緣化的最好辦法就是明升暗降。</br>  在級別和職務上將你升半級,職權卻削弱了。能夠邊緣化李玉河的職位并不少,問題在于,李玉河畢竟不是普通的領導干部,并不是張東峰想怎么安排就能怎么安排。最終怎么處理此事,是對張東峰任職藝術的一大考驗。</br>  若說純粹擔任秘書長,李玉河還真是非常適合,除了李玉河,周潛龍仔細想過,在整個義東市,想不出一個遞補人選。</br>  可是,就因為這個職務的忠誠度要求太高,李玉河不肯與張東峰搞好關系。</br>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身在仕途中,大家都懂這個道理。</br>  只是張東峰給了李玉河幾次機會,后者都沒有好好把握,最終讓張東峰下了更換的決心。</br>  周潛龍詢問狄丁蘭:“上次檢查小金庫,結果怎么樣?”</br>  狄丁蘭說道:“還能查出什么問題?所有的處室都一樣,好像不了了之。”</br>  檢查小金庫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周潛龍一方面覺得沒有人向他匯報此事,覺得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最后確切的消息。</br>  周潛龍再次問道:“只有市委辦公廳在檢查小金庫?”</br>  狄丁蘭點了點頭,周潛龍心里有些警覺,但想不明白李玉河到底想干嘛?</br>  另外,謝開朗去海東區擔任區委一把手后,區府一把手吳志文的安排成了問題。</br>  吳志文已經擔任了二屆區府一把手,按照任職規定,他必須改任其它職務。</br>  在義東市,吳志文的競爭力還是非常厲害的。</br>  比如他可以接任海東區委一把手,也可以接任謝開朗原先的位置。</br>  就算接任不了義東市府常務副職領導,也能夠接任嚴紹輝被抓空出來的崗位,出任義東市府副職領導,反正總比去選舉部門、協商部門要好。</br>  在很大程度上,崗位是謀來的、爭取來的。</br>  對于吳志文,畢竟有過擔任區委一把手的動議,省委組織部又對他考察過,義東市如果提名他擔任市府常務副職領導,他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br>  如果吳志文只是擔任市府的一般副職領導,估計省委組織部會立即同意。</br>  當然,無論謀取這兩個崗位中的哪一個,吳志文的首要任務是取得崔良材的認同和支持。</br>  狄丁蘭接著說道:“現在空出來的崗位不僅僅只是市府二個副職領導。我聽說,這次省委班子也要進行大調整。”</br>  周潛龍點了點頭,他知道在義東市班子成員中,任興平的位置肯定要有人來接任。</br>  柳鴻福退休,李玉河有可能離開,甚至聽說林樂安也可能要動,這樣一來,就空出四個班子成員的位置。</br>  也就是說義東市委班子,有三分之一要動。這顯然是大調整。</br>  關鍵是這樣的大調整如何進行?</br>  有人說,要動李玉河和林樂安是張東峰的意思。周潛龍覺得張東峰或許沒有足夠的實力一下子調整這么多人。</br>  正說著,有手機短信發了,周潛龍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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