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紅顏知己為自己在外面奔波,盧偉覺得自己不能隨便屈服,主要是他確實沒有什么可以交待的。</br> 第三天,盧偉一次又一次昏倒,一次又一次被冷水澆醒。這么反復折騰了幾個小時,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結果。</br> 負責問話的人覺得這樣的手段不能再用了,他們也擔心,這樣審下去,可能會把人弄死。</br> 畢竟只是留置,如果出現人員死亡,那后果就嚴重了,再說盧偉畢竟是省報的首席記者,有著一定的影響力。</br> 得換個方法再問。</br> 接下來便沒有了這么殘酷的折磨手段,而且還讓盧偉好好地睡了一覺。</br> 盧偉平常非常注意鍛煉身體,一是為了有充沛的體力用于寫作,二是為了應付那幾個紅顏知己。</br> 一個女人一天可以應付好幾個男人而不會感到累,而一個男人一天應付二個女人就可能會累趴下了。</br> 如果要讓雙方都覺得是一種美好的享受,那么盧偉就需要保持良好的持久力、耐力和爆發力。</br> 經常鍛煉身體的好處就是容易恢復原先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再說盧偉畢竟還年輕。</br> 當然,盧偉在表面上還是會保持著疲軟的樣子,大腦則開始努力思考。</br> 省一把手孫鐵成與楊玲之間有著什么樣的關系,盧偉并不清楚,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楊玲。</br> 他聽說有一次孫鐵成去省電視臺進行慰問與視察,在接見工作人員時,孫鐵成破天荒地握著楊玲的手,聊了好幾句。</br> 從此之后,省電視臺上至臺長、下至普通工作人員,都不敢輕易得罪楊玲。</br> 當然有關楊玲與孫鐵成之間關系的小道消息也是滿天飛。</br> 盧偉聽說此事后,心里感到非常奇怪,孫鐵成應該經驗非常豐富,怎么會在公開場合表現出如此明顯的舉動,從而讓人說三道四?</br> 女人和職位哪一個更重要,男人永遠分得清楚。女人失去了還可以找到,職位失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br> 要知道,越往上的職位越少,競爭的人越多,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br> 相反,有了職位就會有女人。在許多時候,到了一定的職位、擁有了一定的權力,女人還會主動送上門來,或者有人主動會把女人送來。</br> 就算是孫鐵成非常喜歡楊玲,也要講究策略方法,總不能主動授人以柄。</br> 沒有等到他多想,負責問話的人把他推醒,讓他坐在專門的椅子上。</br> 那個一直沒有發脾氣的人開始問道:“盧記者,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和林亞飛私下談好了,她給你一筆錢,你讓姚曉霞進入前三名。”</br> 對于這個問題,盧偉一時還不知道如何回答,主要是姚曉霞并不是由林亞飛來請托的,而是由華杭市委書記陸備軍的專職秘書賀平出面說情的,他總不能把賀平或陸備軍說出來,關鍵是許多人都知道陸備軍與林亞飛的關系曖昧。</br> 姚曉霞本身是個大美女,完全遺傳了其母親林亞飛的美貌,再加上才藝不錯、舉止落落大方,評上第四名的難度并不大,自己并沒有向其它評委打過招呼。</br> 畢竟賀平只是說照顧一下姚曉霞,并沒有說一定要讓她評上前三名。</br> 說情也好、請托也好,如果只說是照顧,那么在可上可下的時候,盧偉會讓她上;如果是直接講明了名次,那么盧偉就需要事先與各個評委打好招呼,否則競爭激烈、對手眾多,很難如愿。</br> 按照盧偉的理解,賀平所說的照顧,姚曉霞現在成了第四名,應該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br> 這些想法只是在腦中一晃而過,盧偉臉色平常地問道:“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么麻煩你再提醒一下,林亞飛是在什么時候把錢匯入我的工資卡的?”</br> 那個人倒是沒有隱瞞,而是說了一個具體的日期。</br> 盧偉便回應道:“你說的這個日期,已經是總決賽的前三天了。總決賽只是為了決出前三名,分別授予冠軍、亞軍和季軍的稱號。”</br> “姚曉霞此時已經明確為第四名,根本不可能參加總決賽,林亞飛為什么還要送我10萬元?”</br> “你剛才說的是林亞飛為了讓姚曉霞進入前三名才送錢的,難道是林亞飛錢多了沒地方花?”</br> 那個問話的人有些傻眼,對啊,此事在邏輯上好象說不通了?</br> 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本來你們是達成讓姚曉霞進入前三名的協議,但是你事先沒有收到林亞飛的錢,便讓姚曉霞成為了第四名,林亞飛擔心姚曉霞的第四名也不保,便給你的銀行卡里打入了10萬元。”</br> 盧偉笑道:“既然你們已經幫我想好了說辭,還要我交待什么?”</br> “難道林亞飛的實名舉報信是這樣說的?還是你們編造說法,現在無法自圓其說了?”</br> 特殊的問訊手段已經用過,盧偉并沒有交待什么,現在問詢曲江之星評選受賄之事,卻把事情搞顛倒了,反而讓盧偉抓住了漏洞。</br> 看來還得從其它方面入手。</br> 曲江省經濟發達,但省委省府的辦公樓卻還是幾十年前的模樣,只是進行過加固和裝修。</br> 這里并沒有恢宏的、時尚的辦公大樓,只是一幢幢低矮的辦公樓。</br> 省一把手孫鐵成的辦公室位于省委一號樓的三層。</br> 之所以占據了整整一層,主要是由幾部分功能區組成。</br> 孫鐵成的辦公室、休息室、接待兼談話室、省委常委會議室,再加上專職秘書周康的辦公室。</br> 在布局上,孫鐵成的辦公室居中,辦公室除了正門外,里面還開了二扇門,一扇門通往秘書的辦公室,另一扇門先通往接待兼談話室、再通往休息室。</br> 辦公室的布置中規中矩,寬大的辦公桌后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山水國畫,顯得大氣磅礴。</br> 國畫的二邊,豎著兩面旗幟,一面國旗一面黨旗,這是作為省一把手、二把手辦公室的標配。</br> 今天上午,孫鐵成來到辦公室坐下后,秘書周康還沒有把要批示的文件送過來,除了在晚上要召開常委會和在下午接待幾個省級部門領導外,沒有其它的安排,算是難得的可以稍微輕松的一天。</br> 他先是把幾份重要的報紙翻了翻,看看有沒有特別重要的新聞。</br> 現在網絡發達,許多事情可以通過網絡獲得,紙質媒體的時效性反而會差一些。</br> 不過,孫鐵成還是非常重視紙質媒體的作用,如果工作繁忙,他便讓秘書挑選一些重要新聞告訴他,然后決定是否要進行細看。</br> 過一會兒,秘書周康把當天要批示的文件整理好送了過來,順便給孫鐵成的水杯續了水。</br> 看到周康并沒有立即離開,孫鐵成便猜想前者應該有事情要進行匯報或請示。</br> 孫鐵成眼睛盯著要批示的文件,輕聲問道:“小康,有什么事?”</br> 周康說道:“孫書記,天元集團的副總經理徐柔來了,她想見您。”</br> 孫鐵成抬起頭看了看周康,疑惑道:“以前經常是天元集團的老板方世軍來的,徐柔一直不肯來見我,怎么這一次,倒是愿意主動來見我了?”</br> 周康陪著小心說道:“孫書記,徐柔已經來過一次了。我說您去京城開會了,今天回來。”</br> 孫鐵成繼續問道:“她有沒有提起什么事?”</br> 周康搖了搖頭:“她沒有說,不過看她的臉色有些著急。”</br> 孫鐵成揮了揮手:“看來她肯定是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讓她進來吧。”</br> 看著周康離去的背影,孫鐵成居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想站起來迎接徐柔,后來搖了搖頭,還是坐下來,拿起筆繼續看起了文件。</br> 徐柔在周康的引導下,走進了全省沒有多少人可以走進的辦公室。</br> 孫鐵成放下了手中的筆,對周康說道:“你去外面守著,記住,任何人都不得入內。”</br> 面對孫鐵成如此鄭重的囑咐,周康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徐柔,當然他也不能細看細問,否則好奇心會斷送了他目前的崗位。</br> 看到周康關上了房門,孫鐵成滿臉笑容:“小柔,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br> 徐柔倒是面無表情:“我雖然愿意在曲江省發展,但并不愿意多見您,主要是不想給您帶來麻煩。”</br> “不過,看在我母親與您是朋友的份上,這一次,請您幫個忙。”</br> 孫鐵成沒有了笑容,而是鄭重說道:“你愿意來見我,我肯定不會怕麻煩的。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我肯定會幫忙。”</br> 徐柔說道:“省報首席記者盧偉被省紀委的人留置了。”</br> 孫鐵成一臉驚訝:“什么?盧偉居然被留置了?什么時候的事情?居然沒有人跟我說。”</br> 徐柔解釋道:“我原先在外地出差,前幾天才知道此事。”</br> “經過打聽,盧偉是被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堵在省電視臺主持人楊玲的家中。”</br> “盧偉現在情況如何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以受賄名義進行留置的。”</br> “我問過楊玲,據她說,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在她家里向她盤問了二個問題。”</br> “一是她和盧偉之間,是否有經濟來往?二是問她,除了盧偉外,還和哪些男人有密切關系?”</br> 孫鐵成立即問道:“楊玲目前在哪里?”</br> 徐柔回應道:“楊玲已經被方世軍安排到香江。”</br> 孫鐵成想了想,說道:“方世軍做的對。”</br> “小柔,此事你不要再管了,讓我來處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