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和年萬倉站在他家的地頭上比比劃劃。
“年三叔!你這塊地地勢高,光照好,而是是沙壤土,最適合種植草莓了,你不如拿出兩畝地種草莓怎么樣?草莓苗公社負責(zé)發(fā)放,你要種子自己培育也可以,不要錢。”
年萬倉比江東生還年輕兩歲,但是看外貌卻好像比江東生還老很多。
“老侄兒呀!不是老叔不想種,實在是對那玩意兒沒信心,在院子里種點自己吃倒是沒問題,可拿出兩畝地種它,這不是瞎胡鬧嗎!”
“三叔!這可不是瞎胡鬧,您知道草莓的畝產(chǎn)量是多少嗎?正常情況下是兩到三千斤,就您家這快地,你要是技術(shù)水平跟上,畝產(chǎn)五千斤都不是問題,草莓多少錢一斤您知道吧?”
“這個我倒是知道,剛下來的時候四五毛,迎盆的時候兩三毛。”
“折中一下,就算三毛一斤,畝產(chǎn)兩千五百斤,算算多少錢?”
“七百五十元!”
“您去年種地掙了多少錢?”
“三百七十多塊。”
“哪個多?哪個少?而且您那還是十多畝地掙的錢,而咱們剛才算的只是一畝地草莓的收入。”
年萬倉眼睛咔吧咔吧,咔吧了十好幾次。
“老侄兒!你說的倒是這么個理,可是老叔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不敢種!”
“三叔!要不這樣得了,就在離你家最近這門前,今年你種兩畝地草莓,我一畝地給你三百五十元保底,你只要種植草莓就行,到時候賣錢算我的,前提是您不能糊弄我,怎么樣?您好好想想。”
年萬倉去年種十多畝旱地加一畝地水田,到秋掙了不到四百元,現(xiàn)在江宇兩畝地就給他七百元,就是白癡也知道哪個多哪個少。
“老侄兒!三叔的心臟可不是太好,你可別忽悠我。”
不管種的好壞,到年底兩畝地就有七百元,傻瓜才會拒絕。
“三叔!您看老侄兒像忽悠你的樣子嗎?我說的是真的,您要不相信,咱可以現(xiàn)在就簽合同。”
年萬倉猶豫再三,一咬牙一瞪眼:“叔就聽你小子忽悠一回!”
啥話呀,好像自己老忽悠人一樣。
“那三叔!咱用不用簽個合同啥的?”
“不用,三叔這人雖然窮點,但志氣還是有的,說出去的話板上的釘,說話就算數(shù)!”
“那就這么定了!”
等到時候草莓賣錢的時候,說不定他就心疼了。
接下來江宇就蹲在地頭給年萬倉出招。
“等種子來了,先弄塊地搭小地棚把種子種下,白天讓陽光烘烤,夜晚用草簾子...最好用破棉被保溫,草莓育苗需要的溫度是十五到二十度,只要控制好溫度就能育苗成功,當(dāng)苗長出三片葉子的時候,大田也正好到了播種的時候了,把苗移栽過去,這樣種植的草莓能比大田正常種植的草莓早下來十多天,可以賣出好價錢。”
年萬倉非常疑惑:“你是打哪兒學(xué)的這些知識?”
“部隊啊!別以為部隊里光教打槍放炮,部隊可是個大學(xué)校,什么都兵種都有,什么都教。”
解釋不清的就往部隊上靠,保證不會露馬腳。
成功地忽悠了年萬倉后,回頭江宇就忽悠楊萬。
楊萬就斜楞眼:“我說老侄兒,你這不是逗我玩兒嗎,這邊叫我開小店,那邊叫我兒子學(xué)車票,現(xiàn)在又來忽悠我種草莓,我家哪來那么多人?你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把你肚子里的壞水都倒出來讓我看看還有什么新鮮的東西。”
啥叫一肚子壞水?
可也是,到時候楊萬媳婦兒開小店,楊萬和他兒子擺弄拖拉機,也確實沒人去擺弄草莓了。
“那算了,繞你一命!你小店打算什么時候動工?”
“怎么也得開春吧,不開春灰漿上凍,那墻也壘不住啊!”
“真的希望你的小店趕緊開起來,現(xiàn)在買點什么到大隊供銷社太不方便了不忽悠你了回家了。”
作為黃嶺村的領(lǐng)導(dǎo)人,你不能光忽悠別人種草莓自己一點不種,自己家當(dāng)然也要種一些,不為別的自己吃也行啊。
江家的土地離家有點遠,如果種草莓還需要專人看守,這不劃算。
但是房前屋后還是有不少自留地的,右邊原來青年點有三分之一是他家的,他準(zhǔn)備用來種草莓。
正月初七,江宇坐車來到縣城,在縣城南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專門出售小型礦山機械的商店,詢問了整套風(fēng)炮設(shè)備的價格。
商店里他是唯一一個顧客,幾個營業(yè)員在柜臺里家長里短的同時,還頗不耐煩地回答江宇的問價。
總體來說這里的風(fēng)炮設(shè)備還是挺齊全的。
柴油做動力和電力做動力的都有。
從只能帶一支風(fēng)炮的小型設(shè)備到能同時帶三四支風(fēng)炮的中大型設(shè)備都有。
江宇詢問完價格,心里就有了購買計劃。
等錢一到手,他準(zhǔn)備小型大型一起買,柴油電力一起上。
但靠柴油機成本高,單靠電力不可靠,老停電呀。
所以他就得兩樣設(shè)備都上。
有電用電,停電燒油。
設(shè)備看完他就到車隊去找韓國祥,讓他帶著他找車隊領(lǐng)導(dǎo)商談一下那些拖拉機的價格。
東河縣當(dāng)時有好幾個車隊,運輸一隊二隊,還有糧食系統(tǒng)車隊,石油系統(tǒng)車隊,劃拉劃拉四支五支是有的,不知道其他車隊有沒有拖拉機。
韓國祥在運輸一隊,江宇找到他的時候,這貨剛跑了一趟短途運輸回來,正吊兒郎當(dāng)?shù)氐鹬鵁熅硗得橐粋€車隊女工的屁股。
江宇的手拍在他肩膀上他嚇了一跳。
“江兄弟是你呀!嚇了我一跳。”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怕啥?怕那女工說你耍流氓?”
“我耍什么流氓了?”
“切!你的眼睛可是盯著人家屁股。”
“這算什么耍流氓?這要是耍流氓,大街上全特么流氓。”
這話別說,還真特么對。
“我來看看你們那些拖拉機賣不賣?”
“我給你問過了,我們領(lǐng)導(dǎo)說了賣,不過價錢得你自己去和他商量了。”
“那今天能講嗎?地方我都找好了,離你們車隊不遠有家迎賓,你去問問你們領(lǐng)導(dǎo)有時間嗎?”
韓國祥把嘴里的煙屁一扔,說聲你等著,就飛一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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