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早春奈的人生哲學,讓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都沉默下來。</br> 過了好一會兒江戶川柯南才開口說道:“花田警官的心態真好?!?lt;/br> 她一定是生活在樂觀開朗的家庭里,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江戶川柯南心想。</br> 除了咸魚了一點之外,花田早春奈真的毫無缺點了。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也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她很擅長讓自己快樂,和一個快樂的人在一起,連生活都會充滿色彩。</br> “那是!”花田早春奈得意地抬抬下巴,“人呢,最緊要就是開心嘛~我跟你說哦,警察的工作可累人了!還經常加班,我要是心態不好的話,早就不干了!</br> 幸好我還算懂得一點勞逸結合,堅持【工作不追求天長地久,最重要的是休息足夠】的18字真言……我覺得這方面我還可以再進步一點,現在果然還是加班太多了……”</br> 不,這點就算了!你已經夠咸魚了啊花田警官!再偷懶下去真的不行的!而且為什么你剛被安室先生教育完,還要在他面前說自己想要偷更多的懶??!你是不是太剛了!</br> 江戶川柯南急忙看向安室透,卻只看到他皺著眉不說話。</br> 咦?奇怪了,安室先生居然沒有反應?江戶川柯南有些疑惑。</br> -------------------------------------</br> 大概半個小時后,目暮警官和搜查三課的同事終于趕到了。</br> 在搜查三課的同事把綁在地上的盜竊犯團體帶走的時候,江戶川柯南負責講解整個過程,安室透在一旁偶爾進行補充。</br>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他們三個就是通過這樣的辦法,盜取杯戶中央廣場Butterfly珠寶店的蝴蝶飾品的。贓物則全都藏在那個假肚子里,準備過一段時間再運送出去賣掉。對了這里還有幾個贓物……”江戶川柯南從口袋里拿出那個裝著贓物的小荷包,“東西都在這里了,目暮警官你們可以進行核對?!?lt;/br> 江戶川柯南說完,看了站在一旁的花田早春奈又補充道:“這次能沒有造成傷亡地解決珠寶盜竊案,花田警官有很大的功勞,幸好有她的幫助,我們才能那么快抓住歹徒?!?lt;/br> 被江戶川柯南夸獎,花田早春奈立刻笑瞇了眼:“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我哪有那么厲害嘛,也就是洞察力敏銳了一點,對待歹徒果斷了一點而已啦~~”</br> “……”花田警官,真是一被夸就飄啊。上次在波洛咖啡廳里的時候也是,被兩個嫌疑犯吹捧得飄飄然……真的非常好懂。江戶川柯南心想。</br> 不過算了,她今天的假期都被截胡,還被安室先生和目暮警官教訓了一段,讓她開心一下吧。</br> 江戶川柯南立刻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花田警官超級厲害的哦~”</br> “嘿嘿嘿~”多夸一點!她不嫌多??!</br> 花田早春奈嘴角拼命上揚,雖然知道工藤新一這家伙在裝嫩,但是被主角夸真的爽爆了!</br> 眼看波洛咖啡廳的一幕即將重演,目暮警官立刻出聲阻止。開什么玩笑,這里那么多搜查三課的同僚,要是被看到他的屬下那份不要臉的樣子,還不得丟臉丟到隔壁部了?!</br> “好了好了,這次的案子真是辛苦花田了,之后的事就交給搜查三課的同事吧。你不是還在休假嗎?接下來就不用你參與了,只要明天回去寫一份報告交上來就行……”目暮警官說道。</br> 花田早春奈聞言眼睛一亮,她‘咻’地一聲竄出房門:“那我先走了,目暮警官!祝你今天快樂!”</br> 目暮警官和江戶川柯南看著花田早春奈原本站著的位置,上面已經空無一人……從告別到離開,僅僅只花了兩秒。</br> 目暮警官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嘆了口氣,花田/花田警官,你到底有多急切?。?lt;/br> 不久后,安室透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一下信息,便提出了離開。</br> “抱歉,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卑彩彝刚f道,“之后的事就麻煩柯南了?!?lt;/br> -------------------------------------</br> 安室透坐上駕駛座,他拉起手剎啟動了馬自達,這時候他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波本。</br> 【琴酒要介紹新成員,來接我——貝爾摩德。】</br> 安室透回想起剛才收到的短信,需要琴酒親自介紹的新成員,肯定是已經獲得代號的家伙。而且琴酒這家伙居然會親自介紹新人,難道那家伙和琴酒有關?也許能從對方身上獲取到意外的信息也說不定。</br> 這么想著,安室透踩下油門沖上馬路,他紫灰色的眼睛緊緊看著面前的道路,嘴角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br> 嘛,無論對方隱藏了什么,他都會挖出來的!</br> 三十分鐘后,安室透成功從酒店接到了貝爾摩德。</br> 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的貝爾摩德姿態優雅地坐進車子內,她看了安室透一眼:“你來的比我預期的晚?!?lt;/br> 安室透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應對著來著組織成員的試探:“抱歉,剛才我和柯南那孩子在一起。”</br> 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名字,貝爾摩德眼睛微動,她似乎有些興趣地笑了一下:“哦?你和那孩子做了什么?”</br> “還能是什么?”安室透揶揄道,“和那孩子在一起,也就只有破案了吧。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出行都會遇上案子……這次剛好撞上杯戶中央廣場的珠寶盜竊案,花了點時間去處理,幸好沒有受傷?!?lt;/br> “哎呀,是那起案子啊?我還蠻喜歡他們家的蝴蝶胸針的?!必悹柲Φ抡f道。</br> 她今天剛巧看過新聞,對這個案子有印象。</br> “不說這個。琴酒要介紹新人是怎么回事?”安室透開始套情報。</br> “那個啊……聽說是朗姆那邊挖到的技術型人才?!痹谶@方面,貝爾摩德倒是沒什么想隱瞞的,反正等下波本也會知道。</br> “哦?技術型人才嗎?能讓朗姆親自去挖,還一來就拿到代號,看來是個不簡單的家伙啊?!卑彩彝刚f道。</br> 提到組織新人,貝爾摩德臉上有點微妙,她似乎有些不得勁:“那家伙很擅長入侵網絡,攻克任何需要電腦控制的東西……類似于黑客之類的吧。</br> 聽說他之前曾經入侵五角大樓,給整棟大樓播放了一晚上的搖滾樂,非常的囂張。把美方氣得要死,下令要不計代價追捕他。他為了躲避追殺,才接受了朗姆的橄欖枝。”</br> 安室透眨眨眼,似乎被新人的操作迷惑了:“這個……看來我們的新人還挺有個性的?!?lt;/br> 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不,我覺得他是腦子有問題。”</br> “哎呀,能讓你反應那么大,看來你們兩個相處得很不愉快?”安室透笑道,他紫灰色的眼睛里藏著試探。</br> “不要試探我,波本?!必悹柲Φ吕淅涞乜戳瞬ū疽谎?,不過她似乎真的對新人有很大意見。</br> 她用手撐著下巴看向車窗過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口了:“那家伙真的很怪……雖然說今天是琴酒第一次正式向大家介紹他,但是我們已經和他合作出過幾次任務了……說真的,我和組織成員搭檔那么久,他可以排到我最討厭搭檔的前幾名了。”</br> “哈哈哈,你對他的評價這么低,真是嚇到我了。不過朗姆親自挖的人,業務水平有那么差嗎?”安室透好奇地問道。</br> “不,他業務水平不差,甚至只要給他一臺電腦,他就可以讓整個任務順暢無阻。替換監控、打開電子門什么的全是小兒科,他遠距離就可以操作得非常完美……問題是他腦子有病?!必悹柲Φ律钌畹赝铝艘豢跐釟?。</br> 貝爾摩德的話完全吊起了安室透的好奇心,他忍不住追問:“他腦子有病是什么意思?”</br> “那家伙有被害妄想癥!”貝爾摩德說道,“他總是擔心身邊有臥底,會出賣他?!?lt;/br> 【臥底】這個詞,讓安室透瞳孔微縮,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看來他和琴酒一樣,都是懷疑主義者啊……但是這不到有病的程度吧?”</br> 要是懷疑身邊有臥底是有病的話,琴酒應該病入膏肓了。</br> “你不懂!”貝爾摩德有些煩躁,她似乎想起不愉快的經歷,把頭一扭就直接斷開話題:“算了,反正等下你就會見到他了,你自己親自感受一下吧!波本,我可是提醒你了,要是琴酒建議你和他搭檔,你最好拒絕。</br> 相信我,除了琴酒,沒有人受得了他!你就算多出幾個任務,也比和那家伙搭檔的強!”</br> 安室透笑道:“感謝你的建議,我會銘記于心的。”</br> 雖然嘴上那么說,但是安室透更加好奇了。能讓貝爾摩德說出寧愿多出幾個任務,也不和對方搭檔的新人,絕對不簡單。他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了,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見識見識……</br> -------------------------------------</br> 二十分鐘后,安室透和貝爾摩德來到了組織的集合地點——一個碼頭的小倉庫。</br> 他們推開倉庫的門,便看到琴酒和伏特加兩人。</br> 琴酒又在抽煙,伏特加手上拿著一個透明袋子,里面全是煙蒂——琴酒抽的。看來是準備等下拿去處理,畢竟像他們這種人,要是留下沾有唾液的煙蒂,被有心人撿去做DNA測試的話,是會暴露身份的。</br> 伏特加身邊的木箱子上坐著一個戴著眼鏡,樣貌清秀的年輕男人。他穿著黑色的高領襯衫和同色的褲子,手上還拿著一本黑色的書,整個人很符合組織的穿衣風格。</br> 波本第一次見這個人,他立刻明白對方就是那位琴酒要介紹的新人。</br> 對方看到波本,對他笑了笑,安室透愣了愣,然后回了他一個笑容。</br> 這家伙看上去挺正常的,不像貝爾摩德所說的有病……不過看人不能看表面,組織很多人看著挺正常的,實際上都是瘋子。</br> 安室透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貝爾摩德則是完全不掩飾自己對那位新人的反感,直接找了個和他最遠的位置待著。</br> 過了一會兒,其他組織成員也陸續來了,一共10名,都是平日里經常組隊出任務的。比如基爾、基安蒂、科恩還有另外兩個組織成員。</br> 除了貝爾摩德,似乎還有其他人和新人合作過。眼睛下面印著黑色蝴蝶的基安蒂,一看到那位新人,她整個人就跳起來了。</br> “啊啊啊這家伙怎么在這里?!”她喊完立刻想起今天的集合主題,她臉色巨變:“不是吧?!要介紹的新人就是他?!我的天??!我死都不要再和他合作!我寧愿單槍匹馬去炸東京塔,也不要和他多待一分鐘!”</br> 基安蒂的激動讓沒有接觸過新人的安室透和基爾感到疑惑。</br> 一旁的科恩連忙安撫她:“今天只是介紹新人,并沒有說合作出任務,你別緊張。沒事的,沒事的!”</br> 科恩的態度,和安撫PTSD病人的醫生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概是這位PTSD病人沒有在顫抖,而是抱緊狙.擊槍的包,恨不得當場給她造成陰影的家伙來一槍。</br> “基安蒂,我以為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币恢卑察o坐在箱子上的青年開口,語氣中帶了一點委屈。</br> “滾??!”基安蒂毫不含糊,用一個字表達了她的心情。</br> 貝爾摩德嗤笑一聲。</br> “吵死了!”琴酒低吼一聲,他冷漠地掃視了倉庫一圈:“你們以為這是菜市場嗎?”</br> 基安蒂咬緊嘴唇,倉庫內陷入了安靜。</br> 過了一會兒,琴酒才開口說道:“既然人齊了,那就給你們介紹一下新人索薩(Sauza)。之前他主要負責美國區域,最近會調到日本來,以后會經常和我們一起行動?!?lt;/br> 基安蒂發出痛苦的呻.吟,琴酒的震懾,在這一刻消失了。</br> 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大喊:“琴酒,我不要和他合作!如果他一定要待在日本的話,那我撤!我要去其他區域!”</br> 琴酒冷冷地看著她:“這是那一位下的命令,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基安蒂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索薩的工作能力沒有任何問題?!?lt;/br> “他是工作能力有問題嗎?他是腦子有問題啊!”基安蒂崩潰地說道。</br> 看著激動的基安蒂,安室透覺得這是一個套取情報的好機會。于是他插嘴問道:“基安蒂,我們都是組織成員,合作是必然的……而且我看索薩看上去不像是那么難相處的人,你為什么要那么排斥呢?”</br> 非常的茶言茶語,簡直就是火上澆油。</br> 果然,原本就非常生氣的基安蒂,一下子就炸了。</br> 她狠狠地瞪向安室透:“波本你這個家伙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風涼話!上次我抽到和這家伙,還有科恩一起去狙擊法國的高官。因為那個高官很少出門,為了不錯過狙.擊的機會,我們就在附近適合狙擊的地方租了個單間,輪流進行監視。</br> 科恩則負責出去收集情報。</br> 然后這家伙就開始了!大半夜在我快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蹲在我床頭突然幽幽地問【你是臥底嗎……】!我都快被他嚇死了!而且你以為他只有一次嗎?他是一逮到機會就問??!</br> 不但是睡覺,連我吃飯的時候、保養槍.支的時候,監視目標任務的時候,甚至連我上衛生間的時候,他都要在門外問一句【你是臥底嗎……】,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啊?!</br> 連我拿著槍對準他讓他閉嘴的時候,他都會來一句【你其實真的是臥底吧】……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想一槍斃了他!斃了他?。?!要不是科恩回來,他已經死了——??!”</br> 真臥底,安室透/基爾陷入了沉默。</br> 基安蒂回想起那段地獄一樣的生活,越說越憤怒。終于,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的她,沖過去一把搶過新人索薩手上那本書。</br> 她一邊撕著包在外面的黑色書皮,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包起來就可以了嗎????!以為沒人看到你看的到底是什么,就可以裝作一個正常人了嗎?!”</br> 黑色的書皮徹底被撕下來,基安蒂重重地把書摔到新人索薩身上大吼:“我就沒見過這么變態的家伙,你他.媽拿著一本【怎么成為一個優秀的臥底】,在我們組織里辨別誰是臥底!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br> 書本從青年身上滾落,啪地一聲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清晰看到上面黃底黑字的標題——【怎么成為一個優秀的臥底】。</br> 全場寂靜。</br> 安室透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看什么搞笑相聲節目,要不然怎么解釋面前這幅場景?</br> 等等,貝爾摩德這么反感,難道說那家伙也跑去那樣問她了嗎?安室透轉過頭去看貝爾摩德,便見到她閉上眼睛撇開頭,只有不斷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的情緒。</br> ……他去問了。</br> 安室透嘆為觀止,他第一次看到這么能作死的人。重點是,他連boss的寵信貝爾摩德都招惹后,他居然成功活下來了!</br> 這才是這起事件中最不可思議的事,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貝爾摩德為什么會忍住沒有動他?那個女人可不是善茬,而且因為深受那位的寵愛,有時候對自己組織的人都不會留情面。安室透陷入了沉思。</br> 在一片寂靜下,青年彎腰撿起書本,他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你為什么要那么激動?組織作為大型國際犯罪組織,跨國做了那么多違法的事,被各個國家的安全部門盯上,派臥底來潛入搜查證據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br> 比如FBI、CIA、BfV、軍情5處、FSB、日本公安什么的……也許我們這里就藏了臥底呢?!?lt;/br> 他的話讓安室透和基爾心跳加速,這家伙的話是什么意思?這是試探,還是已經掌握了什么證據?</br> 青年環視了周圍一圈繼續說道,“當然了,我只是打個比如。但是不排除這種可能吧?畢竟臥底那么狡猾,在身份被揭穿之前,誰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臥底吧?</br> 萬一他/她接著任務的關系和我打好關系,騙取我的好感,然后從努力工作的我這里套取了信息。導致組織受損,回頭組織把錯怪在我身上,讓我為臥底的錯買單怎么辦?我不是很無辜嗎?</br> 又或者因為和臥底走得近,被懷疑也是臥底怎么辦?我明明什么錯都沒有,卻因為沒有辨認出臥底而死掉的話,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br> 所以我認認真真地辨別臥底有什么錯?我還特定買了很多書來參考,就是為了抓住臥底的小辮子。我努力為組織找出臥底,防止自己受害是多少正當的行為?;驳倌銥槭裁磳ξ疫@么大意見……你果然是臥底吧?”他看著基安蒂說道。</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基安蒂終于受不了了,她撲向索薩對準他的臉就往上揍。</br> “去你媽的臥底!我他媽要是臥底現在就一槍崩了自己!我真是受不了了!你他媽是復讀機嗎?每天臥底臥底地掛在嘴邊!有完沒完??!和你待一天你能說問個上百次!你他媽除了臥底之外已經不會說其他話了是嗎?!還買了很多書參考!參考個屁??!</br> 一本還不夠你惡心人是吧?還要買個十幾本來惡心老娘?!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你要是死了就不用擔心有臥底來禍害你了吧!多好啊!你這個被害妄想癥重度患者,你沒救了你!趕緊結束這輩子投胎去個沒有臥底的地方吧!”</br> 不愧是黑衣組織的精英,下手快準狠,不過幾十秒,青年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新人果然是技術型人才,格斗力幾乎為0,安室透看著他無力地格擋,卻一個拳頭都沒有擋住。</br> 就在安室透想著是繼續看戲,還是繼續看戲的時候,一聲槍聲響起。</br> 子彈直接穿過基安蒂的大腿,直接打在地上。</br> 基安蒂慘叫了一聲,從索薩身上滾了下來。</br> 手上的槍還在冒煙,琴酒冷冷地說道:“看來是我的震懾力下降了,你們都開始無視我的話了。”</br> “大哥……”伏特加喊了一聲。</br> “基安蒂不管你多么生氣,多么厭惡索薩,組織的命令都是絕對的。我不管你私下怎么找他麻煩,總之不能影響到組織的任務。要不然,我會親自動手處理你。”說著他又看向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青年:“索薩,適可而止?!?lt;/br> 青年低頭不哼聲。</br> 琴酒也不管他是不是聽進去,他環顧了一周后,把視線落在安室透身上:“波本,這段時間,由你負責帶索薩熟悉日本的環境?!?lt;/br> 原本在一旁開心看戲的安室透愣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