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語]光源氏重生 !
“我家在海邊的領地有座莊園,正可為消夏之用。源氏大將若想要避出平安京外去養病,我也想斗膽獻丑,將莊園獻與公子使用,于是腆著臉祈求同行,充任前驅路引即可。”
蒼嗤笑了一聲,伸展著長手長腳,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英俊的面容上蒙著邪肆的笑意,滿是瀟灑不羈的浪`蕩子模樣
光君盡量平靜道:“你明知道我這次出去,并不僅僅是養病而已,又何必說這種話。”
光君慢吞吞挪到他對面的座次間輕輕坐下,暗自咬著牙,面上不露分毫破綻,絕不肯讓蒼窺破了真`相、好嘲笑自己。幸而車上貼心的鋪設了柔`軟舒適的褥墊,他也只敢挨了一點坐在邊緣,勞損過度的腰向后仰著,好不容易放松下來。
蒼挑了挑斜飛如刀鋒的眉,道:“你憑什么認為我不是同樣有使命在身呢?”
光君悚然望向他,疾聲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蒼漫不經心道:“現任朱雀帝果真格外看重你,雖然似乎為你這次的固執己見鬧了別扭,但當我密奏上疏,說請求被派遣去代君巡游,剿除各處野盜和匪類,尤其是沿著你經行的軌跡,一路同行時,立即很爽快地應許了,還密賜給我通行的令牌憑證。”
“朱雀那里,我的確只懇切請托了桐壺上皇代為轉達,若是平安歸來,再行請罪,可是……”光君沉下臉,低聲道:“這不是你職責之內該做的事情。”
蒼凝視著他,同樣嚴厲道:“深`入險境、以身誘敵,同樣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光君不說話,沉默了下來。
蒼只顧專注瞧著他,和兩人之間如水流般逝去的時光,漸漸地,為這人擅做主張而憤怒的心就軟了下來。
他不顧貴族同乘牛車時的禮節約束,巴巴地湊到光君身邊,挨著他坐下,探手捉住了光君瘦削蒼白的雙手,把那微涼的細瘦指尖攏在手心里摩挲。
光君低著頭小聲道:“明知有危險,你就更不應該在這里。”
蒼惱火地捏了一下光君的手指,道:“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管,任你只身犯險?”
光君移目望著他,有點心虛。
蒼道:“你真以為自己能以一敵百么?把大半的人手都留著守衛二條院里的……人,另外又分出了新人的精干去往其他方向,進行真正的調查,自己輕車簡從,半隱秘半公開的上路去地方上‘療養’……
若不是桐壺上皇私下里擅離了禁中,親自上門來懇求我父親左大臣幫忙,我或許也被你瞞過去了。”
蒼越說越火大,忍不住把光君的手拖到嘴邊,咬住一點指尖輕輕磨了磨牙。
光君想起先前去宮`內告別之時,桐壺上皇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掌控欲太強的家長大概會惹人嫌吧”的模樣:父皇那時已經在為自己殫精竭慮,努力準備退路和保障了么?
光君道:“前些日子,我從右大臣那邊策反的……家伙口中,得到了一些情報,已經派了信得過的人,去那邊調查和行`事。我自己這里,就用了到外地療養身體的名義,卻是半遮半掩地出平安京,去到與前者相反的方向。
幸虧右大臣家的領地和莊園洋洋灑灑分布廣泛,讓某些自詡睿智的人,深深相信我這一行一定別有目的。消息放出之后,據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訊息,他們所遇見的阻礙也少了、阻力也小了,由此可見……”
蒼微微笑起來:“我明白。因此既然我也帶著左大臣家的人手,私下里跟來護送,豈不是坐實了不單純是外出養病的情況?讓右大臣他們更加堅定自己明智的判斷,把人手們盡量多的調到我們前方的道路上。使絆子阻礙都無所謂,至少我們達到了吸引火力的目的。”
明明擺明了利害和危急,蒼卻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光君看在眼里,眼見嚇不走他,心中一派焦慮,隱隱生出深切的觸動和感懷。
光君無可奈何道:“根本只有危險而已……左大臣大人應該不可能會容忍你一味的胡來吧!”
蒼立即啞了口。
光君皺著眉看向他:“難道說你……?”
蒼歪了歪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所以我也是私逃出來的不孝子啊……我并沒有取得父親的許可,只是從朱雀帝那里拿到了出平安京的名頭。我們兩個現在,是不是很像拋棄所有的一切,私奔出平安京的小情侶呢?”
看見光君一直凝視著自己卻默不作聲,蒼心道一聲:壞了,莫非又是一時得意忘形,口不擇言地說了過于造次的話,惹得光君生氣?偶爾曖`昧一下,掌握分寸的話,既可以收點利息,又不會讓光君逮著痛腳,一旦越過了某條捉mo不透的看不見的界限,讓他著了惱,可就不好了。
蒼立即笨拙地轉移話題,道:“……隨行從者全都不知道具體的行動方式,只是從另一個方向出平安京,之后再與我們會合。”
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面對蒼執著的臉,和拙劣的表明心意,光君竟然憑空萌生出一種親吻他、安撫他的沖動。
簡直瘋了。
只能強行按捺下莫名其妙的心動。
這樣想著,做出了覺悟,光君愣了一下神,半晌后方才慢慢道:“我從父皇那里,還拿到了可以自由調集各處地方軍隊的令牌。所以你真的不必……或者你將左大臣家的人手,暫且先借給我也可以。”
蒼舒了一口氣,立即故態復萌,不正經地笑了一下:“反正我明面上是奉旨剿匪,別人眼中的 ‘暗地里’是,負責護送以養傷為目的的你,前去調查情況,真正的暗地里,除了守護你,還是守護你。所以大概會掩藏行跡待在你身邊形影不離,你把我當成侍衛使用也沒有關系~”
光君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從眼角斜睨了蒼一眼,淡淡道:“我可用不起紫衣侯1作為侍衛。”
急于擺脫那種超出常規的感覺,光君繃不住溫文的面具,口氣有點惡劣。
--但也許正是在潛意識里深深信任的人面前,才敢肆無忌憚的放肆起來吧。
“我這顆心幾乎被你的無情擊碎了,”蒼以一種夸張的詠唱語調,肉麻兮兮道,“多情如我似風花亂,薄幸似你如露草晞,不來安慰我我可不依。”
蒼一手摟住光君的纖腰一束,一手握了他的手,將他順勢帶到自己懷中來,前襟相貼,為自己治療心傷。
光君大驚失色,還來不及阻止,幾乎聽見了有跡可循的嘎嘣一聲。一股放射狀地痛楚和酸麻,從勞累過度的腰`際擴散向全身,更是牽動了不可研說之處的隱痛。他精致的五官全都皺了起來。
蒼“咦”了一聲,不知所措地松了手,就見光君好似脫力一般,軟軟地歪倒,臉沖外側靠在自己膝頭。
“你這是怎么了?”
想著光君是不是身體不適,蒼不顧光君使不上力的攔阻,強行撥開他的手,探到光君頸下,輕輕一撥就松開了束得一絲不茍的領口。
“喘不過氣來么?快透透氣……”
蒼以與貴族身份十分不符的粗`魯手法,扒了扒光君的衣領,在眼前露出一小截光潔瑩白的后頸來。
光君艱難地微側了側身,俯伏在蒼腿上,xiong腹處略快的起伏喘`息,像一只被捕捉住的鳥一般脆弱無助。
但是一切意馬心猿和心旌搖曳,卻全都被蒼拋棄。他盯著光君后頸衣領交覆之處,半隱藏的一枚深紅色印記。
--一望而知的愛重和深情。得意洋洋地占有了光君何等深厚的chong溺,才能被允許在他無瑕可指的身體,留下這樣的痕跡?光君這個秘而不宣的情`人實在太過放肆!
雖然本著寧缺毋濫的態度,蒼一直“守身如玉”,一門心思幻想和期待著自己與光君的初次,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對此一無所知,對必要的常識毫無了解。
光君在那種時刻會是什么樣撩`人的姿態?他對自己的情`人,還是一如平常一般溫柔么?還是會難以抑制的激`烈沖`動?
那個人微微仰起頭,口中難耐地釋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嫩`紅的舌尖在潔白的齒列間若隱若現,精致的喉結上下翻卷,修長勻稱的脖頸間、拉長的曲線猶如瀕死的天鵝;輕薄的衣裝隨意披掛凋零在身上,略微敞開的衣襟,泄露出更多牛乳般冷色調的蒼白細膩肌膚。還有深陷的足以盛水的鎖骨,其他地方有別與一般膚色的鮮艷……
稍微一想像,真是迷人的風景……
只可惜多了一個礙眼的其他人。那個多余的人,用了卑鄙齷蹉的手段,糾纏住光君不放,是不是還趁著光君酣然入睡的時刻,偷偷mo`mo地染指了他的肌膚,在這么足夠顯眼的地方留下占有欲的標記。
光君被衣料覆蓋的其他地方,是不是還有更多更加觸目驚心的、讓人義憤填膺的唇痕、嚙傷和指印?
飛快地腦補了無數糟糕的東西,蒼臉陰沉得不像樣子,慢慢吞吞道:“哼……想必離別之前,必有一番抵死纏`綿,其中銷`魂無限。”
“嗯?你在說什么……呃。”光君回過神來之后,全身登時一僵。
……“我一定會為公子守護好基業,等待您歸來。只希望您也不要忘了我,被亂花迷去了雙眼。”……
他想起了離別之時,紫的殷殷表白和囑托,繼而是前天夜里羞于啟齒的恣肆狂亂……不自覺間抿緊了雙`唇,漸漸紅透了臉頰。
蒼恨恨地磨著牙,找準了光君扶著的腰畔,伸手狠狠捏了住,用力就是一個揉按。
光君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容易才將不夠體面的尖聲大叫咽了回去。他惱火地返回頭來瞪著蒼,沒好氣地質問道:“你做什么!”
蒼陰惻惻地邪笑一聲,故作溫柔體貼道:“我幫你活動活動筋骨啊~既然你昨夜勞累過度,不趕緊活動開了,只怕會落下病根,以后要再……行`事,生了阻滯就不好了。”
眼瞅著他抬手又落下,又要給自己狠狠來上一下,光君驚慌失措,不假思索大聲喊道:“我不要你。我要惟光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正版的真愛小天使(づ ̄ 3 ̄)づ.
1 蒼此時官居正三位中將(武職),文職是兼任了宰相參議(相當于內閣成員下屬),官袍服色是濃紫,稱紫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