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語]光源氏重生 !
筑紫國守家的少爺,一向來乖順聽話,此生所作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與身份不相稱的女子夕顏相戀。
--也是他一生中遵照自己的心意,所做的第一件和最后一件越出常規之外的事情。
年長的侍女面色悲戚,斷斷續續道:“國守大人向來對少爺期望甚高,指望他結一門貴親,娶得上位貴族家的尊貴小姐,從此舉家進到平安京里去,為此奉上萬貫家財也在所不惜,怎么允許他和從京中逃難出來的家道中落女子相守。
即使他們之間相好幾年,已經生下了一個小小的可愛女兒,大人依舊不肯寬恕退讓,一味嫌棄那女子父母雙亡、孤苦伶仃,是個無福之人,于是時不時派人去敲打敲打,提點她知情識趣,最好龜縮在一邊,不要妨礙了少爺以后娶高門貴女。
原本看那夕顏小姐沒有家底和根基可以依仗,只不過如飄萍一般依附于我們家,是個好拿捏的,即使心中不滿,也只能默默隱忍、靜靜接受,卻沒想到她雖然從無怨言,看起來安靜可靠、膽小順從,心中卻自有一番主意。
有一日,此人忽然不告而別,竟然帶著剛出生的小女兒隱姓埋名,獨自避到別處去居住,儼然不愿再生糾纏的形貌。
少爺失魂落魄,始終瞞著大人,偷偷派家人出門去尋,好不容易尋訪到了行蹤,卻被拒之門外。少爺苦思冥想之后,意欲效仿古時深草少將、追求歌仙小野小町時的方法,在安靜的夜間,徒步往來自己家的住宅和心上人的處所,請求相見,如此持續不斷、堅持一百個夜晚,是為‘百夜訪’
一日狂風大作的夜晚,正好是第一百天,之前大人已經知曉,嚴禁少爺沉迷于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每晚派了人把守,不許他出門去偷會。我被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求到面上來,一時心軟,悄悄放了他出去。
不料大雨傾盆,少爺回來時全身透濕,像是從水中撈起來的一般,而且傷心難過,一頭一臉分不清雨水淚水,天還沒亮就急病過世。
我家府中打到女子家門上去問罪,才從鄰里口中得知,那夕顏小姐早已經抑郁而終,女兒也不知托給何人、流落何方。
那少爺此前的九十九夜,究竟與誰在相會?有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最后一天為什么又形容失常?
大人自此后也是心灰意冷,一直心內后悔阻撓他們,如今獨子早夭,孫女失散,徒增嘆息。
早知今日,在那一`夜,我就不該心軟地放少爺出門……”
年長的侍女低沉地嗚咽一聲,飛快地伸手在面上一抹,好似抹盡眼淚就掩藏起了情緒。她板著臉恭敬道:“湯屋已經準備妥當,大人請兩位公子屈尊前去,一解旅途疲乏。”
光君一路心中沉重,心事重重,默不作聲。
夕顏花黃昏時刻悄然開放,蒙受晨露后默默凋零。這樣逆來順受的,卑微的薄命花。
上一世因為陰差陽錯的因緣際會,夕顏先后與蒼和光君兩個人命運相連,最終結局離奇凄艷。光君原以為這一世不去打擾,已經是最安全的距離,卻沒想到……
蒼強硬地捏住了光君纖細的手腕,強迫他無法逃避地直視著自己。他一本正經道:
“你性子柔、心腸軟,總免不了為這些無關緊要之人的閑雜事掛心,我也拿你沒辦法。但是如果你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心情,我也沒辦法坐視不理的。不論如何,你只需要記得,憐取眼前人就好。”
他見光君抬頭愣愣地凝視著自己,自以為得計,有時心跳加速,又是得意洋洋,不提防被光君按住雙肩,轉了個方向。
光君同樣一本正經道:“你的湯屋在那邊,不要搞錯了。”
他拍了拍蒼呆若木雞的俊臉,促狹地笑著道:“只是一時傷懷而已,我還沒那么軟弱。謝謝你,蒼。……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與你共浴的。”
蒼大聲的悲嘆,毫不避忌,距離一直隔得遠了,仍舊清晰可聞。光君有點無奈地彎起了唇角,目色溫柔,如水波蕩漾。
……
湯屋中露天浴池的裝點別致可人,看得出來十分用心。
一汪小小的泉池周圍,幾竿青竹掩映,娉娉婷婷;安靜佇立的石燈籠中留了火光,卻被蒙了生絹,遮擋去一半;剩余昏黃曖`昧的光線,與水汽混同,愈發顯得氤氳飄渺。寬大的入水口旁側,幾塊圓潤的怪石堆疊,正可形成倚靠之勢。
光君沒有留人服侍,只讓惟光守在門外。自木托盤上揀了杯酒輕啜,他自行寬了外衣,只留一條褻`褲,擦洗凈身之后,足尖試著水溫,一步步踏了進去。
微燙的水流,溫暖地完全包裹了上來,熨貼著疲憊的身心。光君緩了口氣,輕輕舒展雙臂,搭在微涼的池壁上,脖頸后仰,枕靠著石枕,仰望著高天。
墨藍的深沉夜幕中,星光璀璨,似一條光輝的天河流瀉。
水波輕緩游移,仿佛無數靈動的活物。禁`欲已久,年輕的身體經不起煽動,迅速燃起了熱情的火焰,劇烈地反應著。
光君不自覺加深了呼吸,極淡的硫磺氣息混合著潮濕的水汽,此時都似乎具備了催`情的功效。
真是奇妙的湯池,好像活了過來似的,就連靈巧的手指乃至唇`舌都……
--不對!
在向下看去的同時,光君伸手猛地向水下一壓。
水面破碎,嘩啦一聲冒出個人來。不速之客大喇喇精赤著整齊緊`致的肌肉線條,沖著他滿不在乎地一笑,齜出一口雪亮的齒列,和左眼下米粒大小的朱紅色淚痣一同閃閃發亮。英俊的面容上蒙著邪肆的笑意,痞氣十足,滿是瀟灑不羈的浪`蕩子模樣。
光君:“……”
感覺到又被那人捻搓了一下,光君額前蹦出青筋,不滿地低聲道:“蒼!--”
蒼興高采烈連聲應道:“是!是!對的,我就在這里啊!”
光君無奈道:“你是怎么過來這里的?”
蒼得意洋洋道:“從溫湯入水口那里閉著氣一口氣游過來的,就是水溫有點熱,不過這都不算什么。”
那個地方的確都是相通的,而且空間也足夠,但是那里應該是很燙的才對,可不僅僅是“水溫有點熱”而已。
不算白的肌膚果然都被燙得紅了。
--笨蛋!
光君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都被氣得樂了。他伸手到蒼勁瘦的腰間,隨意上下撫了撫、好似在幫忙散熱的模樣,掐住一點皮肉,松松用勁,威嚇道:“快放開我!不然就把你燙得熟透了,像個蝦子一樣,一點一點揪下來。”
不料觸`手而及的溫度似乎更加熱`燙了。曖`昧的氣氛彌散開,黏`膩粘`稠,暖得令人面紅耳熱。
“……絕不放開你。”
他傾前身體,將難以抑制的熱情呈現在他面前,薄薄的衣料之間,相抵著一蹭而過,像一尾靈動的游魚,卻是堅實如鐵,灼`熱如火,仿佛絲絹包裹的烙鐵。
還不待光君狼狽地厲聲呵斥,蒼重又潛入水中,像一頭蟄伏的野獸。隔著蕩動的清澈水層,他不在意水流入眼的刺痛,只顧一瞬不瞬地盯著光君。
他貪婪地品嘗著光君此時自制崩塌的模樣:面色漸漸染上薄紅,雙眸柔`軟,浸透得濕`潤;仰面向天的瀕死掙扎,精致的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滾動;那淡色雙唇此時顯得格外柔嫩可口,其中溢出屈服的嘆息,在四周蒸騰的白汽中,顯得不甚起眼。
“只要是你的東西,我什么都想要。”
重新直立起在光君面前時,蒼做了個緩慢而明顯的吞咽動作,露骨地舔舐著唇邊。
光君用手臂擋住眼睛,虛弱道:“別這樣,我會當真。”
“那就不妨當真好了!正是求之不得!”蒼不依不饒,窮追不舍,想將光君自欺欺人的手拿下來,“我一直都是認真的,你難道還不相信么?”
光君低聲道:“一旦我們越軌,有了不正當的關系,葵姬怎么辦?左大臣大人怎么辦?他們該如何自處,你想過這些么?”到那種時候,你又怎么面對至親之人的齟齬?
“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與你相會的“葵姬”本來就是我!眼白中漸漸染上血絲,蒼紅著眼睛,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突然道,“如果我能把這些后顧之憂都解決呢?你還會不會給我機會、接受我?”
光君嘆息一聲,道:“如果……也終究只是如果而已。……一旦冒險,萬劫不復。”
“萬一能成呢?”
蒼喃喃低語著。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光君的執拗,在某些事情上,一經決定,絕無更改,所以任憑失望和頹喪吞噬了自己的內心。
光君凝視著他期待又失魂落魄的臉,心內同樣焦灼不堪、疼痛難忍。
從沒見他如此難過,這個人本該一直沒心沒肺、享樂玩鬧,卻拋下一切,跟著自己不辭辛勞、長途跋涉、身犯險境。
--明明自己應該毫不留情轉身離去,卻始終硬不下心腸。
也許是筑紫的星空太過瑰麗,溫泉水太過和暖,竹枝投下的疏影仿佛遮掩,光君好似著了魔,輕輕托起蒼輪廓分明的臉。
那個輕之又輕的吻究竟有沒有落下?純潔又單純的雙唇相貼,輕柔得仿佛繚繞煙氣幽幽揮散,卻莫名動人心弦。或者只是氣息交融,深深凝視而已?
蒼難以抑制地將光君摟進懷中,擁抱生命一般緊密,仿佛飲鴆止渴。兩個人像雙生的花朵,親密地相依相靠在一起。
“想要的東西,你若執意要拿,就來取吧。”
聽見光君這樣說,但也不似心軟模樣,蒼將信將疑,縱然指尖激動地微顫,還是抵抗不了誘`惑,輕輕滑入溝壑。
“反正男人的身體,也談不上吃不吃虧。”光君貼在他耳邊,疲憊地說道,“做過之后,回平安京去吧。”
指尖止步禁地之前,蒼撤開一點距離,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光君平靜地補充道:“你。”
蒼探手在光君薄覆肌肉、紋理潤澤的前xiong,感受著內里一絲不亂的沉著心跳,咬牙切齒道:“這顆溫柔又冷酷的心,真想取到手里,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成色!”
他一把推開光君,看著他跌坐在溫泉水中、目色茫然的模樣,忍著心痛不去看他、不去管他。
這個人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心的距離卻那么遙遠,彷徨難測。
“別玩弄我……別侮辱我的心意。我對你,不僅僅是……那樣而已。要趕我走,也不需要使用這種手段!”
蒼帶著怒氣,甩簾推門,直接從光君的湯屋里走了出去,引得惟光側目而不顧忌。
惟光進到湯屋里來時,只見到公子背對著入口,垂著頭靠坐在池壁。溫泉水熱,蒸騰的白氣裊裊,宛若仙境,那人瘦削頎長的背影亦真亦幻,看不分明。
“公子。”惟光低聲喚他。聽說泡湯久了會頭暈。雖然很想問,為什么多余的人會從公子這里出去,但是……
“……啊,馬上就來。”應對的聲音沒有半分異常。
惟光看見光君撩起水,擦了一把臉,再轉過身時,一切如常。
……
光君回到寢殿時,蒼等在門前。
“筑紫守大人剛剛來稟告,說附近發現了異常的匪徒活動痕跡,大概即將成事。”
側臉線條猶如刀削斧鑿,他繃著臉,一本正經道。
光君點了點頭,道:“多謝。有可能是等不及了,正好明天的活動安排要去遠賀川邊的古剎參禮,小心透出一點風聲去,引他們過來吧。”
惟光狐疑地左右看著。
一直以來那種甜蜜濃厚得仿佛插不進第三人的氣場消失了,兩個人對待彼此十分客氣有禮,態度冷淡又疏離。
不過這樣也好。惟光自認為卑鄙的在心中想著。
……
異變突生的時候,惟光極力伸手,卻夠不到公子,更止不住那人下落的去勢。他不假思索,跟著跳了下去,一前一后沒`入翻滾洶涌的川水中。
蒼縱身就要跟下去,被許許多多從者,螞蟻一般齊刷刷撲上來絆住了手腳:“少爺!你先把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處理了啊!還有這些捉住的敵人要安排。源氏公子還是讓屬下們去尋吧!他是咱們家準姑爺,為了葵姬小姐,我們也會拼死努力的!”
“滾開!剛剛你們都死到哪里去了!光君他,不會游泳啊!”
蒼頭一次后悔帶了這么多家臣出來,但還是不得不先履行自己的職責,不能糟蹋了光君的心血。
他交代筑紫守把僅剩的幾個擒獲的活口,帶到自己府上好生看管起來,隨后帶著一些得力的隨從,沿著岸邊和川流的方向,一邊苦苦尋覓,一邊征求人手進行打撈。
蒼揪心地回想著方才的情形:
原本突然冒出來的山賊,在自己這方強大的武力打壓之下,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死的死,傷的傷,多數癱在地上,只等著像野雞一樣被捆扎好帶回去。
蒼忙著交代手下后續事項,沒注意到地上一具“尸體”悄悄抬起了手,從刁鉆的角度,向他射過來一只弩箭。
弩箭的力道和速度都不是gong箭可以相比,瞬間已到近前,避無可避。
光君來不及呼喊示意,只將手中佩刀擲出,險險地撞偏一點距離,配合蒼自己的反應,好不容易才貼著肩膀蹭過,擦破一道血口。
但是光君卻因為瞬間強大的用力的關系,站立不穩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不慎踩中了一處松軟的岸邊,仰面向著遠賀川內栽倒下去。
趕到岸邊的蒼,被忠心耿耿的家臣們死死拖著,只看見光君口中來不及發出的示警。
“AOI--!”他無聲地喚著蒼的名字,向他伸出手,一瞬間就被川水吞沒。
如果不是時刻看著他,又怎么能注意到千鈞一發的危機?
——明明這樣在意他。
……
這世上是不是有一種辨別美丑的絲線?只有遇見美麗的人,才會繾綣地纏繞住不放?
光君渾渾噩噩,在渾濁的川流中沉浮。
許許多多微泛珠光的細絲,從兩岸漫無目的地垂落,裊裊娜娜地隨風招展著,直到其中一絲被光君一掠而過,又一絲,再一絲。
于是所有的細絲瞬間活了過來,追逐著將光君勾覆纏繞,結成一只精致的光繭,去向不知名處。
卻對隨后而來的惟光視而不見,好似對他平凡無奇的相貌并不滿意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欺負蒼真是會上癮嘻嘻嘻嘻嘻【泥垢
蒼強烈表示,他和光君需要突破性的進展嗯!
按照作者的尿性,鐵定要來個小黑屋play的。只是這人選嘛,恐怕讓光君始料未及了呵呵呵呵呵。O(* ̄▽ ̄*)o
感謝支持正版的真愛小天使(づ ̄ 3 ̄)づ.祝大家月餅節哈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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