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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那一天, 劇組午餐盒飯的難吃程度, 據白雪綾說刷了歷史新高。
    “噫~~~”張總齜牙咧嘴, 嫌棄地挑挑挑。
    白菜油太多, 茼蒿那么咸,這肉根本沒入味。是人吃的嗎?!
    跟辰辰做的比,這簡直是豬食!
    唉~但是辰辰最近要演戲,最近怕是都沒有獨家愛心午餐吃了, 這日子可怎么過呀?生活不易,張總嘆氣。
    由儉入奢易。
    之前他明明并不怎么挑剔食物,最近嘴卻被徹底養刁了。
    午餐不好吃事小,對戲不順利事大!
    唐紗紗含淚嚶嚶:“那什么,你倆是情侶、是情侶??!眼神再親密點、再溫柔點好不好?”
    謝星辰:盯。
    顏處韭:盯。
    并卵, 雙雙繼續冰封一般的恨意。
    站在鏡頭后面的方導也是愁。
    年少組的容若x謝雪羿, 是確實真·都好看。兩個花一樣的美少年,每一個畫面都讓人流連。
    然而,光顏值高沒用!
    這倆小的,比之前的災難性卓一青x張赫組合還要沒有化學反應!?。?!
    “……”編導組都服了。
    辰辰那邊,整個人一下午全程失魂落魄狀。臺詞無感情、眼里沒有光。
    像個木偶假人。
    好吧, 畢竟新演員第一次演,而且認生,或許過兩天就好了。
    對面顏處韭又怎么回事???
    170豆丁身高還能全團第二紅, 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過硬的業務能力!說好的唱跳演俱佳,演技完爆卓一青呢?
    怎么讓他深情看辰辰,他那眼神, 全程像看情敵一般明槍暗箭?
    那眼神,是真毒。
    陰森鬼魅心機吊,比他們組眼神最毒的張赫還要毒!
    說好的韭菜弟弟天真呆萌、清純可愛呢?又只是人設而已?
    導演組苦口婆心,給他們反復講了幾遍戲。
    甚至小方不惜犧牲色相,含淚坐在難兄難弟老王的大腿上,捧著老王導的老臉深情做示范。
    依舊并卵。
    最后方導甚至啟用了禁術,開大柔光!兩米柔光依舊無法挽救兩個少年之間雪山一般的冰冷。
    這可怎搞?
    方導看王導,王導看唐紗紗。
    唐紗紗:你們憋看我吖!
    編劇拯救世界也不是每次都能拯救的!上次把黑白cp改了友情,結果幸運歪打正著,這次怎么搞?
    難道也把容若和謝雪羿改成友情?
    信不信老娘分分鐘被cp粉給生吞活剝了呀?
    ……
    “辰辰,第一次演戲是不是太適應?”
    “沒事的啊,過兩天就好了?!?br/>     回家車上,謝星辰全程沉默。
    張赫看他那頹廢樣兒,伸手想摸摸頭,結果謝星辰:“你別碰我!”
    張赫:“喲,咋的了,這么兇?”
    謝星辰偏過頭不看他。
    ……他抱過別人,袖口沾著了別人的味道。
    那陌生的惱人氣息,在狹小的車上分外明顯。
    一分一秒,都咬噬著心臟。
    “呃,到底咋了?。俊?br/>     “哎喲,辰辰你今天真的好兇啊?!?br/>     謝星辰兇乎乎的樣子,張赫倒是不陌生。但像今天這樣兇成一團、似乎馬上就要炸起咬人了樣子,確實很久不見了。
    印象中,也就剛認識那會兒,他是這樣的吧?
    唉。
    大概是,謝雪羿真的不好演。辰辰又一整天一直和小韭對不上頻道,導演組也始終不滿意,估計壓力也挺大的。
    更何況,他還是犧牲高考復習時間過來的,肯定更煩躁。
    “辰辰啊,其實……”
    狗子直接伸出手,蜷縮著把耳朵捂上了。
    “……”
    行行,行吧。又是你張總的錯!
    既然狗子這樣了,張赫也就沒繼續說啥。
    他自己也是男人,深知男人這東西……有時候吧,是狗的很。
    勸沒用,安慰開導,也沒用。
    反而給他點時間自己靜靜,說不定自己就想通了。
    回家上樓,張赫吃完宵夜舒舒服服跑了個澡,一邊泡、一邊和妹妹聊。
    張嘉瑤:“鴿鴿鴿鴿,我已經上飛機了,明天一大早到家找你玩,給我留門啊!”
    張赫:“起不來,鑰匙在地毯下頭,自己進?!?br/>     “切,懶蟲。”張嘉瑤狡黠一笑,“哎,哥,嫂子呢?你怎么一個人洗澡那么慘啊,嫂子不肯跟你鴛鴦???”
    “不是你嫂子”這句話,張總已經說倦了。
    已經完全不反駁了。
    欠身,瞇著眼從浴室的百葉窗往下看。
    “你嫂子他……在院里種樹?!?br/>     “種樹?”
    ……
    謝星辰起初,只是煩得很,想找根煙抽。
    他需要煙。
    心燒得厲害,沒煙快活不下去。
    可是張赫家里確實沒煙。他想出去買,一開后門,卻看到門口放著剛快遞過來的新鮮桃樹苗。
    “……”忍了忍,把樹苗拎到院子。
    拿了鏟子,開始挖坑。
    一鏟子一鏟子,挖。
    咬著牙,用盡力氣,像是和泥土瘋狂較勁一般。
    以前,在孤兒院生活的時候,有座小后山。
    他每次受了委屈無處發泄,就會跑去山里。拿小石頭在泥土里挖,一下一下,紅著眼狠狠跟泥土作對。
    流言四起,說真不愧是殺人犯的孩子,還有這種“優良習慣”。
    說他不正常,說他挖的坑里,埋了小動物的尸體。
    ……
    但他真的從來沒有做過。
    只是覺得太難受、太壓抑了,又不知道究竟該對誰兇。
    桃樹種好了。
    他抬起袖子,偷偷抹了一把淚。
    賣家沒騙人。說是“當年結果”,送過來的桃樹苗上面已經掛著青色的小小桃子。
    這樣種下去,等到秋天……
    這些桃子就能變紅了、熟透。
    到時候,就可以開開心心一起摘桃子。做桃子羹、桃子糖水、釀桃子酒,看到喜歡的人笑。
    還有很多很多幸福、歡聲笑語的日子在后面。
    所以說……
    為什么還會那么難受啊?
    理智一遍又一遍地重復,人生真的已經很好了。有人疼,有學上,有前途。為什么感情上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只是抱一下別人,他就幾乎要瘋了。
    那么多妒忌,無數負面情緒、陰暗的想法,快要把神經壓垮。
    謝星辰突然間,覺得呼吸不過來。
    他慌了。
    又抹了一把臉告訴自己冷靜。可是喉嚨持續抽搐、胸腔也依舊劇痛,此刻……非常需要什么東西,能夠快點讓心臟平復。
    煙,煙……
    真的需要,可是沒有。
    酒……
    他打開冰箱門,手背跳動著青筋。冰箱里有救命的啤酒,他猛開一罐就往胃里灌。
    很涼,帶著氣泡和刺痛,很苦澀。
    謝星辰抽了四年的煙,卻幾乎沒怎么喝過酒。畢竟以他那時候的經濟實力,不良嗜好只夠發展其中一樣。
    一整瓶下去,無甚效果。
    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心臟還是跳得那么快,跳得他太陽穴都疼。
    又開了一瓶,接著灌。
    一瓶接一瓶,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胸口不是那么難受了。喘得過氣來了。
    謝星辰覺得,自己應該始終是清醒的。除了地面的角度有點奇怪,走起來有點像是踩在棉花上,東倒西歪之外。
    走了一會兒,突然,什么東西“啪”地掉在地上。
    金屬的,好響一聲。
    他定睛一看,那是一把剪刀,廚房的剪刀。
    怎么會在這里?他想不通。雙膝一軟跪下來,目光渾噩,忽然低頭咬住領子,開始脫起身上那件本不該屬于他的西裝外衣。
    脫得毫無章法。
    扣子弄掉了,像是散落的彈珠,落在地板上嘩啦嘩啦。領帶扯不動,于是拾起那把剪刀,咔嚓——
    半截領帶掉了下來。
    一聲清脆??仗?、惡意瞬間涌上心頭。
    他愣愣地,扯著自己的袖子,又是咔嚓一刀。
    衣襟、衣擺……
    灰色西裝終于被四分五裂地扯了下來,領帶變成了零碎的布條。他還不夠,破壞欲之后,是徹底的空虛。
    那空虛很難熬,心臟又開始一抽一抽地難過。甚至有一瞬間,想過想要用剪刀戳一下自己??蓛H存的一點點意識,告訴他,不行。
    不行怎么辦,胸口那么苦悶、那么苦。
    誰來救救他。
    好想,好想誰來……抱他一下。
    ……
    張赫睡一半,大半夜一樓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
    他默默有了不祥的預感,走下去一看。
    ……精彩。
    從沒見過的名場面!
    呵呵張圖斐,讓你同情心泛濫、讓你養狗!
    月光下,客廳沒有開燈。
    唯一的光源,是沒有關上的冰箱門。
    破布人偶一樣的男孩跪坐在地上。睜著一雙并不聚焦的眼睛,拿著剪刀,機械性地剪著銀灰色的西裝外套。
    咔嚓,咔嚓。
    有一種很殘虐的美感,好多恐怖片的場景都沒有這么詭異。
    張赫此刻,仿佛一個本該是養萌寵電影的男主角一腳踏入恐怖片,《孤兒怨》《鬼娃系列》等等既視感撲面而來。
    ……此刻的小野狗活像中了邪?;蛘弑簧恫桓蓛舻耐嬉鈨焊缴砹?。
    真的像。
    但張總不怕。
    畢竟,老祖宗有一句話叫什么來著?
    惡人不怕鬼,鬼怕惡人。
    ……
    幾步路而已,沿途踢到了空罐子,踩到了碎料子,少年身上的酒氣撲面而來。
    行吧,是醉了,不是中邪。
    “辰辰,你這是喝了多少???”
    少年抬起頭,月下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張赫一眼,低下頭,繼續剪。
    張赫:“辰辰,干什么呢?快把剪刀放下!當心剪到手!”
    沒有人理,像是沒聽見。
    “放下啊,再鬧我生氣了?。俊?br/>     然而明顯是聽見了,當場開始發狠,紅著眼亂剪。
    服了。
    張赫也不多廢話,穩準狠。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拍掉剪刀扔出去一氣呵成。他雖然平常干不過謝星辰,但突擊就不一樣了。干得好張圖斐!漂亮!
    還沒來得及得意,臭小子就伸手去拾那剪刀。
    張赫眼明手快,一把壓住小瘋狗。
    “嗚!”熊孩子反抗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來,又兇又澀。
    “辰辰,你干嘛?。俊?br/>     張赫把人緊緊箍住,在比較溫和的“你干嘛鴨”和粗暴的“你發什么瘋”之間斟酌了一下,無奈地還是選擇了前者。
    “給我?!?br/>     “我不要……”
    “還給我!我不要……別人的東西,不給!”
    什么不要?不給?什么別人的東西?
    張赫完全沒聽明白,先伸出大長腿把剪刀踢遠了。
    沒了剪刀,懷里的小瘋狗居然直接撿起破破爛爛的衣服,直接用牙咬。
    張赫:“???”
    衣服的布料很好,豁了口子也咬不動。
    小瘋狗卻不管,蜷縮在他懷里,一臉猙獰,咬得牙齦都出血。
    臥槽,這什么品種的瘋狗?
    “撒嘴撒嘴撒嘴!”張赫無語了,跟他搶,“謝星辰,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能不能正常點?”
    “我……不正常?”
    “沒說你不正常,我說讓你正常點!”
    “……”
    謝星辰撒嘴是撒嘴了,可黑沉沉的眸子里,明顯是極度受傷的控訴和絕望。
    “真沒說你不正?!P槽!”
    張赫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少年紅著眼,頭一低,緊接著直接一口死死咬在了胳膊上。他自己的胳膊,不是張總的胳膊!
    張赫都驚呆了。
    死死咬住的時候,眼淚也下來了,熊孩子就那樣紅著眼一邊咬一邊抽泣。那副恨恨的勁兒,張赫回想自己一輩子都沒那樣恨過某個人。
    咋回子事?????
    時間突然仿佛回到了好久以前,小野狗把手壓在碎玻璃上,一臉兇惡絕望地看著他。他以為那是一次□□件,后來他養了他,看他一天天漸漸變開朗,還以為他不會再那樣了。
    結果……
    唉。
    張赫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結果辰辰還是那個辰辰,表面乖了,心里還是擰巴,不知道多少破洞沒修好。他應該再多關心他、多照顧他一些的。
    心疼。
    把人緊緊抱住,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半晌。
    “你到底要怎么樣?。俊?br/>     張赫抱的都累了,熊孩子還在狠狠咬。一臉的疲憊、怨恨、傷心,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
    “行啦!”
    張赫大大嘆了口氣,捧起那張兇狠的臉,瞪他。
    好無奈??!瞪有什么用?對方瞪回來,凄慘別扭又可恨可憐。張總是輸了,額頭貼過去,抵著小神經病的額頭,開啟徹底的哄哄哄模式。
    “辰辰,到底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啊,我都能給你解決!”
    “別總一個人跟自己過不去。這咬的不疼嗎?要愛惜自己,你怎么總是不懂?”
    “實在想咬,要不,你咬我試試?”
    “我比較好咬,口感更好,q彈,要不要試試?”
    “……”
    手腕伸過去。雖然明知道,有的時候懷柔就是放任縱容?;蛟S他應該從一開始就把熊孩子拎起來打屁股。
    但是,唉。
    又踏馬的舍不得。
    張赫此刻真的是體會到了當“家長”的艱辛。教育熊孩子太難了真的,過于溫柔了怕管不住,嚴厲起來又怕傷著他。
    只能先當是這孩子是喝多了、腦子不清楚、單純發酒瘋。適當哄一哄,也許等明天自己就清醒了。
    “臥槽,撒嘴吧求你了!出血了!”
    “辰辰你怎么能對自己那么狠?你不心疼別人心疼?。 ?br/>     “行了!我家的孩子,你不準咬了!我揍孩子了??!”
    張赫也真挺氣的了。
    又不得不壓住怒火哄,幾近精神分裂。
    蹭掉那張倔強臉上的淚痕,淚水蹭到手指上,他皺眉低頭,鬼使神差地嘗了一下。
    “……”熊孩子,果然又澀又咸。
    兩個人離得那么近,氣息交纏在一起。他一臉的心疼和寵溺,低頭舔舐著指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在發酒瘋的人眼里,是多擊中心臟的溫柔。
    謝星辰悄悄松開了牙齒,看著他。
    張赫趕緊夸了聲“乖”,手指去蹭孩子染著血的唇。
    然后,下一秒。
    唇齒相觸,淡淡的血腥味。
    一切來得太突然。
    張赫當場真的是純·懵逼。
    之前一直以為,男人的唇嘗起來應該是粗糲的,卻萬萬沒想到……那么軟???那一瞬間滿腦子的感嘆都是,啊,怎么會是這樣的觸感?確定不是女孩子嗎,怎么會又香又軟??
    那是一個非常笨拙、青澀的吻。
    卻可能是出于愛的本能,直接無師自通。從吸吮,到撬開毫無防備的牙齒,到纏綿糾纏。
    月色淡淡,漸漸地,張赫終于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
    啥情況???臥槽,老子把你當小寶貝養,你,你發酒瘋占你張總的便宜?。?br/>     “……”
    然而。
    讓張赫怎么都想不通是,他好像……也并沒有很抗拒。
    對方喝醉了,他可沒醉吧?
    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推了兩下沒推動,腰被箍得緊緊的。
    辰辰的動作霸道得很,近乎掠奪,卻像是壓抑已久、小心翼翼的渴求。沒有任何情|色意味,始終就只是輕柔、軟膩的吻,一下一下,很珍惜的樣子,像嘗不夠。
    酥酥麻麻的,竟然讓人意外地舒服。
    但這不應該???
    張赫理智上的真的很不解——總不會老子一直以來,是把辰辰當潛在對象來看?
    怎么可能?
    對象要是這種狗性格,張總怕是早被氣死了。
    真的是純·老父親心態。
    看熊孩子好好長大一本滿足的心態,再無其他。
    那是不是真的單身太久了啊,因為真的很舒服……
    “嗚?!?br/>     “咋,咋了?”
    “疼……”
    “艸,咬成那樣你不疼誰疼?”
    “胃疼?!?br/>     張赫:“……”
    “好疼?!?br/>     張赫那一夜等于沒睡。
    蠢小狗自虐喝了那么多酒,吐得天昏地暗,他真是當爹又當媽,又是給按揉又給喂藥的折騰,完了還得給胳膊上的傷口上藥!
    上藥過程中,張赫困得要死要活。
    一直在認真思考一件事。
    被狗咬要打狂犬疫苗,被人咬則得打破傷風,因為細菌可能通過咬傷的傷口傳染給傷者。那么問題來了,自己咬自己,是不是等于自己的細菌傳給自己,那還需要打破傷風嗎?
    想著想著,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
    一大清早下飛機直奔小別墅,從玄關地毯下面拿出鑰匙進門的張嘉瑤,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幾乎教科書式名場面。
    一樓客廳,滿地的空啤酒罐,沒關的冰箱門。剪刀,撕碎的衣服。
    狼藉一地。
    她家“嫂子”,此刻睡在沙發上,臉色蒼白,滿身的淤傷、手臂裹著繃帶、一臉淚痕+唇邊還有殘余的血跡。
    而她哥,身上也蹭了好幾處血乎乎,此刻正靠在沙發上睡著。黑眼圈明顯嚴重,衣領敞開著露出鎖骨,一看就絕對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嗷,這是什么如狼似虎、虐戀情深的狗血現場?
    還有醫藥箱,這都干了啥?
    她就知道!
    《霸道總裁的小嬌妻》不可能是純甜餅,果然!!!</br>作者有話要說:  張總懵逼臉。
    辰辰喝多了會稍微黑化,平常不這樣=w=
    小韭不幸沒來及出場hhh。
    《四十多章終于親到了喜歡的人,但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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